他照樣輸入之前那套房的密碼,其實他按密碼的時候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果不其然,密碼錯誤。
他知道顧煜辰心里的執念徹底散了。
食指指尖停在數字前,停頓了幾秒,重新輸了一串數字,門開了。
是知閑的生日。
現在正大光明的用知閑生日當做密碼,有什麼意思呢,每次想到還痛苦。
他推門進去,格外整潔像是剛打掃過的,估計是保姆早上來做飯的時候打掃的。
臥室門是開著的,他直接跨了進去。
“醒了沒?”他還沒看見人就出聲問了句。
顧煜辰坐在臥室的陽臺窗戶那,看了一場日出,不過距離日出已經過了很久了。
宋楷瑞推開陽臺的門走了進去,抱著臂倚靠在墻邊,掃了眼顧煜辰,臉上有一處傷,但不是祁硯京打的,是他昨晚打的……
“往我臉上招呼?”顧煜辰冷聲道。
宋楷瑞笑了兩聲,“你犯渾還不準我動手了,不然讓溫淮序來?”
他們打架水平都差不了太多,頂多互啄幾下,要真溫淮序來,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干出那種事情。”宋楷瑞說這話時語氣都沉了下來,“我認識的顧煜辰根本不屑。”
他知道顧煜辰這是在垂死掙扎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才會想著用強。
顧煜辰突然發笑,黑眸里卻盡是寒意。
他沒說其他的,只是問了句:“她的傷怎麼樣了?”
“流血了。”本打算用祁硯京刺激他呢,算了,刺激他只會讓他更瘋。
顧煜辰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她會疼”。
“煜辰,別想了,都幾個月過去了也該放下了,你這樣對誰都不好。”
顧煜辰沒回應,緩緩起身,倒吸一口涼氣,祁硯京下手也真夠重的。
但想到他也沒好到哪去,也沒那麼氣了。
宋楷瑞給他搭了把手,看來昨晚打斗很激烈啊。
顧煜辰穿著睡袍出了臥室,昨晚一地狼藉全被打掃干凈了。
他站在桌前倒了杯酒,順便也給宋楷瑞倒了杯,一邊問他:“你怎麼進來的?”
宋楷瑞“嘖”了聲:“這一大早的喝什麼酒啊,你別害我。”
顧煜辰根本就不是聽勸的人,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輕抿了一口。
宋楷瑞端起酒杯在他對面坐下,回答了他的話:“輸密碼進來的。”
他掀了掀眼皮,輸密碼?
“你怎麼知道?”他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是跟他心有靈犀了?
“先試了你之前那套房的密碼。”
顧煜辰嗓音冷淡:“你明知道我不會再用那個密碼,還多此一舉。”
“你這人心思深得很,我不試試哪敢確定啊。”
“那套房的密碼我也給換了。”
速度還挺快。
顧煜辰端著酒杯看向落地窗外。
昨天在祠堂想了很多,晚上就拿了鑰匙去找她。
那把鑰匙是知閑給他的。
那天他把她送到家門口,問她鑰匙在哪,她貼在自己身上“唔”了聲,迷迷糊糊的和他說,在剛剛他抱她上樓的時候她給扔樓下了。
他自然是相信她說的話,因為她從沒給自己找過麻煩,而且她喝多了扔鑰匙這種不正常的行為也正常。
二話沒說準備下樓去找,被她抓住了胳膊,水汪汪的眼睛帶著迷離看他,說不想自己待在這,他只好把她帶著一起下去找,還問她扔哪了。
結果下去之后,她咯咯的笑了好久,悄悄在他耳邊說,其實鑰匙在她包里。
他當時有點煩躁,但看著她那麼開心也就按捺下了,把她拎回家門口,在門前翻她的包,突然她伸手直接把包里的東西全給倒了出來。
“你喝多了真的很叛逆。”這是他一邊撿地上東西一邊和她說的話。
那把鑰匙是知閑撿起來給他的。
最后他把她丟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被迫讓她趕緊睡覺,自己就把鑰匙放在她枕頭邊上準備走人了。
她側臉枕在枕頭上沒說話,不吵不鬧,只是不清醒的眨著眼睛看他離開。
可能是真的過于安靜,他回頭看了眼,就看見她乖乖趴在床上看他的畫面,他停下了腳步又折返了回去,彎腰俯身。
她往床邊靠了靠,離他近了些,聽她輕聲和自己說“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會兒”。
他敢保證那個狀態的知閑不是清醒的,但她就是說了這麼一句不像喝多能說出來的話,她平時不可能會和自己說出這種話來,只敢在喝多才能說出來的真話。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也是那一刻他有了想和她結婚的念頭。
他會反思自己,但對知閑都是間接性的反思,反思完了想著該怎麼做,結果隔天就覺得無所謂,反反復復。
那天他陪著她到睡著,不過也就十分鐘左右。
走前他看到枕頭旁放著的鑰匙,他真想著和她結婚的,也就把鑰匙帶走了,算是一件信物吧,代表某個瞬間。
其實他也沒打算用這把鑰匙去開她家的門,所以一段時間之后他就忘記了這把鑰匙,也不知道遺落在了哪個角落。
直到自己和她分手之后,他回憶起了好多關于她的東西,他憑著記憶翻找,好些似乎都已經不在了,但這把鑰匙他知道肯定是在他家里的,也是前幾天剛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