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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閑在凌晨才醒過來。
麻藥藥效已經過去了,剛醒來就疼得她想哭,頭也暈,還發現右手正在輸液。
她將腦袋埋進被子里,裹著被子掉眼淚。
祁硯京一直沒睡,注視著輸液袋里的藥水,還剩最后一點的時候就發現知閑動了一下。
“醒了?”祁硯京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頭發,隨即按了鈴,護士過來給她拔針。
溫知閑從被子里探出頭,祁硯京將她撈了起來。
她眼里蓄滿了淚水,在燈光下閃著熠熠光輝,抬頭看他。
祁硯京凝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心疼的抱著她,聽她和自己說疼。
將她放開,拿著杯子去給她倒水,原本倒了杯水涼了,兌點開水給她,又拿起桌上的那顆止疼藥:“把這個吃了。”
六點左右他岳父岳母來過一趟,知閑還沒醒,原本夫妻倆要在這等著的,他也不知道知閑什麼時候醒,讓岳父岳母等著也不是,便說自己在這就行讓他們回去了。
岳母離開前說知閑怕疼,就去找了看診的醫生開了顆止疼藥,跟他說若是知閑醒了喊疼就讓她吃。
溫知閑將止疼藥吃下后,鉆進祁硯京懷里,祁硯京手貼在她的額上,應該是退燒了。
夜里九點的時候她兩頰泛著淡淡的粉,可能是被淋了水又可能是傷口引起的感染導致發燒。
她蹭在祁硯京頸窩處,“祁硯京,胳膊好疼。”
她伸直了右手擺在祁硯京眼前,小臂外側包上了紗布,當時縫針的時候她害怕沒敢看。
打了麻藥之后雖然沒痛感,但是能感受到針來回穿過自己肌膚。
祁硯京嘆氣,溫聲細語的和她說話:“知閑,我也沒辦法替你疼,要不你咬我?”
很離譜的言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的。
溫知閑胳膊又疼又覺得他很好笑,在他脖子上沒什麼力氣的咬了一口。
祁硯京無奈笑了笑,除了有點潮濕,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他問:“餓不餓?”
她抬眸盯著祁硯京,眼睛里水蒙蒙的,她也就中午吃了一頓,下午到現在已經十二個小時沒進食了。
溫知閑小幅度點了點頭,似乎止疼藥開始起作用了。
“你先坐著,我去拿。”祁硯京在床尾那調整了床頭的高度,讓她倚著,自己去端晚餐。
晚上岳母帶來的晚餐,在保溫盒里還熱著呢。
他將勺子遞到知閑左手,坐在旁邊看她吃飯。
溫知閑吃著飯,抬頭看了眼桌上放著的一圈東西,問他:“有誰來過嗎?”
“岳父岳母,我爸媽還有干爸干媽。”都來看過。
她手上的勺子頓了下,出聲道:“姐怎麼樣了?”
“一些皮外傷,但她懷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溫知閑哽住,回想起謝安若和自己說這幾天很累很困,原來不是工作累到了,而是懷孕?
“那沒事吧?”那激烈的打斗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沒事,都好好的。”
吃完飯后祁硯京將保溫盒給收拾了,溫知閑下床洗漱了一下,頭還是很暈便躺下繼續休息。
她剛躺下側過頭去看著床邊坐著的祁硯京:“你去休息吧,我等會兒就能睡著的。”
知道他不會只留自己在這的,估計現在是凌晨一點多了,他還沒休息。
祁硯京俯身過去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你睡著了,我再去。”
溫知閑往旁邊挪了挪,很明顯的邀請陪她睡覺。
她這個應該是VIP病房,都很齊全,病床也比普通病房的大。
下午的時候祁堯川就差人幫他帶了衣服,他換了睡衣躺在了溫知閑左手邊,將她右手固定住,免得她自己壓到。
兩人靠的極近,溫知閑環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語:“被綁住的時候我好害怕。”
她說完又多說了一遍“好害怕”。
聲音又輕又軟。
“對不起。”他心里情緒交織不是滋味,“我好像并不能為你做什麼。”
“我自詡過的平凡一點就好,可還是會給你帶來災難。”
“沒人想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都很普通,你別想太多了。”她頓了幾秒,“唔”了聲:“以前我也有給你帶來麻煩,你和我說你沒事,現在我也是這麼想的。”
祁硯京:“兩者不同,這次你受傷了。”
這兩件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第104章 那我準你說話了
第104章 那我準你說話了
溫知閑嬌聲嬌氣的和他說著:“哎呀你別念了,好煩,不想聽你說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聽不聽我的?”
她知道祁硯京怎麼想的,而且他內心似乎比一般人敏感許多,在威脅生命這件事情上他會應激。
祁硯京無奈道:“聽你的。”
溫知閑滿意的“嗯”了聲:“那你不準再說了。”
這下沒了回應。
她腦袋有點暈乎乎,但好像睡夠了現在有點睡不著,也有可能是吃撐了睡不著……
幾分鐘后,她小聲說了句:“你睡了嗎?”
“沒。”他心里五味雜陳哪能睡得著。
“那你剛剛怎麼不理我?”
祁硯京回她:“你不準我說話的。”
他聽她的。
“我的意思是不準提剛剛的話題,沒有不準你說話。”
她還跟祁硯京玩上了,吃了止疼藥胳膊也不疼了,笑嘻嘻的說了句:“那我準你說話了。”
耳畔傳來祁硯京一聲低笑,在黑夜中蔓延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