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不清醒。
他越想越煩躁,可偏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糾結她說的話,又為什麼會有想答應她要求的沖動。
是想在她所經歷的浮沉瑣事里給她避風安慰,也不想看她哭,他本就不是個會見色起意的人,但一想到她,他又有種異常的情緒在波動,或許這可以被稱為感覺。
有個念頭在腦子里瘋狂蔓延,占據了他的思想,日子過的循規蹈矩,他突然想沖動一次。
他做了這個決定后,才漸漸入眠,做了個噩夢睡了不到三小時又醒了。
換了身正式的黑色西裝拿上了戶口本,今天大雨他帶了傘出門。
他推開車門撐傘走在路上,心想著下雨天溫小姐興許也不會出門,如果碰不見那就說明只是萍水相逢,既然萍水相逢那就隨她去吧,終歸是過路人這個念頭也該散了。
他站在樓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心里想了好些話,來來往往的路人視若無睹。
雨勢不見停反而有愈烈的趨勢。
他抬眸看了眼天色,依舊暗沉,似乎在暗示自己這個沖動的念頭該消失了。
溫知閑確實今天沒打算上午去咖啡廳,不過昨晚睡得早今天起床給自己做了頓精致豐盛的早餐,在早餐進烤箱之前又把房間收拾了一下,順便下樓扔個垃圾。
進電梯之后才發現沒帶傘,但也沒回去拿,不就跑幾步的事兒嘛,勇士不懼風浪。
她出了電梯往外走,倏地腳步停頓了幾秒,她發誓自己永遠忘不了這一幕,祁先生一身西裝革履撐著把黑傘腰背筆直,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雨中顯得格外孤寂。
她連忙跑了出去,朝著祁硯京喊了聲:“祁先生。”
祁硯京微微掀眸,凝著只穿著居家服的溫小姐,她笑著朝自己揮手,手上拎了袋垃圾。
她頂著雨從檐下跑了過來,他拉了她一把,“我幫你扔。”
“不用,你等我會,我馬上回來。”說著就往傘外跑。
祁硯京將手里的傘遞給她,站在了檐下等她。
沒過三分鐘溫小姐舉著傘跑回來了,收起了傘喘著氣,問道:“祁先生你怎麼來了?”
她看到祁硯京時都愣了,一大早的站在她家樓下,有什麼事兒嗎?
是不是因為昨天她冒昧的問可不可以和他結婚這事兒,怕她今天還想不開,所以一早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他人真好。
第14章 止于秋水的心,兩三言又起波瀾
第14章 止于秋水的心,兩三言又起波瀾
她剛說完,又道:“外面下雨挺冷的,先上去吧。”
祁硯京沒說話跟著她上了電梯,進了電梯才道了句:“來看你。”
他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將傘放在了門口,進了家門。
“謝謝啊祁先生,這麼一早過來,我已經沒事兒了,麻煩牽掛了。”他人真好,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絲感動。
溫知閑抽了條干毛巾出來給祁硯京,“祁先生,給你擦擦。”
他接過后,又聽她道:“我在做早餐,你有吃飯嗎?我做了好多,一起吃吧。”
溫知閑去廚房把烤箱里做的配餐端了出來,又做了兩碗餛飩端上桌。
祁硯京掃了眼桌上,拇指生煎餛飩烤餅還有一盤水果。
“吃飯吧。”她給祁硯京遞上了勺子和筷子。
他伸手接過,道了謝。
“祁先生,該是我謝你才對,這麼一大早頂著雨來看我。”
她都不知道祁硯京在樓下。
祁硯京應道:“你這不是下來了嗎。”
她又問:“那我要是不下去扔垃圾你是不是就不上來了?”
“嗯。”那就回歸到萍水相逢里去。
溫知閑看著他揚起笑容:“我沒事了已經,昨天確實是我沖動,也幸好我遇見的是你,你說的都是對的,我正在慢慢改變偶爾沖動叛逆的自己。”
他微微頷首,接著給溫小姐介紹了自己:“我叫祁硯京,燕南生人,二十八歲,大學教授。”
他一般只說自己是老師,今天說了自己是大學教授已經很是重視這次的自我介紹了。
溫知閑彎了彎唇:“我都知道。”
祁硯京抬眸看她,“你知道我?”
“是呀,華A大中文系最年輕的教授,我還看過你們學校專門出過關于你的刊欄呢。”她贊嘆道:“祁先生,我看了你的那些過往,你真的很天才。”
跳級保送放在他身上完全微不足道。
祁硯京笑了聲,原來是這樣。
她輕“啊”了聲,自己知道他名字還沒和他說過自己的名字呢。
“溫知閑,花落知多少的知,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閑,也是燕南生人,二十六,咖啡店老板。”好像也就這麼多了。
知閑,溫知閑。
他在心里默念了幾遍她的名字。
兩人用完早餐,坐著聊了會兒天,她又上下看了遍祁硯京,不禁好奇問道:“祁先生今天是要去哪嗎?好正式。”
先前雖說也是西裝風衣之類但多少帶著一點隨性,今天完全不一樣,像是要參加什麼重要的活動。
祁硯京沒說自己的目的,只是著手收拾桌上的殘局,一邊問道:“這些全收到廚房嗎?”
“不用,我來就行了。”她起身將碗筷收走,祁硯京只好擦了桌子。
她出來時,餐廳已經全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