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后,沒等趙婉說話,她就直接開口:“你們家怎麼教兒子的?因為摔了你兒子一個杯子就動手打我們家知閑?我女兒長這麼大我都沒打過她,顧煜辰倒好,不僅打了還給打耳鳴了,這種人我們家要不起。”
趙婉被說蒙了,不敢相信沈玲說的是自己兒子,回了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煜辰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知閑動手啊。”
“你自己去問你的好兒子去。”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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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電梯下來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座,眼睛酸澀視線模糊,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她現在極度厭惡顧煜辰,裝的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其實內里早就爛透了。
苦澀委屈不被理解占滿了她的心臟,她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明明她也沒做錯什麼,但偏偏都在責怪她。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手都在輕顫。
耳邊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她置之不理,沒一會突然車窗被敲了兩下,她側過頭看了過去,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祁硯京。
她推開車門抱住了祁硯京,哽咽著哭聲。
祁硯京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的面容微怔,這是他第三次看見她哭,像是馬上要碎掉了一樣,怕風一吹她就會消散。
她抱住自己的那一秒他全身都僵了一下,她埋在自己身前低聲啜泣,哭的讓人心疼,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握了握,緩緩挪到她后背想輕拍幾下安撫她,但想著萍水相逢的連名字都不知道,最終還是放下了。
突然聽溫小姐抽泣著說了句:“祁先生,可不可以和我結婚?”
是,她就是在沖動報復,顧煜辰總覺得她非他不可,她父母又提著結婚領證處處夸著顧煜辰,那她就換個人結婚。
若是說她抱住自己已經很是讓他驚訝,那麼現在她說出這句話來,更是讓他瞳孔震顫。
祁硯京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緩緩扯開抱住自己的溫小姐,見她那雙微紅的大眼睛還沁著淚水看著自己,用指腹抹掉她落下來的淚珠。
他有些于心不忍,但又很是鄭重的開了口,“你不可以這樣,你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就隨便和一個只見過幾次面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結婚。”
溫知閑腦子昏沉,聽不進去其他的,只知道他不愿意,她想著也正常,誰會像她一樣莫名其妙和陌生人結婚。
“哦,那打擾了。”她退后想坐進車里,卻被祁硯京給拉住了。
他心里默默嘆了聲氣,“你這狀態怎麼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溫小姐剛剛那話,他理解的意思就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打擾了,我再問問其他陌生人要不要和我結婚。
“謝謝。”她坐進了副駕駛座,祁硯京看了眼路對面自己的車,坐進了溫小姐的主駕駛座,啟動車將她送回去。
上次給她送鑰匙也是記得路線的,和咖啡廳相隔不是很遠。
“我爸媽很喜歡顧煜辰,和他分手沒問我原因就認為是我的錯,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麼,我只是打碎了顧煜辰前任送他一個杯子,他打我。”她說的又輕又緩,就是想把心里的郁結說出來,悶著太難受了。
句句祁硯京都聽了進去了,這叫什麼呢?你只是被我打了而已,我失去可是前任送的杯子啊……挺諷刺。
好一會,他才出聲,嗓音不輕不重:“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去報復別人,你應該多了解這個人如何,說點不好聽的,和三觀不契合的人結婚,你上吊他都以為你在蕩秋千。”
聽他說到這,溫知閑雙唇輕抿,似乎也是。
將車停在小區門外,他看她這狀態不禁擔心,猶豫了一會才道:“我送你上去?”
兩人并肩進了門。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出現在單身女性家里,簡約大方,布局很舒心。
溫知閑換了鞋,側趴在沙發上,聲音也是有氣無力:“謝謝你送我回來。”
祁硯京目光落在溫知閑臉上,見她閉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
他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他立即拿出來按下了接聽鍵,去了陽臺接電話。
電話那頭一道男聲在耳畔響起:“祁硯京你人呢?說一起吃飯,你人去哪了?”
“我有點事兒,你自己吃吧,還有我車在路邊你開去吃飯,吃完飯晚上來接我。”
“你……”對方還沒說話,就聽祁硯京又道:“吃多少錢給你轉賬。”
那頭笑道:“行,晚上打電話我來接你。”
掛了電話,祁硯京看向沙發上躺著的溫小姐,從陽臺出來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圈,拿了幾個菜出來,保鮮區還有一袋排骨,也拿了出來。
他脫了黑色風衣外套準備搭在椅子上的,瞥到睡著的溫小姐,他將外套輕輕蓋在了她身上,挽起襯衫袖子重新進了廚房。
溫知閑大概是睡了二十分鐘,聞到空氣中的香氣,她以為是昭禮和楷瑞來了。
揉了揉眼睛進了廚房,還沒瞧見人呢,就先喊了聲:“昭禮,楷……”
看清楚不是他倆后,她摸了摸脖頸,“祁先生,你在做飯?”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