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手足無措的蹲下身去收拾,卻沒想到,方將其中一張撿起來。
卻看到一頁熟悉的字跡。
這好像是......一封信......
她呼吸停了一瞬,視線不敢置信的在那頁薄薄的掃過去。
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手腳發軟起來。
眼底一股熱熱的感覺傳來,她深吸了口氣,盡力將這股突如其來的淚意強壓下去。
手上動作的慌亂的將其他紙張也都一一撿起。
......都是一樣的字跡!
看那上面的內容,那分明是曾經顧長策在雁門之時寫給自己的書信。
不知不覺中,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沈醉歡短而急促了抽噎了一下。
飛快地用袖子摸了一把淚。
她咬著嘴唇,有些悲切的心想,父親為什麼要這樣!
為何要把顧長策曾經給她的信都藏了起來。
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曾經.....
這樣想著,沈醉歡只覺得眼前都一陣陣的發黑。
那些信件全部的交疊起來足足有三指厚。
她拿在手里,只覺得仿佛重如千斤。
沈醉歡心想,當初顧長策寫這些信的時候究竟在想些什麼呢,他后來沒有再收到她的信的時候,是不是和她一樣難過呢?
淚水成了串的滾落下來。
但她此時再也顧不上擦,纖細的手臂扶住一旁的椅子,她艱難的站直了身體。
想走出門去好好問問父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一直以來守禮又怯懦,可在這一刻,卻像是忽然萌生出了巨大的勇氣一樣。
可誰知,不等她去找沈建章,下一刻,書房的門卻被人推開了。
第111章 正文結局
沈建章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整個人都渾身一震。
他沉下臉來,冷聲厲喝道:“誰允許你隨便進我書房的!”
這一聲不分青紅皂白的斥責,將沈醉歡逼的小臉慘白。
她強壓下喉間翻滾的那股梗塞之意,嘴唇顫抖著,拿著手中的信質問他說:“......父親...當初景安寫給我的信,你為何要藏起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她和顧長策因為這件事情差點鬧的分道揚鑣,互為陌路!
她難得有如此言辭直白,不給人留半分情面的時候。
沈建章見此,眸光微閃,抿了抿唇,便開始動之以情來。
他說:“歡歡,你要知道,當年父親也很難辦,你和衛家是互許了婚約的,和景安暗通書信的事情傳出去,父親的臉面何在?你的名聲又要何在?”
可沈醉歡聽了這話,非但沒被他打動,反倒覺得一陣心寒。
她漂亮的眉眼上蒙了一層薄如春霧的云翳,淚珠兒墜在長睫上,欲掉不掉。
雖然沈建章話是這樣說。
但沈醉歡知道,他并不是這樣想的。
她一雙眼睛亮的驚人,難得不依不饒的問面前形容嚴肅的父親說:“當年您真的是顧及我的名聲,而不是嫌棄顧家勢微,顧老將軍又遠在邊疆?”
就像當初見到衛伯父觸怒陛下被貶江都之時,身為他好友的沈建章竟是第一個站出來和他撇清關系的。
心里面想的話被自己向來千依百順的女兒明晃晃的講出來。
沈建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臉色難看的緊。
冷聲對她說了句:“放肆!”
沈醉歡面色微沉。
現今也不想再和沈建章說話了,總歸像他那樣的封建大家長,是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她咬了咬嘴唇,問他:“.....景安呢,他在哪里?”
她想去見他,迫切的想要告訴他真相。
沈建章聞言,嘴唇動了動。
似乎不想說,但目光一瞥間。
觸到眼前女兒搖搖欲墜的身形時,還是一拂衣袖,語調僵硬道:“去你原來的院子里了.....”
這話落下,沈醉歡理也沒理他。
提著裙子就小跑了出去。
她原來的院落離沈建章的書房隔的不算近。
所以當沈醉歡跑過去的時候,額頭上都沁出了點點綿密的細汗。
她出嫁之后,姨母掛念她。每天吩咐人照常的打掃院落。
因此,沈醉歡現在的院落和未出嫁前竟是別無二致。
走到院落門口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正在院中掃雪。
見到沈醉歡過來,連忙叫了聲大小姐。
沈醉歡匆匆點了點頭,便直沖閨房推門而入。
卻沒想到,迎面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當中。
熟悉的清冽氣息在一瞬間充斥在鼻息間。
沈醉歡緊緊摟住了面前男人勁瘦的窄腰。
她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喉嚨,皺了皺鼻梁。
頓時覺得方才所有壓抑的委屈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可以傾泄的出口。
沈醉歡語調吶吶的叫了聲他的名字。
顧長策聽到她這略帶哽咽的聲調,有些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
干燥溫和的大掌在她頭頂上揉了一把。
問她:“怎麼了,歡歡。”
手掌順其自然的捧起她粉潤地小臉,清澈溫和的目光直直望進她眼睛里。
沈醉歡明明剛才還能忍住的,但是被他這樣一看。
淚珠兒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涌出了眼眶。
顧長策連忙牽著她的手走到榻邊,將她摟坐進懷里。
修長手指抬起,輕輕蹭掉女子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