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冰冰涼涼,酸甜爽口。
她聽到沈醉歡驕傲的不行的語氣:“棠棠你可真厲害!”
語氣中甚至帶了些許的羨慕,沈醉歡方才見到顧棠射箭的時候,突然便想起了很久之前認識的一個閨中手帕交。
那女子也是武將家庭出身,自小練劍,尤其是軟劍,耍的一等一的好。
有一段時間,沈醉歡很喜歡跟在她身后看她練劍,甚至看的心癢癢也想跟著學。
但姨母說這不是小姑娘該學的玩意,女孩子還是學些琴棋書畫,算賬管家比較實用。
日后也方便嫁人。
當時沈醉歡便悶悶不樂的應下了,但這事兒仍是在她心中藏了一段時間。
后來,隨著那位閨中密友和家人前去嶺南鎮守邊疆也就漸漸忘卻了。
再長大些,便跟著父親讀書,有時看著外頭的炎炎烈日。
又開始想,那麼熱的天,練武一定會很苦吧。
但現在,看到顧棠這般英姿颯爽的模樣。
她又再次憶起之前看到好友練劍時的心情。
沈醉歡對著顧棠連連夸贊。
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著面前的男人說:“顧長策,你可以....也教我練射箭嗎?”
水盈盈的眸光對上他,顧長策愣了一下。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正烈的陽光,又想了想沈醉歡孱弱的身體。
低頭思吟片刻,緩緩開口:“可以是可以,只不過...”他說:“不若等日頭在下去些?”
沈醉歡聞言,旋即笑開來,重重點了點頭。
第25章 老夫人來了
他和顧棠又在練武場練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顧棠練到最后,手臂酸痛。
但準頭確實好了不少。
待到黃昏時分,赤烏西墜。
涼風習來。
她還想再練上一會兒,但顧長策說什麼也不讓她練了。
他說:“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行的事兒,今日用力過猛,恐傷到筋骨。”
顧棠聞言,只得不情不愿的放下弓箭,跑到沈醉歡旁邊的樹蔭下歇著了。
這邊,顧棠方放下弓箭,顧長策便對旁邊站著的沈醉歡招了招手。
她接收到消息,眼巴巴的跑到他身邊。
顧長策看到她這副樣子,手癢癢。
揉了一把她的頭頂,有些好笑的說:“這麼等不及?”
沈醉歡聞言,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嬌俏斜他一眼道:“我想學嘛!”
他唇角勾起,眉眼舒展。
眼角眉梢間透著少年意氣般的笑。
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樣子。
顧長策清了清嗓子,含笑應道:“嗯,知道我們家歡歡好學。”
聽到“我們家歡歡”這幾個字時,沈醉歡俏臉微紅。
下一刻,顧長策便將沉重的弓箭遞到了她手中。
沈醉歡從前沒拿過重東西,手上沒勁,剛拿到弓箭的時候,甚至都沒想到這東西能這麼沉。
畢竟方才在顧長策手上的時候,她看到箭弓輕飄飄的便被拉開了。
她面上浮現出淺淡的訝異之色。
但還是費力接過。
這邊顧長策已經快速的進入角色,從箭簍中拿出一支鐵箭遞給沈醉歡。
沈醉歡接過后,有模有樣的學著方才顧棠的動作將鐵箭搭在弓弦上。
男人認真指導著她的動作。
“將重心放在腳上,肘窩向上,虎口要緊....”
他一邊淡聲說著,一邊耐心的幫她調整。
這鐵箭和弓弦重的很。
沈醉歡拿著費勁,額頭上都沁出了點點細汗。
顧長策站在她身旁,看她逐漸將箭尖瞄準了前方不遠處的靶子。
薄唇微啟:“試試看,將箭射出去。”
沈醉歡依言拉開弓弦。
——好重。
她前臂隱隱酸痛。
腳下不穩,一時不察,手上一松,弦上的箭就飛了出去。
......不是射不射的中紅心的問題。
根本就是離靶子還有十萬八千里遠。
那鐵箭剛飛出去沒多遠就像是失了重般“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沈醉歡見此,頗為失落的眨巴著眼睛看向旁邊的男人。
顧長策沉默片刻,斟酌著字句安慰她說:“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他說著便站到了沈醉歡的后面,幫她細細的調整姿勢。
“雙腿再分開一些,將中心放在腳上,上半身不要太緊繃。”
沈醉歡再次將一支鐵箭搭在了弓弦之上。
一邊調整姿勢,一邊悄悄抬眸去看身后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顧長策比十七歲那年又高了不少。
他離她離的好近了,幾乎是緊緊貼在她身上一樣。
男人身上獨有的甘洌氣息將她團團包裹。
強勢的侵占她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沈醉歡不知為何,頓覺口干舌燥,雙腿發軟。
偏偏顧長策還不明所以般,低垂著眼睫,專心的幫她調整著姿勢。
淺淡的呼吸噴灑在在她的頸上。
沈醉歡酥麻到幾乎失神,雙腿一軟。
后背是徹底貼緊了男人的胸膛。
顧長策愣了一下,快速的伸出手將她扶住。
余光中不經意間瞥到了沈醉歡紅透了的耳垂。
她尚在強裝鎮定般的不看他。
顧長策突然便心情大好。
他嘴角邊銜著一抹笑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歡歡,讓你把重心放到腳上,不是放到我身上。”
這話落下,沈醉歡頓時臉上燒熱。
她惱羞成怒,一腳踢在了顧長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