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追過來了,初霜解釋:“真不是我砸的,你相信我,你看,雪團還在我手上呢。”
男人淡淡瞥過一眼,“那里又沒有第三人,誰會砸我?”
“你說沒砸,那你手上拿個雪球做什麼?”
這……
像被說中心事,初霜辯解無力,“可真不是我砸的。”
眼看男人越走越近,她咽咽喉,背部抵著冰冷的墻面無路可退。
盛庭已至身前,一只手撐著墻面居高臨下睨她。
男人嗓音混著磁性與低沉,“你膽子是真的不大,初霜。”
初霜維持面上的鎮定,“給,你打我一下我們就扯平了。”
遞過冰冷的雪球,她閉眼歪頭,等待懲罰降臨,睫毛都在打顫。
盛庭睇著她纖細白皙的脖頸,目光又落在形狀漂亮的薄唇,“睜眼。”
初霜感覺下巴被挑起,剛睜開眼,滾燙的氣息落在唇瓣,心臟驀地一顫。
眼前放大的俊臉線條清晰硬朗,高挺的鼻梁抵著她,霸道強勢的冷杉香灌入鼻息。
第一次這種距離看他,強烈跳動的心臟負荷過重,熱意從腦門竄到全身。
身后冰冷的墻壁與身前的火熱形成鮮明對比,后腰不知何時箍著一只大手,攬著她緊緊按向他腰身。
不容拒絕的強勢親密,一絲縫隙不留。
盛庭他,很會吻。
無論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受到巨大沖擊,哪是他的對手,不稍多時就軟了身子,腦袋如發熱漿糊一般。
被放開時她整個人還倚著他,不像她的氣息紊亂,男人清風霽月,哪有一點失態。
初霜實在被他今天的霸道驚到了。
“你……”
“嗯?”
胸腔里發出的一聲低啞才沾著幾分繾綣。
“你明知不是我……”初霜也回過味來了,他就是故意欺負。
“不是你又如何?”
盛庭眼眸勾著笑看她隱忍控訴的模樣,聲腔頗為慵懶,“親你還得找借口麼?”
心尖又癢了下,受不住他直白的視線和話語,剛打算移開視線,唇上又被輕啄。
他一向沉穩自持,“走吧,回了。”
然后就牽著還在犯懵的人離開后園。
眾人見遲遲歸來的兩人,彼此心照不宣,看破不點破。
盛庭看起來神清氣爽,他那小夫人眼尾洇紅,唇色斑花,一看就知道做了什麼。
看來有的人一貫的疏離禁欲也不盡然。
回清御園夜已深,說了晚安便各自回房。
洗完澡初霜有點口渴去樓下喝水,路過男人房間時聽到響個不停的鈴聲。
怎麼不接,他是不在房間麼?
帶著疑惑輕輕推開房門,屋內只開著暗燈,桌上手機因長時間沒人接通自動掛斷。
浴室玻璃門內亮著光,看來人在里面。
正打算走開,熄屏的手機倏地又亮了,這次是信息。
視線掃過一眼,初霜愣住。
【不是說要玩車模嗎?最漂亮那個給你留著呢,明晚過來吧。】
魏亦則發來的。
就這樣站在原地幾秒,直到手機又熄屏,初霜神色平靜,在男人出來前離開房間。
回到臥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口腔里里外外每個角落都刷的干干凈凈后她又反復用了幾次漱口水。
躺回床上給自己醞釀睡意,效果并不理想。
嘗試半小時無果后初霜干脆起身畫畫,凌晨一點終于來了困意。
晚上睡得晚,早上卻清醒的早,盛庭下樓時她已經在吃早餐了。
“起的挺早。”
初霜沒看男人,專心吃早餐,“嗯,今天有早會。”
盛庭沒吃幾口她已經吃完了,拿上包包和鑰匙,她起身,“我先走了。”
之前都是坐他的車,今天見她要自己開車,盛庭提醒,“開車小心點。”
女人已經踏出門檻。
初霜走后三分鐘,袁姨突然從廚房追出來。
“太太今天忘記拿保溫杯了。”
車子已經走遠,哪里還追得上。
袁姨微嘆,“以前每天早上她都要我給她裝一杯熱豆漿帶走的,今天怎麼這麼著急就走了。”
盛庭看著她手里那個清蓮國畫圖的保溫杯,思索著今早初霜的態度轉變。
下班后初霜沒等他自己開著車回來,晚飯時收到男人的消息。
【晚飯不用等我,晚點回。】
瞥過一眼,初霜專注吃飯,吃完便回房看書逗狗。
墻上分針一圈圈走過,已經九點了。
想到昨晚在那個房間看到的信息,初霜眸色略淡。
盛瑤打電話過來,閑聊之余,初霜忽然出聲:“瑤瑤,你真的了解你小叔嗎?”
盛瑤頓了頓,頭頭是道地分析,“這世上哪有誰完全了解誰啊,母子之間也不是完全坦然的,我就有很多事瞞著我媽。人都是復雜的多面體,每個人都有些獨屬于自己的角落,所謂相熟相知不過是相對而已,誰敢說完完全全了解另一個人的一切,你說是吧?”
“如果是全然不同的反差呢?”
電話那頭初霜的嗓音清涼低緩,是之前沒聽到過的感覺,有種觸不可及的遙遠。
盛瑤敏銳,低聲詢問:“小嬸嬸,怎麼了?”
“是不是跟我小叔吵架了?”
初霜輕笑,語氣又恢復以往的輕快,“沒,跟人吵架這種事,費時耗力,不是我的風格。”
“嚇我一跳,我以為小叔欺負你了呢。”
別墅外車輛前照燈由遠及近,邁巴赫進了黑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