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許莓聽他柔聲問她,抬眼看著他,試探地問了句。
“你有什麼秘密嗎?”
薛岑聞言,想著是她發現了什麼,垂下眸子去看她時又覺得應該不是。
“有。”
他直言坦白,活在世上誰沒有秘密呢?
許莓又坐直了些,眼睛盯著他看。“有?”
他點頭。“我的秘密是你。”
聲音輕柔得像是夜間的晚風,輕飄飄地,從心頭掠過。
“就你嘴甜。”
她笑著說,躺在他腿上,抬手摸著他的下巴,總覺得他是不是不喜歡看雪,不然不至于開車都會走神。
“你不喜歡下雪嗎?”
薛岑微微有些不解。“沒有,怎麼這樣問?”
“你今天開車的時候走神了,這樣很危險的。”
她雖然好奇他為什麼會走神,但根本上還是擔心他的狀態,畢竟開車走神容易出意外。
看她一臉正經的模樣,薛岑低頭抿著唇笑了笑。
“好,下次不會了。”
他聽話得很,她總是對這樣的薛岑生不起氣來,她坐起身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那晚安吧。”
說完就躺在他的身邊,抬著眼看他,似乎是在等他一塊躺下來。
薛岑笑了下,順手關掉床頭的燈,房間內頓時變得黑暗起來,許莓的手不由得在他腰上抱得更緊了點。
他的手在她腰上摸了摸,低著頭埋在她發間,房間內變得頓時安靜起來。
很快就能入睡,只是好像在入睡前,聽到他說。
“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
翌日天光大好。
但天空里還是飄著一點點細微的雪花。
很小很細,落在掌心就化成水了。
薛岑做了頓豐盛的早餐,想著薛岑今天說要帶她出去,她起得也比較早。
吃過早餐之后就拉著薛岑在衣帽間問他哪件合適。
琳瑯滿目的衣帽間其實顏色都大差不差,冬天的時候許莓總是愛穿一些淺色的衣服。
他直接在衣柜里看了一眼,在為數不多的黑色里拿了一件黑色的針織連衣裙給她。
“這件吧,這件合適。”
許莓不懂他的合適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換上了。
外套他挑的也是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絨服。
配上一雙過膝的靴子倒也可以。
出門后一路上他都沒說去哪,下過一夜小雨的路上都是濕漉漉的痕跡。
天上的太陽也漸漸變小,轉而布滿云彩,她抬頭看去就是青灰色的天空。
車開到一半,在路邊停下。
“等我一會兒。”薛岑開口說道。
說完他轉頭進了一家花店。
他的速度很快,出來的時候手里抱著兩束白色洋桔梗。
包的簡約又不潦草,紙張也是白色的,和他們兩個一身的黑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頓時心口一堵,酸澀感漫上心頭,好像知道是要去哪里了。
只是為什麼會是兩束。
等他上了車,他盯著懷里的花束看了一會兒才遞給許莓。
“你抱著會兒。”
他淡淡笑著說,許莓應下,沒有說太多也沒有問什麼。
只是安靜地坐著,看著他將車開進了墓園。
下車后,她踩進了一個小水洼,泛起一圈圈漣漪,大概是天公在看,天空也泛起層層烏云,青灰色的天空似乎有點壓抑。
薛岑拿了一束她手里的花束,另一束讓她抱著,一只手牽著她。
下車后薛岑才淡淡開口。
“其實早就應該帶你來的,只是總覺得還不到時候,我想我媽媽應該也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全心全意都愛我的人。
所以帶你來的遲了些。”
他手心攥著她的手,力度微微緊了些,許莓不知道薛岑母親的墓碑是哪一塊,就一步一個臺階地走著,耳畔傳來他清晰的聲音,和平時的他好像都不太一樣。
今天的他就好像這天上的云彩一樣,好像來陣風,吹一下就散了。
“剛才去買花的時候,我說要白色的洋桔梗,他問我是不是送女朋友,我搖頭,說送我媽,說我這麼孝順的真不多見了,但是我覺得我又好像不是那麼孝順,畢竟她生前我都沒有買過一束花送她。”
他說著,腳步忽然頓住,停在一座墓碑前,上面只刻著他母親的名字。
方木綾。
墓碑上的相片還是很年輕的模樣,笑顏如畫,眉眼處和薛岑有著七八分相似。
和她想的一樣,薛岑和他的母親很像,都是絕代的風華。
薛岑將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半蹲下來,在口袋里拿了張紙將墓碑前的落葉掃了掃。
他安靜了片刻后才起身,他牽起許莓的手緩緩開口。
“媽,這是許莓,我的妻子,來晚了點,希望您不要介意。”
說完對著許莓抿唇笑了一下。
許莓反手握緊了他的手笑了一下,她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輕聲道:“阿姨您好,我是許莓,阿岑的妻子,阿岑是個很好的丈夫,我們過得很好,您可以放心。”
第111章 圣誕禮物
說完她明顯感覺到薛岑攥著她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像是怕她會逃掉似得。
“她會喜歡你的,而且,你應該叫媽了。”
他笑著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的女人,回過頭來對她說。
“以前她在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希望我以后能找到一個滿心滿意對我的人,她或許是擔心我不會心疼女孩子,又時常叮囑我,遇到了喜歡的女生要多哄多疼惜,這樣別人才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