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莓的小手在臉頰上撓了撓。
薛岑又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
“醒醒,許莓。”
他伸手撩過她臉上纏亂的發絲,許莓這才有感覺,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看見個俊俏的臉龐。
她是在做夢嗎,怎麼會有帥哥在她床邊。
“帥哥…你怎麼長得好像我一個朋友。”
她像是沒睡醒般的喃喃自語,嘴角咧起一個弧度,一副花癡的模樣。
薛岑覺得她這副樣子可愛極了,卻還是笑著說:“許莓,我知道你好色,倒也不必如此,反正我們都是夫妻,直接開口沒什麼不好意思。”
這一番毒舌言論,讓許莓頓時醒了過來。
她立馬坐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臉。
清醒過來的她立馬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薛岑:“過來看看某只睡死的小豬,再不過來喊你,半夜要餓肚子。”
許莓摸到床邊的手機,點開一看才發現已經六點多了。
“好吧,我起來了。”
看樣子她是沒發現剛才發生了什麼,這樣也好。
不然他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許莓嘴上說著起來了,卻還是賴在床上沒動,走到房門口的薛岑,看了眼窗外,燈光還沒亮起。
他開口問道:“許莓幾點了。”
“六點二十五。”
“那你還有五分鐘。”
“什麼五分鐘?”
許莓這才放下手機,看著薛岑懶洋洋地倚在門上。
他緩緩道:“還有四分鐘,外面的燈光就亮起來了。”
許莓愣了一下,立馬掀起被子從床上蹦下來,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她就穿了一件吊帶裙,離開被窩還是有些涼意。
她撲騰著跑到外面,坐在落地窗邊的地毯上,看著手機里的時間。
薛岑在口袋里攥緊了點,走到她身后屈膝坐下。
聽著她口中念著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她轉頭望向窗外,看到的不僅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和跨江大橋。
還有從薛岑掌心落下的一顆綴滿了碎鉆的粉色小草莓項鏈。
她頓時愣住了。
心跳驟然加速,不知道是突如其來的驚喜,還是因為給驚喜的人。
空蕩蕩的房間里,一種不知名的情愫蔓延開來。
她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她轉頭望向薛岑,卻沒有伸手去接那條項鏈。
明明這才是第一天見面,他哪來的時間去準備的?
不會是之前送給別的女人的東西,沒送出去吧?
薛岑一副為難的模樣讓她更確信了,她正準備說什麼,薛岑就開口了。
“原本以為你腦子不好,現在看來眼睛也不好,項鏈看不出來嗎?還什麼東西?”
許莓看著他嘴里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戴上,忽然領口處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
明明這條項鏈的款式并不是很新穎,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甚至比不上陸知衍敷衍她時送的任何一套珠寶。
但她偏偏覺得,就是很好看,甚至比之前的禮物都要珍貴。
“你哪來的時間準備的?”
薛岑的手指微微僵住,在扣好項鏈時,不忘整理好她的頭發。
他緩緩道:“很早之前的,那年準備送你當生日禮物的,路上臨時掉了,結果回去的路上找到了,不過還是沒來得及送出去。”
許莓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沒想到是這樣。
一個禮物他保存了這麼多年,不會忘記嗎?
而且,那年,是哪年?
“你是說你來送烏梅那年嗎?一條項鏈你竟然留了這麼久都沒忘,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小氣。”
許莓開口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吐槽。
薛岑淡笑,畢竟這條項鏈那會兒對他來說還是挺貴的。
不僅貴,更多的是遺憾。
但是這些遺憾,許莓不會知道。
一旁的烏梅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卻趴在了薛岑的腿邊蹭蹭。
許莓笑著,一邊逗著小烏梅,一邊罵著它沒良心。
過了許久,薛岑才開口:“許莓,我很小氣的,那年你說的,我送你生日禮物你就得送我,我可一直記得,現在你欠我一個生日禮物了。”
許莓逗貓的手停下,一邊在想著這人是不是太小氣太小心眼了,一邊又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薛岑就叫道:“別玩了,洗手吃飯,菜要冷了。”
許莓放下手里的逗貓棒,拍了拍身子跑到衛生間洗手。
飯桌上許莓一邊贊揚著薛岑的好手藝,一邊想起來她說的話。
那還是高三的一堂興趣課,要在紙條上寫下自己的愿望。
別人寫的都是考上大學、賺大錢什麼的。
許莓寫的則是:希望能收到一份用心準備的生日禮物。
許家父母雖然對許莓很好, 像所有家庭一樣,他們也很疼愛自己的子女。
但是每次過生日他們總是有事忙活,禮物也是草草打發,毫無新意。
閉著眼,都能猜到送的什麼東西。
所以她才會許下這樣的愿望。
那時的薛岑搗蛋得很,趁著許莓寫的時候不注意偷偷看到了。
薛岑打趣地說道:“許莓,今年生日我送你禮物,等到我生日了,你也送我怎麼樣?”
許莓并不覺得他會當真,更何況,薛岑的生日在她后面,如果他真的送了,那自己就送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