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閃著,像是靈動的蝴蝶翅膀。
他一時晃了神,直到許莓再度開口:“綠燈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松開腳下的剎車。
“你在想什麼呢剛才?”許莓問道。
開車都神游,不知道在想哪個小妖精。
“想你。”他淡淡道。
許莓心里一怔,誰知道他繼續開口說道:“你不是問我你從前是什麼模樣嗎。”
許莓:“……”
“我想,從前的你大概就是,有點笨,有點蠢,有點不分是非,還有點高傲。”
許莓鼓著個腮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警示。
仿佛在說:我勸你好好說話,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薛岑淡笑出聲,順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我說錯了嗎?一篇英語課文背了一天,不笨?體育考試跑步不穿運動鞋,不蠢?陸知衍說話難聽,我被他打了一拳你還來替他道歉,難道不是是非不分?”
薛岑列舉得頭頭是道。
許莓想了想,好像是有幾分道理,畢竟都是她自己曾經干過的蠢事。
真的是無力辯駁。
白瞎了她大學還拿過最佳辯手的稱號。
薛岑看她無話可說的樣子,忽而覺得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重了點。
他又補充道:“但是,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每次拿起琴的時候,你都很高傲,像一只黑天鵝。”
“嗯?”許莓不解道:“為什麼是黑天鵝,不是白天鵝?”
薛岑淡淡笑了聲。
“或許是白天鵝太常見,而黑天鵝,比較珍貴。”
而你就是那個珍貴的存在。
許莓沒有太過于糾結這些事情。
汽車拐進天域府邸,許莓訝異地問道:“你家在天域嗎?”
薛岑慢慢開進地下車庫,繞了一圈才將車停好。
下車后直接去后車廂拿了行李。
他一手貓包,一手行李。
對著許莓揚眉:“拿下車鑰匙,上個鎖。”
“啊?哦哦哦好的,車鑰匙在哪?”
“左邊褲子的口袋里。”
許莓視線向下滑去,盡管有些別扭,但是既然都結婚了,一周后可能還有更親密的事情。
這樣一想,就覺得沒什麼在意的。
她伸手在他褲子里摸了兩下才摸到。
按上鎖之后就跟在薛岑身后。
進了電梯之后,薛岑開口道:“23樓”
許莓聽話地按下23樓,天域都是一梯一戶制,這邊的大平層甚至可以看到江景和跨江大橋,風景不知道有多美。
一想到這許莓便有些期待。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
薛岑走在前面,按下了指紋后,又輸了幾個鍵,隨后對她說:“過來輸一下指紋。”
許莓還在想著用哪個手指。
薛岑一把牽起她的手,給她按了三個指紋密碼。
輸完后,從鞋柜里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給她。
“家里沒有女士的,等會我們再去超市逛逛。”
許莓頷首,微微笑道:“沒事的。”
她三兩下的脫掉鞋子穿上那雙一次性拖鞋,小步噠噠的跑到落地窗邊,看著屋外的光景頓時覺得這婚湊合過著也不是不行。
“薛岑,你家也太好看了。”
當然她指的是風景,并不是屋內清一色的黑白灰設計。
薛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后,雙臂將她圈在懷里。
許莓身子一僵,卻沒有掙脫,就像薛岑說的,她要習慣。
感覺到耳畔傳來他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他才淡淡說道:“許莓,這是我們家,不是我家。”
許莓這才反應過來,薛岑的意思是在糾正她前兩次口中說的那個,你家。
她背對著他,臉頰微紅喃喃道:“知道了。”
第7章 你還記得薛岑嗎
許莓準備去握他的手時,他松開了懷抱。
或許是空氣里都泛著點緊張的氣氛,許莓先開了口:“我住哪間?”
薛岑一聽,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她,說不清的意味。
手指蜷曲著勾著她的發絲,像是對待一只可愛的寵物一般,提醒道:“薛夫人,我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許莓雙眼微微睜大,緊張的喉嚨上下滾動,她又想起薛岑說的話:
我娶的人是要和我結婚上床過日子的。
這意思就是要她住主臥了。
她暗暗道了句,“知道了。”
反正他說了會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的。
她拉著行李進了主臥,薛岑看她走對了房間,唇角若有深意地一彎,轉身去了廚房。
回到房間許莓才拿出手機,剛在車上時手機就震動個不停,她打開微信一看基本都是黎安安發來的。
她發來的那張圖她還沒回。
下面全是她的言語炮轟。
「還不死心?」
「真想把你的腦子切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陸知衍。」
「從前的陸知衍的確不錯,但是有了簡音之后他就變了!都多少年了你還不清楚?」
「你是不是傻13?」
「還不回消息?想不開了?」
「想不開算了,就算把你埋了,墳頭的綠光都能照耀整片神州大地。」
「他們都開房了!開房你懂嗎?」
……
后面還有斷斷續續的幾條,最近的是半小時前的。
「嗚嗚嗚我的莓莓寶貝,要不我回國陪你吧。」
許莓心里無奈,黎安安總是這樣,嘴上說的話不知道有多毒,但到最后還是會轉頭過來哄你。
她按下兩個字。「不用。」
和黎安安的長篇大論比起來顯得很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