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家的小寶,看了看趴在地上看貝殼小狗的妹妹,隨即轉頭呼喚弟弟,“初一,快來收拾下衛生。”
初一對哥哥有絕對的信賴,聞言立馬跑了過來,“好呀好呀~”
兄弟倆你左邊我右邊,將灼灼散在四處的毛絨娃娃們貼著墻邊放好,排成整齊的一排。
獨自玩耍的灼灼抬頭望見,捧著自己的小狗也去排隊,給小狗放好,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小寶。
看出妹妹的意圖,小寶微微揚著嘴角,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灼灼真棒。”
如愿得到夸獎的灼灼,自我肯定的點點頭,然后捧著小狗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晚上,又是家庭聚餐。
家里原本使用年齡比周傅川還大的紅木方桌,在今年光榮退休,換上了能坐更多人的大圓桌。
林阮如愿吃到了點名的麻辣牛肉,濃油赤醬的顏色看的身旁的灼灼,口水直流,頻頻期望的望著媽媽。
“寶寶,蛋羹。”
周傅川手里端著肉末蒸蛋,里面的肉末還是從林阮那碗牛肉分出來的,不過沒加什麼調料,看著就寡淡。
灼灼很嫌棄,皺著小眉頭搖手,“不要不要~”
“這個你不能吃,媽媽幫你。”
林阮捏捏女兒的小臉,往自己的嘴里又送了片牛肉,夸張的呲牙咧嘴。
“哇,好辣,好辣,媽媽肚子痛。”
灼灼沒看見桌上的人偷笑的表情,小姑娘見媽媽這樣,小臉轉向爸爸,乖乖張口吃蛋羹。
林阮見她不鬧,松了口氣,瞪了眼憋笑的周傅川,又往初一碗里夾了筷綠油油的青菜。
剛還在笑話媽媽和妹妹的崽子,小臉瞬間苦大仇深的垮了下來。
石頭在新家適應的很好,鄧教授在醫院的笑容變多了許多,整個人精神狀態好,看著年輕好幾歲。
于他們而言,不是誰收養誰,而是一場雙向奔赴的救贖。
圓了師母的遺憾,全了石頭對父母的渴望,師母開心,鄧教授便會開心。
陸路對于自己的小表弟,也是很喜歡,他和宋淺師姐的婚禮定在十月,還邀請了石頭和灼灼做他們的花童。
幼兒園的梧桐在九月之后,顏色漸變紅黃,夏衫換了秋裳。
陸路和宋淺的婚禮上,新娘放映了一段時間跨度長達十年的剪輯視頻。
宋淺喜歡記錄,視頻卡點520張照片,囊括了好幾個人的青春,年少的面容也由稚嫩變為成熟,后面出現的人越來越多。
都是他們記憶里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在里面,最先出現的是蘇月和林阮,兩個人穿著白大褂,帶著框架眼鏡,扎著高高的馬尾不施粉黛,青澀不已。
后面,隨著時間的增加,陸路、蘇月依次出現,場景大多是學校和醫院。
那時的大家純粹自然,滿腦子學業和事業,誓要成為最優秀的人。
蕭會凌的出現是在他們要出國交流的前夕,那時鄧教授組織團隊聚餐,他開著跑車而來,被蘇月和宋淺暗戳戳吐槽騷包。
林阮坐在她們中間,單手撫摸著小腹低頭失笑,陸華單手攬著林阮的肩膀,跟他們湊在一起說話。
陸路坐的挺直,手里拿著水壺在燙碗,視線卻在她們那邊。
再一轉,到了波士頓的小樓,宋淺抱著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站在圣誕樹前,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手里的小娃娃穿一身棕色的麋鹿毛絨連體服,很厚重,頭上戴著帽子,長長的鹿角戳到了宋淺的下巴。
小孩笑彎了眼,咧著小嘴露出粉嫩的牙床,臉蛋肉嘟嘟的,他是七個月的初一。
斜后方的一角,站著陸路,看著鏡頭也在笑。
是出國交流的第二年圣誕節,在國內駐守的宋淺趁著假期,來波士頓找他們。
后面是好幾張宋淺和初一的合照,其他人或多或少的出鏡。
“媽媽,你手里抱著那個小弟弟是誰呀?”坐在周傅川懷里的初一呆呆的問林阮,“我怎麼不認識他。”
他看了看被林阮抱著的灼灼,“有點像妹妹,也有點不像。”
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的周傅川,喑啞著聲音回答初一,“照片上是小時候的你,初一被很多人喜歡著。”
他完全被照片吸引,透過宋淺的視角,貪婪又酸澀疼痛的去望林阮的那幾年。
林阮出現的每一幀,都是珍貴的。
感受到周傅川情緒的失衡,林阮牽著初一和灼灼的小手,按在周傅川的手上。
周傅川側臉望向林阮,抿唇而笑。
波士頓最后的幾張集體照片,一張是他們去滑雪,五個人穿著厚重的滑雪服,整齊的躺在雪地里比耶。
一張是晨曙計劃試驗成功的慶功會,鄧教授帶著他們團隊致辭。
還有一張是回國后的表彰晚會,他們手捧榮譽證書在臺上的合照。
隨后,大部分日常的照片出現,時間越近,他們越親近。
宋淺拍陸路值班、拍陸路吃飯、拍陸路伏案工作,拍陸路去給她拿小蛋糕......拍陸路在隔離病房照顧她,拍陸路給她剪指甲、拍陸路在他們的小家給她做飯。
最后一張照片,是兩張照片合在一起的。
做志愿者初遇陸路被負責校報的同學抓拍到最后兩人在教堂白鴿見證下的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