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川嗤笑一聲,“你的手段始終這麼不入流。”
“每次都愛打扮成君子紳士,卻只是陰溝里,令人厭惡的老鼠,虛偽又惡心。”
霍爾,不,或者該說是亞瑟。
在周傅川輕而易舉的說出他的身份時,亞瑟平靜的表情出現了裂縫。
也在此刻,他徹底的明白。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眼前,這個對手的算計之中。
包括今天,不過是局中之局,他上當了,輸的一敗涂地。
“你是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亞瑟有一絲潰敗,但仍抬著高傲的頭顱,不肯低下。
周傅川看著他,“從你偷聽我和我妻子談話的那日,這場局就布下了。”
早意識到自己被窺視的周傅川,從覺得不對勁那日,就已經在暗中聯系宋璟和京市軍區兩方面。
對于亞瑟在外面,周傅川不是不知曉,而是當作沒有聽見。
順便透露一些假消息給他。
例如他要離開,帶人出去拉練,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但真正確認亞瑟的身份,還是多虧了宋淺。
這小子喜歡往人家跟前湊,宋淺想拿到他的DNA樣本,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當初藏東的那一批人,所有信息都是建檔的,對比之后,很快確認了霍爾的身份。
也就是當初僥幸逃脫的亞瑟。
周傅川對自己的對手了解,尤其還是個逃了的對手,便永遠會是個隱患。
亞瑟此人報復心極強,在看見是外國面孔后,周傅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睚眥必報的跳梁小丑。
至于他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原因也不難猜。
整容手術罷了。
確認他的身份之后,周傅川開始著手布置。
這里是京市,他們不敢太招搖,肯定會尋找合適的機會行動。
而在他們能留在這里的期限,只有兩個月,最適合的時機,非蕭會凌的婚禮不可。
賓客云集,龍魚混雜,又在郊外,地理環境能為他們提供掩護。
同樣也適合周傅川他們隱蔽,更別提這地盤還是周遠山的。
周遠山對自己的親弟弟向來大方,這處馬場草原,周傅川了如指掌。
確定他們的活動范圍之后,周傅川帶著自己人躲在這邊的時間,比亞瑟他們還要長。
就看著這些老鼠偷偷摸摸的亂折騰。
聽完周傅川的話,亞瑟突然仰天而笑,笑的極其癲狂。
“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許久才停下,眼角都沁出了淚,雙眼通紅,布滿了紅色血絲。
“周傅川,我斗不過你,我只后悔。”
“后悔當初在藏東,怎麼沒第一個殺了你,不對,應該是怎麼沒殺了你老婆。”
“她可長得真漂亮,當初要不是我身邊有女伴,肯定是要好好享用一番。”
亞瑟微微挑著眉,故意刺激周傅川,“不然,她現在肚子里懷的,還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再次提到藏東,周傅川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他想到了渾身染滿了鮮血的林阮。
那一天,周傅川差點永失摯愛。
但此刻,面對著亞瑟,周傅川知道他想激怒自己,再尋找機會逃脫。
面前這人本事不小,擅于攻心計,否則也不能成為頭目,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威脅到他們。
他是個難纏的對手。
周傅川偏偏不如他的意。
“別再動歪腦筋,也別再做無用功,你逃不走了。”
“我們絕不容許任何罪惡分子放縱,你來這里,只能是走向滅亡。”
第 269章 這麼喜歡她
任憑亞瑟再不服氣,也只能怏怏的被帶走。
宋璟是在解決完自己手里的一切事務,才去找正在掃尾自己工作的周傅川。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有話要說,相處許久的老朋友默契的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站著。
宋璟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點燃,又將煙盒遞給旁邊的周傅川。
“我不抽煙,早就戒了,家里有小孩,我媳婦還懷孕了。”
周傅川擺了擺手,見宋璟在自己旁邊吸煙,還皺著眉往旁邊走了兩步。
“你離我遠點,待會我還得去找我媳婦,聞到煙味她會不舒服。”
周傅川一口一個我媳婦,再加上他嫌棄的表情,著實刺激到了宋璟。
宋璟低聲咒罵一聲,將煙掐滅,用濕巾包著扔進了垃圾桶,還仔仔細細拿著濕巾,給自己的手擦的干干凈凈。
周傅川看見,暗自在心里吐槽宋璟龜毛又多事。
這人在大學的時候就這樣,永遠隨身帶著濕巾。
周傅川和宋璟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學的宿舍。
當時周傅川在家多待了兩天,給林阮選了合適的暑假補習班,才坐飛機出發去報到。
完全是擦著點過去的,差點超過那個時間,連學校都進不去了。
周傅川找到宿舍時,宿舍里只有宋璟一個人。
這位哥也是踩著點來的,沒比周傅川勤快多少。
周傅川進去的時候,宋璟正拿著一包濕巾,從上鋪擦到下鋪,連連接的樓梯都沒有放過。
對面的桌子,有一整箱的濕巾……
對此,周傅川沒有發表一句話,因為他住在宋璟的下鋪。
大學四年,他們在一起待了三年,三年間,周傅川和宿舍另外兩個人蹭了宋璟無數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