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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傅川回復的很快,還附帶了張飯盒的照片。
【他們說沒有許可,不能進去,我找到了陸路,他似乎正好要給你們送東西,飯盒他說幫我送給你。】
【不要害怕,保護好自己,我和兒子等你回家,我們與你同在!】
【今天是張姐做的,明天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周傅川的消息不間歇的發,林阮看都看不過來。
推算下時間,周傅川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怕是蚊子都喂飽了。
林阮鼻子酸的很,她還是會為這種細節心動。
此刻的周傅川,再一次讓她覺得是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周傅川說會好好愛林阮,他是真的有在用行動證明。
飯盒是消毒人員帶進來的。
林阮和宋淺休息時間,脫下了防護服,回到房間才打開。
知道她愛分享,周傅川準備了很多。
辣椒炒肉,荇菜炒皮蛋、芹菜炒蝦仁,還有碟剁椒酸蘿卜。
都是林阮喜歡的。
宋淺手里的是陸路點的外賣,她常吃的那家。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很滿足了,陸路自己都忙不過來,還能記得給她送飯。
林阮也感覺學姐是真的快要如愿以償,對著宋淺別有深意的笑笑。
宋淺臉都紅了。
兩個人把飯拼在一起吃,吃完靠著床休息了半個小時,又穿上了隔離服。
醫院人手有限,各科科室都抽調了些人過來,但還是不太夠用。
林阮和宋淺分配的事,也多的很,忙都忙不過來。
但沒辦法,就算再累,她們也得咬緊牙關堅持住。
這是他們身為醫生的職責。
隔離病房內,輕癥和重癥分開,輕癥兩個人一間病房,重癥單獨一間。
林阮和宋淺,還有感染科的許醫生三人負責一層,還有幾個護士。
她們這一層,恰好處于分界線。
輕癥和重癥都有,以房號隔開。
查房時,林阮也沒想到會再見到秦深。
這個曾經也是天之驕子的男人,如今消瘦又破落,滿臉的滄桑。
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不止,再也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林阮翻看病歷才知道,秦深在屠宰場工作,殺豬。
他算是嚴密接觸感染源的一批人,癥狀由輕變重,已經開始轉化為重癥病例。
秦深在林阮進來的時候,已經認出了她。
他微微偏過頭,將臉埋在枕頭里,不想讓她認出狼狽的自己。
往日種種,如同大夢一場,至今還是縹緲的。
或許他對所有人心狠,但唯獨戀慕林阮為真,沒有半分作假。
秦深羨慕周傅川,什麼都有不用做,便輕松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后來卻發現,自己連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
“把衣服拉開,聽診。”
林阮毫無波瀾的走到秦深床邊,完成自己該完成的工作。
秦深根本不敢看她,麻木的順著她的話,做出相應的工作。
微微顫動的睫毛彰顯他此刻心境的動蕩和不平靜。
聽診、抽血、量體溫、檢查體表皮膚。
林阮和小護士若琳很快完成,又轉向房間另外一個病人。
紅了眼的秦深死死咬住嘴唇,偷偷看了認真工作的背影,又側過了臉。
從高處跌落,心理上的折磨比死還難受。
林阮和宋淺將病歷備份,整合一份交上去,自己保留一份。
晚上九點半,林阮走進消毒間,換好衣服從另外的通道長廊出來。
“林醫生,你家里人給你送過來的。”
正好這時負責給他們送飯的阿姨過來,將包裝嚴實的一次性飯盒拿了過來。
“謝謝阿姨,阿姨辛苦了。”
阿姨淺笑,“哪有你們辛苦,飯我怕冷了,給你放在溫箱里熱著的呢。”
“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的,謝謝阿姨。”
林阮取了飯回到了房間,開始吃飯休息。
宋淺還在值班,她今天晚上守夜,林阮休息,早上再去接替。
周傅川請不到假,能回家就是他給林阮送飯。
他不在家,也會讓張姐送過來,沒有停斷過。
里面還會夾雜著初一寫給林阮的小紙條,他還不會寫很多的字,有時候會畫畫。
好像在以另一種方式告訴林阮,他們與她同在。
今天,初一給林阮的小紙條,是兩個小指印連成的小愛心。
旁邊寫著初一和小寶。
初一的字跡彎彎扭扭的,帶著傾斜,小寶的則是工工整整。
林阮如珍似寶的收藏起來,放進了自己帶來的小包里。
隨后洗漱,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
如果沒有足夠的精力,很容易犯困誤事,是誰也承擔不起的責任。
第二天,還是按照每天的程序,查房、檢查、觀察病例、常規用藥。
重癥病房時不時傳來壓抑的痛呼聲。
持續的低燒會讓人意志昏沉,更難忍受的是人體自身免疫系統排斥抵抗病毒,會讓體內產生難耐的灼燒痛感。
在特效藥研制出來之前,他們只能對癥下藥,來減少病人的痛感。
今天上午得到了好消息,效果最佳的特效藥研制已經成功,不過還需要點時間。
因為還沒有具體投入實驗當中,研究和使用到人體中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也在這時,不好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