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川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深,“我們都淪為了你棋盤中的棋子。”
遲非冷著臉站在門邊,任誰都看的出來,遲非的狀態很不好。
他什麼話都聽到了,包括秦深是如何設計安家破產,如何誆騙安悅和安然破壞二哥的婚禮。
旁人或許不懂,可這每一樁,每一件事情,遲非都參與其中。
以一個絕世大傻瓜的身份參與在其中,他喜歡的人騙他,他最好的朋友也在騙他。
遲非是大院最單純的,周傅川常說他是狼群里的羊,純善懦弱,因此周傅川格外的關照他,遲家底蘊比不上周家和秦家,卻因為周傅川和秦深,沒人敢看不起他遲非。
他沒有兄弟姐妹,周傅川和秦深于他而言,和親兄弟沒啥區別。
被背叛的滋味,可想而知的不好受。
“為什麼?”遲非紅著眼睛問秦深,“為什麼這樣做?秦深你告訴我,為什麼?”
他連問了三個為什麼,崩潰的捂住了頭,蹲在了地上,雙肩抖動。
原本木訥呆滯的安悅,聽見他壓抑的哭聲,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她淚眼朦朧的看向秦深,是掩飾不住的恨意和不可置信。
她和姐姐都被眼前的男人利用,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對于崩潰的遲非和安悅,秦深毫無波瀾,仿佛像是在看兩個廢物、垃圾。
他看了周傅川和林阮一眼,連宴會都不再參加,轉身離開。
今日,周傅川和秦深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再無和好的可能,也昭示著周秦兩家世交情誼的破碎。
秦家老太太素來溺愛孫子,秦父在母親面前,職位再大,也做不了秦家的主。
林阮看著秦深離開,掙開了周傅川的手,踩著高跟走進宴會廳。
“媽媽,我在這兒~”
坐在周遠山懷里的初一,一看見林阮,立馬招了招手,急切的很。
周遠山見事情解決,立馬將分量不輕的小崽子放下來,拍了拍他的屁股,問:“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長胖了。”
初一圓眼瞪大,短胖的手指捏住臉頰兩側的嬰兒肥扯了扯,慌張的問小寶:“哥哥,真的嗎?”
小寶將他的手拿下來,握在手里,看了看幸災樂禍的爸爸,搖頭。
“沒有胖,你是可愛到膨脹。”
膨脹初一聽不懂,他只聽懂了前面三個字,放心的拍拍小西裝下鼓起的肚子,“那就好,那就好,嚇到寶寶了。”
這時,林阮走了過來,摸了摸初一的頭,“你的禮物帶來了嗎?”
初一抱起沙發上的禮盒給林阮看,歡悅的童聲帶著小尾音。
“我和我的哥哥一起,做噠!”
“那我們去給蕭舅舅送禮物,好不好?”林阮牽起初一的手,又將手遞給小寶,見他牽住自己,才往蕭會凌走去。
周傅川沒有跟著,而是坐在了周遠山的旁邊,任憑別人的視線打量。
他看著林阮帶著初一和小寶,走向蕭會凌和蘇月,初一捧著禮物遞給了蕭會凌。
蕭會凌拆開禮物,從里面拿出對手繪杯子,其中一個遞給了旁邊的蘇月,兩人很驚喜,笑著摸了摸初一和小寶的頭。
周傅川有些吃味,他兒子都沒給他送過禮物。
周遠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這對杯子他很熟悉,是姜茶帶著小寶和初一去做的,他也跟著去了。
蕭家小子對林阮閨蜜的感情太過明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他喜歡人家,姻緣是大事,他再記仇也不拆人家姻緣,相反,還幫襯了一把,指導小寶和初一做了差不多的。
不過他侄子比較搞笑,當時怎麼說來著?“我希望干媽和舅舅能像我和哥哥一樣。”
蕭老幺聽見可能笑不出來,人家可不想做兄弟。
“秦深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周傅川看著自家大哥好心情,煞風景的說出句擔心的話。
他清楚秦深的性格,看似無欲無求,實際睚眥必報。
只是之前,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他針對的對象。
周遠山不以為意,完全沒將秦深放在眼里,“無所畏懼,他秦家妨礙不了我們家。”
要是秦深的手能伸到周家來,那他周家三代可真是白活了。
周遠山睨他一眼,嗤笑道:“你交的什麼朋友,再看軟軟交的什麼朋友,運氣。”
周傅川回瞪他一眼,“你呢,你沒朋友。”
周遠山不做反駁,他性子寡淡,不喜歡多余的人家交往,這麼多年,他只交了一個朋友,還是直接發展成女朋友。
想到回來的姜茶,周遠山冷淡的面容和緩許多。
周傅川觀察到自家大哥的變化,想到這次執行任務的意外發現,決定還是探查清楚,解決了麻煩,再告訴他。
“怎麼,有話要對我說。”周遠山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周傅川卻放松的靠在沙發上,皮鞋尖尖輕踢,示意周遠山給他拿杯香檳,語氣帶著些許愉悅。
“周老大,你的確不需要朋友,但你會慶幸有我這麼個弟弟。”
“哼。”周遠山俯身拿了杯香檳,遞給他,“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
遠處的遲非看著相處和諧的周遠山和周傅川,站在原地猶豫,他想過去,可心中愧疚,無顏再見周傅川。
很多次,若不是因為他,二哥是不用摻和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