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果然上當,設計將周傅川引了過去,周傅川發現是騙局后,立馬往酒店趕。
周傅川本來來得及的。
但他在,怎麼可能讓周傅川按時到,車輛在半路熄火,又趕上高峰,攔車難上加難。
他承認,看到周傅川狼狽的模樣,心里爽的不行。
誰讓他從小什麼都比自己好,擁有的也比自己多,連喜歡的女人都要搶走。
秦深當然不甘,不甘趨于人后。
哪怕周傅川將他當成最好的朋友,也阻擋不了秦深內心黑暗扭曲,嫉妒滋生的一面。
他喜歡看到周傅川失去的一面,不止林阮。
況且弱肉強食,周家不下去,秦家又怎麼上來呢?
到這,秦深也不介意再激激周傅川,讓林阮看看他真正的一面。
冷酷、暴戾、控制不住情緒的偏執。
“她很好,值得被惦記,你留不住,就該讓出來,別耽誤她的幸福。”
周圍很安靜,秦深的聲音格外的清晰,一句一句打在周傅川的耳邊。
周傅川從沒有想過,會與自己年少時最好的玩伴,有如此針鋒相對的時候。
他更沒有想到。
秦深深藏不露,他一走,就盯上了他的人。
容貌同樣出色,身姿修長挺拔的兩人,對立站著,直視著彼此。
氣勢上,誰也不輸給誰。
秦深眼神間都是驕矜和勢在必得,深深挑釁著周傅川。
沒有男人,可以容忍一個惦記自己女人的人,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
周傅川更不能,忍不了,半點都忍不了。
“別太過分。”他說。
秦深垂目,看見周傅川身側緊握著的雙手,挑眉一笑,“更過分的在后面,林阮會是我的,我也不介意替你養……”
他話沒說完,周傅川的拳頭先到了,力道不用說。
秦深被他一拳打的跌倒在地上,右臉青腫,嘴角沁出鮮血,狼狽不已。
他雙手向后,撐著地站起來,語氣輕飄飄的,“來呀,下手重點,別猶豫。”
說罷,周傅川已經接踵而至,秦深看他不留余地,冷冷一笑,握著拳回擊。
兩個人自小在大院里長大,大院軍中好手不少,長輩也有意鍛煉他們,從小接受的就是軍事化訓練。
體能和搏斗技巧遙遙領先大院里的其他人。
但周傅川明顯更勝一籌。
他是經受過戰場的淬煉的兵王,生死面前摸打滾爬仍然游刃有余的狠手,怎麼可能會輸。
幾招過手,秦深果然被壓制死死的。
秦深似乎也預料到了這點,在周傅川的下一招主動進攻下,果斷的收了手,挑眉對周傅川一笑,順著他的力道被擊倒在地。
周傅川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
“傅川,你在做什麼?”老爺子震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另外一邊,秦父秦惟光攙扶著秦家老太太走過來,兩人面色皆是沉重。
似乎是沒想到,周傅川和秦深竟然會在大院里面,對彼此動手。
他們的動靜鬧的不小,已經吸引了不少人來看笑話。
周傅川松開拎著秦深衣領子的手,視線徑直對上老爺子身后的林阮。
倔強又委屈。
第72章 回憶
林阮與周傅川目光相撞,不知為何,倏地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
他也是這般,帶著少年時的固執和不服管教的偏執。
好似這麼多年來,從來不屈服遷就,沒有變過。
。
林父犧牲那年,林阮正在讀初一。
夏天還未過去,承諾暑假帶她去海邊的人,卻不在了。
馮素芬不要她,林阮不愿意去孤兒院,只能孤零零一個人生活。
鄰居和林父的隊友、朋友對她諸多幫襯,加之家中有積蓄,日子不算困難。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周圍有很多人關心林阮,后面漸漸變少。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會永遠將目光聚集在別人身上。
林阮接受的很快,她知道以后只能靠自己,也逐漸從悲傷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
也開始和孤獨和解。
那段時間,她總是會去陵園。
林父的墳前花團錦簇,陳鋪的大理石上雕刻英雄的贊詞,總是會發現來自各地的明信片,亦或是信封。
林阮會在那里坐好久好久,離開時會繞到香臺,將信件焚燒。
林阮知道爺爺曾經是老兵,但并不知曉他與京市的大人物還有過一段淵源。
因此周老爺子會來接她,是林阮完全沒有想到的,包括她的資助材料,也是學校的好意。
林阮并不知情,只在往常的周末又去了陵園。
這次她回來的早些,因為下雨了。
林阮回到小區時,原本的瓢潑大雨已經轉小,細細的雨絲打濕了長發,沾在潔白的脖頸上,散在周圍,狼狽不堪。
當時的小區并未鋪上瀝水的石地板,稍微潮濕便會沾上一腳的泥。
林阮站在樓下的排水溝邊,仔細的將鞋底的泥巴剮蹭掉,這樣不會弄臟公共的樓梯。
她專注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并未注意到身后不耐煩的踢踏下樓聲,直到老人家的訓斥聲響起。
“周傅川,你給我回來。”
清朗的男聲帶著些被管教的不耐煩,“爺爺我沒走,下樓找水洗洗我鞋上的泥。”
“就你嬌貴,我們當初在泥里摸打滾爬,條件艱苦時,兩三個月洗不上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