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和他說清楚,崽子等久了可能會哭鼻子。
“媽媽~”初一看見林阮,馬上松開了周傅川的褲子,小跑著撞進林阮的懷里,“媽媽,我今天中午乖乖吃飯啦~”
“自己吃的嗎?”
林阮親了親他光滑的小臉蛋,初一還不會很熟練的用筷子,用勺子也會弄得到處都是。
小孩聽見她問,扭捏的往她懷里鉆,像是害羞了,聲音也小小的。
“爸爸喂我吃肉肉。”
他不說,林阮也想到了有人喂他。
“軟軟,張姐給你燉了湯。”周傅川帶著小寶過來,手里提著飯盒。
他故意說張姐,沒說是自己讓家里準備的,怕林阮不接受。
“媽媽吃飯,菜菜好吃。”初一眼饞的看看食盒,拍了拍林阮的肩膀。
張姐的手藝沒話說,不知道比林阮的強了多少倍,初一的小腦袋瓜都記下來了。
周傅川將飯盒打開,放在林阮的桌子上。
一盒澄黃的雞湯,里面有個大雞腿和兩個中翅,酸筍牛肉、椒鹽蝦仁,還有一小碗蠔油生菜和米飯。
全都是林阮喜歡吃的菜,張姐記得林阮的口味,還在炒菜里面加了辣椒。
林阮坐在辦公桌前,端著飯碗,將雞腿肉撕下來,時不時喂兩口給初一和小寶。
周傅川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三個人,掌心的手機亮著。
遲非問他,秦家老太太的壽宴,他去不去。
周傅川沒回,切到和自家大哥的聊天頁面,點開里面的文件,是個工作崗位表。
裴駱送外賣太忙,每天用來照顧老人的時間不多,周傅川讓周遠山幫著找幾個合適的、工資不低的工作。
“裴駱奶奶的病情怎麼樣?”
林阮吃完飯,周傅川搶在她前面收拾飯盒,伺機開口問她。
林阮沉默一瞬,下意識的拿起桌子上的筆,握在手里。
“她年紀太大,身體的各項機能下降,只能依靠藥物治療,緩解疼痛。”林阮側眼看向一邊玩耍的小寶和初一,說:“讓裴駱有空多陪陪奶奶,保持心情愉悅。”
周傅川意會到她話里的潛意思,頓了頓又問:“手術治療也不能解決問題嗎?”
“手術是最基本的一種治療方式。”林阮看向周傅川,“但對于裴奶奶來說,手術的意義已經不大。”
“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高強度手術,保持現在的治療,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她的痛苦。”
林阮的話清晰的傳到裴駱的耳朵里,他提著手里的食盒站在外面,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微微敞開的門阻擋了他進去的腳步。
以往的每一個主治醫生,都是這麼說的,更有甚者,讓他放棄治療。
裴駱不愿意,奶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他不敢想以后的生活該怎麼過,但又不得不去面對。
他想到剛剛給奶奶喂飯,奶奶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說他的年紀到了,該成家了。
她說想回南山,想回老家的房子。
“小叔,裴叔叔在外面。”小寶牽著初一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初一仰著頭和林阮說:“嗚嗚。”
“裴叔叔在外面哭了。”小寶補充,他也有些傷心。
小孩很容易被情緒渲染,他們純真又善良,很容易共情。
林阮看了看手機,還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她將小寶和初一帶進側邊的休息室,給周傅川和裴駱留出空間。
下午兩點上班的時候,裴駱情緒看著已經平靜,站在周傅川身邊和他說話。
“嫂......林醫生,麻煩您了。”小伙及時剎車,將要喊出口的嫂子又咽了進去。
周傅川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兀自帶著小寶和初一離開,連背影都是不開心的。
“我的職責,不用客氣。”林阮對他笑笑,拿著病歷本走了出去。
裴駱苦著臉原地踏了踏腳,小跑著去追走遠的周傅川,到停車場的時候,周傅川的車還沒走。
“老大,你怎麼不等等我。”
裴駱小聲的抱怨,此時的他更像是有大人撐腰的小孩,語氣中都帶著任性。
“能的你,改口改的挺快。”周傅川啟動車子,他要帶著裴駱去見周遠山,看看工作崗位。
“我這不是怕嫂子不高興嘛。”裴駱小心嘟囔,“再說,這也不能怪我呀,是你自個不爭氣,老婆都能氣跑。”
周傅川聽的一清二楚,開始后悔讓裴駱上了自己的車,應該讓他跑著去。
一個一個的,凈往他心上戳刀子。
周遠山給裴駱安排的崗位是他旗下的酒店,安保經理。
周遠山投資的產業挺多的,在京市的高端星級酒店有好幾家,主要接待知名的公眾人物,有不少的明星選擇入住,因此對安保的要求特別高。
周傅川引薦裴駱時,正好酒店的管理人員上報上來,需要聘請專業人士培養保安人員。
裴駱正合適并且可以完全勝任。
“薪酬每月三萬,獎金另算,餐宿全包。”酒店負責人站在周遠山的身后,笑瞇瞇的看著裴駱。
小伙子看著就很強壯,一看就靠譜,樣子也長得不錯,形象就給酒店很加分。
說到這里一把辛酸淚,昨天秦梵音過來,泄露了行程,來的粉絲太多。
酒店的安保人員全上了,都差點沒堵住,其中一個比較瘋狂的女粉絲,更是直接給他們其中一個安保小哥,給撞的人仰馬翻,差點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