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就是他老婆,離了婚也是他老婆,在周傅川心里,復婚是肯定的,他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這一次,他一定要把林阮追回來。
“啊?還真是呀?”徐啟懵的不行,憨頭憨腦的看向林阮,“我還以為只是長得像。”
周傅川聽他驚訝的語氣,再想到之前那些發生的糟心事,整個人的臉色又冷又臭。
看著林阮收好病歷走過來,周傅川站直身子等著她,盯著林阮的眼神能吃了她。
林阮視若無睹,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側身過去,語氣疏離:“請讓讓。”
周傅川卻伸手攔住了她,看著林阮冷淡的目光,心顫了顫,啞聲道:“我也受傷了。”
他伸出左手,寬大的手掌心中間赫然有道長口子,往兩邊裂開,露出鮮紅的血肉。
傷口周邊的血跡呈烏黑狀,受傷時間已經很久,這麼大的口子若不及時處理,會引起感染。
“到這邊來。”林阮抿了抿唇,帶著周傅川去了隔壁的帳篷。
徐啟看著自家老大和條大狗似的,乖乖跟著林醫生走了,下巴都要驚掉。
這還是他們熟悉的不近人情、殺伐果斷、冷心冷肺的軍中閻王嗎?那手他一看就知道,傷的時間久,血液都凝固了。
林阮準備好器具,放在臺面上,招呼站著的周傅川,“過來坐著。”
“傷口過深過長,需要清創縫皮。”林阮帶好無菌手套,對周傅川手掌上的傷口進行清洗消毒。
周傅川低下頭看著林阮的頭頂,另外一只手搭在膝蓋上,沒有吭聲,只看著她,看不夠。
林阮沒有聽到回答,仰頭看去,正好和周傅川眼神撞上,里面的專注和深情嚇了林阮一跳,立馬又低下了頭。
許久,縫合手術快結束時,林阮聽見周傅川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地震發生前兩天。”沒什麼好瞞的,周傅川要是想知道,辦法多的是。
問了這個問題后,帳篷里面又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周傅川又問:“你去大院看爺爺了嗎?”
“去了。”林阮回答的很快,包扎的動作也很快,打好結后,她站起身收拾工具,“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可以離開了。”
周傅川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低聲問:“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是的。”
林阮回答的毫不猶豫,生怕慢一秒,會讓他誤會自己的答案。
周傅川看了看腕表,沒說什麼,拿起自己的帽子直接走出了帳篷。
林阮等了兩分鐘才出去,正好看見周傅川他們集結隊伍,出去執行任務,周傅川走在最后,離開時回首望見了林阮,堅毅的臉沒啥表情,可林阮覺得壓迫不已。
他的反應,就不像是會放過她,恍若這三年只是放她出去透透氣。
林阮不敢想,周傅川見到初一,知道她偷偷瞞著所有人,生了個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又是兩三天,藏東的局勢穩定下來,各省市的醫療隊開始撤離工作。
林阮也沒有再碰見周傅川,某日她去查房,徐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來找她的蕭會凌見她一臉迷茫,悄聲附在她耳邊解釋:“這位病人已經被轉走了,他們身份不簡單,屬于保密部隊,地震發生時,恰好在這里執行任務。”
林阮低下頭在本子上記載,“學長,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嗎?”
“嗯,明天回京市,待會應該要開會。”蕭會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充電寶遞給林阮,“外面有信號了,你快給初一打個電話。”
“謝謝學長。”林阮想到兒子,立馬接過充電寶,給手機充上電。
林阮的手機還有百分之三十的電,災區信號斷了,接收不到信息,她索性關機。
撥通周母視頻電話的那一刻,林阮還有些緊張,生怕初一在鏡頭里哭,生氣的小崽子脾氣很倔,難哄的很。
脾氣倔這點隨了周傅川,又倔又認死理。
電話很快被接通,周母的臉出現在鏡頭里,“軟軟,你工作完成了?”
不等林阮回答,她將鏡頭反轉,對著正在和小寶吃點心的初一。
“初一,媽媽給你打電話了,快來。”
初一聽見是林阮的電話,拿著點心從凳子上滑下來,小跑著將圓嘟嘟的臉蛋湊上來。
“媽媽~你在哪呀?”
又黏又糯的小奶音聽的林阮心都快化了,回答兒子的聲音也下意識放輕,“寶寶,你在家有沒有聽奶奶的話,有沒有哭鼻子?”
“乖乖聽話噠,沒有哭。”初一點了點頭,緊抿著唇,眼神也有些飄忽。
林阮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偷偷哭了,怕在自己面前丟面子才不說。
“寶寶,媽媽馬上就回家了,你等媽媽兩天,好不好。”她溫聲哄著兒子。
“好呀好呀,媽媽快回來,我好想你呀!”初一坐在周母懷里,雙手捧著手機,臉湊的很近,都快擠屏幕上了。
他嘟著唇,小心的看向周母和小寶,然后悄悄和林阮說:“媽媽,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笑我喔。”
林阮看著鏡頭里一臉神秘的兒子,笑著點了點頭,“你說吧,媽媽不會笑你的。”
“媽媽,我睡覺起來找不到你,我就哇哇哭了。”他想到這里,嘟著嘴還有些不開心。
但馬上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