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未結束,他不能離開,硬生生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用軍用匕首挖出子彈,又將周圍腐爛沾毒的血肉剜出,痛的滿頭大汗,幾乎昏迷。
即便這樣,周傅川仍舊面色不改,此后遇到的危險情況數不勝數,困難層出不窮,他都沒紅過眼。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周傅川還是沒過林阮的美人關。
可惜現在的周傅川再如何,林阮都不再關心,她回去后,收拾了自己明天回陵縣的行李。
蘇月剛完成件大單定制,尾款也被付清,整個人神清氣爽,帶著溫若和小圓,興致勃勃的收拾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亂的一團糟,大工作臺上全是碎布頭,溫若伏在上面,手里拿著鑷子,尋找著桌面上的亮晶晶。
“這些可都是真鉆真寶石,不能丟的。”
正在收納針線的蘇月,回頭瞄了一眼,心虛的立馬又轉了過去,她是真的大手大腳慣了,學不會節約兩個字。
后世這些隨隨便便賣出天價的寶石文玩啥的,在之前,她世家大族的娘親給她留了一大堆。
“月月姐,這件禮服怎麼辦?”小圓手里捧著碩大的雙喜紅木盒子問蘇月,面上有些無措。
蘇月從她手里接過,打開,一件潔白夢幻的大婚紗展現在眼前,上面重工手繡鮮艷奪目的紅玫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每一片花瓣都是立體綻放,針腳細膩光滑,走線順暢。
一看便知是花了許多時間的真品,而這件婚紗,蘇月為林阮繡了三年,是她為最好的朋友手作的嫁妝。
“好好收起來。”蘇月一聲令下,她就不信,還不能替林阮找到一個比周傅川更好的了。
“好的嘞,老大。”溫若和小圓飛快的應答。
林阮的高鐵票在上午八點,陵縣太小也太遠,從京市到陵縣需要八個小時,直達的高鐵只有兩趟。
她到陵縣已經是下午三點半,陵縣靠南,氣溫比京市高一點,林阮提著箱子從高鐵出來,還未曬到太陽,先出了一身汗。
林阮每年都會回來上香,陵縣的變化日益劇增,高樓平地起,連高鐵站周圍都開了不少小店。
這里打車很容易,不用你走,就有出租車司機過來招客,幫你提行李。
林阮拒絕了好幾位,站在原地等熟人來接。
很快,一輛黑色大眾開了過來,林阮確定車牌后,提著箱子走了過去。
“招平伯伯。”
剛下車的林招平快步走過來,接過林阮的箱子,關心著問她,“軟軟,累不累,快上車,車里開了空調。”
“不累,麻煩您來接我。”林阮笑著回答,語氣熟稔。
林招平和林阮的父親同族同源,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像親兄弟,后面一個考進公安大學,回家做了警察,一個考編入隊成為了消防員。
在周家來之前,林招平一家對林阮多有照拂,也是林阮在老家唯一有聯系的人。
第39章 回到陵縣
林招平將林阮送回家,說晚上來接她去家里吃飯,就離開了。
他手下有太多的工作要著急處理,林阮回來,他本可安排個下屬來接,但還是沒有。
故人之子,猶存故人之姿。
林阮的父親林和,是位極為女兒考慮的慈父,消防員的工資并不算高,陵縣的房價卻不低,被炒的很高,可即便這樣,林和還是省吃儉用給林阮攢了套房子。
房子不大,九十多平的兩室一廳,雖然是老式小區的三樓,但采光極好,綠化面積高,空氣清新。
林招平知道林阮要回來,早早請人打掃了衛生,甚至在冰箱里放了未開封的礦泉水,還有水果。
林阮見到,暗自在心里記下這份好意,打算找個機會還回去。
她簡單收拾行李后,吃了點水果,回了房間休息,空調很老了,運作起來叮當叮當的響,但冷氣很足。
林阮回來前,在微信上交了水電費,因此并不擔心回來會不會停電。
身上蓋的毛毯和頭下的枕頭,帶著干凈的洗衣液香味,還伴隨著似有似無的樟樹味道,林阮很快睡著。
她定了一個小時的鬧鐘,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睡的太深,鬧鐘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打開手機一看,并沒有未接來電,便知道還沒到吃晚飯的時間。
窗外的太陽剛剛下去,天并沒有馬上暗下來,不過已經沒有那麼熱。
林阮看見樓下的空地上,已經有人拿著板凳在樹下乘涼,還有跳廣場舞的音響和扇子,在旁邊水泥砌的乒乓球臺上放著。
林阮走進浴室洗了把臉,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走了出去。
正好碰見樓上的住戶下來,是一對很年輕的小夫妻,兩人手里各抱著個孩子,面容相似,是雙胞胎。
他們看見林阮從樓下空了很久的房子出來,還有些好奇的問她,“你是新來的租戶嗎?”
林阮笑著回答,“不是,這是我家,我平常回來的少,你們租的羅奶奶房子?”
“是的是的,陵縣現在的房價又漲了,負擔大買不起呀。”
男人嘆了口氣,失落的說道。
他的妻子一直盯著林阮看,眼睛都沒有移開過,忽然跺了跺腳,驚喜道,“我想起來了,你叫林阮是不是?小區里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們經常提起你,說你學習好,長得也好,是小區里有名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