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墻發呆的周傅川臉色一下變的難看起來,幾秒鐘后,他轉身往外走去,“我去找。”
“她不想看見你。”周遠山在他身后開口,無視周母拉他的手,徑直對著僵直停住的身影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她面前。”
“去陪安然呀!一個心思丑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和林阮比,周傅川,你就拿著你那顆所謂的善心,去普度眾生好了。”
周傅川沒有回頭,周母也生氣卻更見不得自己的親兒子受委屈,她拉著周遠山哀求道:“遠山,你打都打了,別罵你弟弟,安然也是和你們一起長大的呀,難道你要你弟弟看著安然死嗎?”
事情她都清楚,安然有病,自殺未遂之后,以跳樓要挾傅川過去見她,這才誤了時間。
以她家老二的職業和性格,不可能見死不救。
“你和他一樣糊涂,明知是騙局,卻還要往里跳,被人家玩的團團轉。”周遠山的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看的周母遍體生寒。
“選在今天,點名要他,什麼心思昭然若揭,安家的人虧了全世界也不會虧了自己?媽你三年前借出去的幾百萬,到今天,人家請你喝杯茶了嗎?”
他頓了頓,再度看向周傅川,“三年前,她混蛋成那個樣子,也沒尋死覓活,在自家最困難的時候,轉身出了國,砸錢鍍了層金在你之后回了國,周傅川,你有點腦子,從軟軟進大院的第一天,安然就不待見她,甚至把她當成敵人。”
“你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去找她。”
周傅川雖未回話,肩膀卻塌了下來,整個人頹喪不少,但卻并未轉身回來,而是一步一步,更為堅定的往外面走去。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林阮,只有待在林阮的身邊,周傅川才能呼吸的過來。
“遠山,你剛剛太過分,他是你弟弟呀。”周母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不說,他不會那麼快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周遠山靠在墻上,看著門口微微閃爍的燈,低聲道:“媽,你要明白,林阮是我們的家人。”
“她不成為你的兒媳婦,也會是我的妹妹,若不是她,小寶至今不知道在哪里,她付出的遠遠比你知道的多,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為了外人,和自己的親兒媳離了心。”
“林阮從來不欠我們周家的。”
周遠山敲打的話一句一句打在周母身上,她踉蹌的往后退了退,臉上是迷茫。
她承認自己對林阮嫁進周家,是有些不滿,但也從來沒有想過為難林阮,有時說話是難聽了點,可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的。
周母想反駁自己的大兒子,想告訴他,不是這樣子的,可回想往事,卻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好像,是真的對林阮不夠好。
“點到為止,別再說了。”周父不愿妻子為難,出口替她周旋,“以后你媽…….我們會改,會彌補回來。”
“您以為,還有機會嗎?別人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你追憶往昔,再去彌補?”周遠山懟的周母無話可說。
走廊之上瞬間安靜下來,周老爺子被輸著氧氣推出來,立馬被安排進了單人病房,周父周母立馬跟了上去。
只有周遠山停在原地,等陸路出來,道謝之后才離開。
這邊,周傅川離開之后,立馬回了汀蘭華府,迫不及待進門之后,里面出發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他立馬轉身離開,又驅車去了大院,張姐早已回來,見周傅川進來,她抱著小寶指著門口。
“軟軟收拾衣服,早跟著她的朋友離開了。”
周傅川轉身離開,開著車憑借記憶找到了蘇月的店,只是大門被緊緊關著,他按了好幾遍門鈴,敲了門也沒人應。
周傅川不知道林阮還能去哪?他失力坐在店門前的階梯上,雙手抱頭思考林阮能去什麼地方,她的朋友有哪些。
可想破了頭,卻發現,他不知道,他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對她的生活,對她身邊的人際關系,一無所知。
以至于,在她離開之后,除了后悔,除了愧疚,除了一遍又一遍撥打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和發一條條不被回復的消息,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
頭一次體會到事情不受控制發展的痛苦,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周傅川在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直至夜幕降臨,周圍都亮起了燈,只有這一處是黑著的,他才起身,失神落魄的往外走。
手里的手機屏幕亮著撥打電話的頁面,卻始終無人應答,最后電量耗盡,直接關機黑了屏。
一刻鐘后,在二樓房間窗簾后觀望的蘇月去了另外一個沒有開燈的房間。
林阮穿著睡衣,屈膝坐在床上,見她進來,問:“他走了嗎?”
“嗯。”蘇月應著,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臂問:“真的不見他嗎?”
“不想見。”林阮將頭埋在手臂里,輕聲說:“讓我緩一緩。”
第30章 毀了安家
蘇月見林阮這番難受的模樣,知道她或許更想一個人待著,便退出了房間。
“軟軟,你好好休息。”蘇月闔上門,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切都會過去的,你還是最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