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要是不整那破事,如今周家的一切便不會是林阮的,周家籌備的盛大婚禮也是你的。”
“連到手的東西都握不住,要你有什麼用,干脆別活在這個世上丟人現眼。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女兒。”
安悅和遲非呆滯的坐在樓梯上,兩個年輕人完全聽不懂周母口中那件,關于安然的丑事是什麼。
“林阮也沒有這麼不堪吧。”遲非小聲的對安悅說,他和周傅川關系好,不太想聽到別人議論周傅川。
安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接受不了安母現在完全顛覆的模樣。
就像她一直用來攻擊林阮的理由,上不得臺面的人。
而安然,所有的恨都轉到了林阮身上,若不是她搶了周傅川,她依然是眾人捧著的小公主。
今日的落魄絕對不會降臨,這一切都拜林阮所賜。
她不會讓林阮好過。
周傅川離開安家之后,直接驅車回了大院,婚禮將近,一家人被老爺子勒令,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
周家的門禁時間是十點,后面因為周遠山、周傅川和林阮都有了自己的事業,時間太過局限取消了。
原本以為這套門禁時間,要等周家的第四代隊伍接班重啟,倒是先給現在用上了。
足以見證周家人對這次婚禮的在意程度。
全家處于備戰階段,只是主角在自己的房間,稍稍有些不配合,出現了矛盾。
周傅川回來,大致交代了自己去干了什麼,周老爺子和周母不置可否,好歹曾經是鄰居,幫幫忙是不算什麼。
倒是周父不太認可,他性子古板率真,認為安父是個心術不正的,并不想兩家多來往拉扯。
自家過好自家的日子便好。
周傅川隨意在樓下待了會兒,事情交代清楚,立馬跑著上了樓,進房間時,林阮正半坐在床上,收拾自己晾干的衣服。
是的,只有她自己的,周傅川的,還在外面,隨著夏日夜間的微風輕輕蕩漾。
周傅川并沒有意識到這種小細節,他見到林阮,記掛著昨晚的事情,秉持著有問題立馬解決,絕不拖延的原則,走到林阮的跟前站定。
“軟軟,我們談談。”
林阮仰頭,看了他幾秒鐘,頭又低了下去,疊著衣服,周傅川最怕遇到這種情況,沉默又尷尬。
兩人中間好像跨著條鴻溝,周傅川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可林阮是他媳婦,不是他手底下的兵,不服氣能拎出來切磋一番。
所有的問題、不合時宜的別扭,在錚錚鐵拳下解決。
正當周傅川想著法子時,林阮又低又小的聲音在下方傳來。
她問:“周傅川,你為什麼和我結婚。”
周傅川一時間頓住了,他不知道林阮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兩人已經結婚三年,在他的認知里,三年的婚姻,他們應該算是老夫老妻。
但這個關頭,周傅川不敢再惹林阮不開心,給兩人的“冷戰”加上一層冰。
于是,他斟酌著答案回答:“因為合適,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妻子。”
林阮脾氣很好,是個和善孝順的小姑娘,她沒有什麼壞心思,長得也好看,最關鍵是老爺子看重她......他對和林阮過一輩子這件事不反感。
和老爺子說愿意娶林阮時,他連未來生兩個孩子這事都想到了。
周傅川很滿意自己的回答,卻沒看見林阮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她喃喃道:“合適......原來只是因為合適麼。”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周傅川的表情有些嚴肅,林阮一直很乖。
“你是在怕有人會和我說什麼?”林阮將衣服丟在一邊,抬頭看向忿忿不平的周傅川,神色奚落。
若是他沒做,自然不怕人說,當初若是她知道周傅川會問安然同樣的問題,她不會嫁給他。
哪怕再喜歡,哪怕他先問的是自己,林阮都不會答應。
愛情是自私自利的,任何情況下容不得第三人,誰都想做唯一,林阮也不例外。
“我為什麼要怕,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周傅川自覺冤枉,看著林阮生疏的行為,猶如凌遲般難受,說話不由自主有些冒火。
“那安然呢?”他聽見林阮問,剛在想關安然什麼事,林阮的下一句打的他猝不及防。
“當初,你想娶的是安然,首先問的也是安然,對嗎?”
林阮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對不對?”
“那是個誤會。”
周傅川想到之前做的糊涂事,腦袋都有些發熱,這些事他怕林阮多想,明明和知情人強調過,不要再提起,尤其是在林阮面前。
“我當時腦子不清楚,太沖動鬧了個烏龍。”
“那娶我也是沖動?”林阮又問,語氣沒什麼起伏,好似在問什麼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是,不是沖動。”周傅川飛快的回答,“是我心甘情愿,能娶到你是我的運氣好。”
“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同樣的問題,你也問了安然?”林阮說到這里,想到自己莫名收到的委屈,情緒失落,語氣沮喪。
“我要是早些知道,不會答應和你結婚。”
林阮清醒,也愛自己,對周傅川的喜歡,沒有她的尊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