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太小了,看不清,你再靠近一點。”
溫情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盤,又往前挪了幾分,手機幾乎貼在了他臉上。
“最下面那條,看清楚了沒?”
男人勾唇一笑,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腕骨,將她拽著側躺在了床上。
四目相對。
溫情瞬間反應過來,掙扎著想要起身。
男人卻箍著她的腰不讓她走。
她反抗他就警告,“再亂動,我的傷又要裂開了。”
溫情不敢掙扎了,猛地閉上雙謀,眼不見為凈。
周顧挪了挪頭,與她臉貼臉。
溫熱的觸感襲來,這可比那什麼鎮痛泵的止痛效果要強多了。
“老婆,我能不能行,網上那些回答說了不算,得實踐一下我才放心。”
說完,他的爪子開始不老實起來,分明是想撩她,然后判斷自己會不會來興致。
溫情的眼睫毛輕顫了一下,撲閃撲閃了,像極了展開了扇子,勾得人心癢難耐。
當然,他手上的動作也不遑多讓。
只消片刻,懷里女人的呼吸聲就變得粗重,俏臉上也染了一抹緋紅,堪比夕陽西下天邊鋪撒的晚霞。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嫵媚與風情了,一時間有些恍惚,手頭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
借著這個空隙,溫情連忙翻身下地,一連退出兩三米才頓住腳步。
“我看我給你插鎮痛泵真是多此一舉,只有讓你繼續痛著,你才會長記性。”
男人勾唇一笑,微垂著眸朝身下掃了兩眼。
“嗯,少一個腎確實不影響我以后的發揮,我信了。”
溫情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俏臉更加的紅,然后直接拔了他身上的鎮痛泵。
周大總裁心情好,這點痛也能扛得住,所以并不在意。
他眸色柔和的看著她,認真道:“既然不影響以后的性福,那這腎補不補都無所謂了。”
這本就是他欠她的,如今還了,他心里反而輕松了許多。
當年她為救他,丟了心。
如今他為救她,沒了腎。
倒也公平。
以后都不會覺得誰欠了誰,這樣才能放下包袱,開始全新的生活。
溫情就知道他會這樣選。
目空一切的男人,又怎會接受別人的饋贈?
哪怕腎源是通過公平交易得來的,他也不屑。
周顧盯著她瞧了片刻后,又繼續道:“情情,你不必因為我為你丟了一顆腎而感到自責,
當年你奮不顧身救我時,不也重傷了心臟麼?愛人之間,是不講誰虧欠了誰的,
再來一次,十次,我還是會選擇沖上去護你,因為對我而言,你的命比我自己的命重要。”
這算是掏心窩子的話了。
換做五年前,溫情一定會感動落淚。
可如今……
歲月到底賦予了她太多傷痛,以至于男人給了真正的糖,她再也品嘗不出其中的甜味。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刻意排斥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接受他在她生命里永遠存在的事實。
“好好養你的傷吧。”
“……”
…
會客廳內。
風冷冽目光復雜的看著對面板著一張小臉的兒子。
猶記得第一次在史密達家里見到他時的情景。
當時他就感覺這小子長得眼熟,可又沒想起來像誰。
如今真相大白,他越瞧越覺得像他。
他的種,可不就得像他麼?
“我覺得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不必這麼劍拔弩張的,你認為呢?”
小家伙冷哼出聲,“老兄,你搞清楚,這里是我家,你憑什麼一副主人姿態?”
風冷冽不禁失笑,緩緩站起了身。
活了那麼多年,他也算是這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卻迫于一個小毛孩的控訴,不得不放低姿態。
果然,老婆孩子就是男人最大的羈絆。
有了這兩者的存在,男人都別想翻天。
“這樣可以能跟你聊聊了麼?”
小家伙撇了撇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我問你,你死了以后,名下的財產都歸我繼承麼?”
這個大孝子。
可真是笑出天際了。
他爹才三十出頭,就盼著他死了。
還是女兒好,貼心。
他得加把勁,趕緊將老婆哄回來,然后再跟她造個閨女。
“需要我現在就立遺囑麼?”
小家伙轉了轉眼珠,有點兒心動。
不過最后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擺手道:“那倒不必,反正哪天你反悔了,我就去認別人當爹。”
這混賬東西!
風冷冽又氣又笑。
他跟亞瑟薇都是根正苗紅的貴族子孫,從小知禮懂禮,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如此……頑劣?
“可以讓我去見你媽咪了麼?”
小家伙眨眨眼,出口的話氣死人不償命,“嗯,還是等她來見你吧,
我怕她此刻正在哪個小哥哥的床上,你去瞧了,豈不是要氣得血壓升高?”
風冷冽猛地閉上雙眼,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親生的,忍著,忍著。
這時,外面傳來女傭的稟報聲:“小少爺,亞瑟小姐過來了。”
揚揚嘿嘿一笑,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
“那你們先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從側門離開了。
風冷冽看著他輕快的背影,總有種即將要被他惡整的錯覺。
他對這小混蛋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以他的性子,不折騰折騰他才不正常。
看來他得小心了,免得陰溝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