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薇緊緊抿唇,強壓下了心中的傷感。
從她不顧他的哀求,執意將他父親的‘罪證’呈交給高級法庭時,他們之間的情,就斷了。
如今不管他有多厭惡她,多怨恨她,都在情理之中。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趕盡殺絕麼?”
風冷冽驀地一笑,緩緩傾身扣住她的下巴,捏在指尖把玩了片刻。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的死活,落入我手中,不會有好下場的。”
亞瑟薇苦澀一笑,“我知道,你也別心慈手軟,一切都是我該受的。”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風冷冽眸中劃過譏諷之色,猛地甩開了她,站直身體對身側的保鏢下達命令:“帶下去。”
管家見狀,焦急的往上沖,卻被他的人攔了下來。
掙脫不了束縛,她只能無助的哀求,“風先生,求您饒長公主一命。”
風冷冽剛準備回應,亞瑟薇先他一步開口道:“管家,你先回去安撫我母親,叫她別擔心,就說風先生請我去他的城堡做客。”
“可……”
管家還想說些什麼,但架著她的兩個保鏢沒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捂著她的嘴將她拖了下去。
風冷冽睨了擔架上的女人一眼,嗤的一笑。
做客?
她倒是敢想。
先去他父母靈前跪三天三夜再說吧。
“帶走。”
…
倫敦。
溫情一覺睡醒,人已經回了酒莊。
盯著主臥室內熟悉的水晶吊燈瞧了片刻,意識才慢慢清醒。
她是怎麼回來的?
“醒了?餓不餓?”
耳邊傳來沙啞的男聲,拉回了她恍惚的思緒。
她下意識偏頭望去,見狗男人穿著睡衣靠在床頭,正拿著筆記本在批閱電子文件。
垂眸一看。
很好,自己身上也套著睡衣,而且里面什麼都沒穿,空蕩蕩的。
不可能是盛晚給她換的,所以……
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看到心愛的男人就面色嬌羞的少女了,也過了沖動的年齡。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郁結后,撐著床板緩緩坐了起來。
這一動,真絲睡衣往下滑,她本能的伸手去拉。
周顧從電腦屏幕上挪開視線,斜睨了她一眼,輕飄飄地道:“我還沒那麼禽獸。”
妻子懷孕月余,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他哪敢亂來?
溫情聽了他這話,就知他已經得知了她懷孕的事。
心里陡地升起一股無名火,壓都壓不住。
四下環繞一圈,心里越發的窩火。
這好像是她的臥室吧?
他倒一點都不客氣,已然成了這酒莊的主人。
抬起右腳,狠狠踹在了他大腿上,滿腔的郁結才稍稍疏解了一些。
哪知狗男人來了句,“倒是個有分寸的,再往上一點,老子就廢了。”
她恨得牙癢癢。
差一點是吧?沒關系,再補一腳的事。
想著,她又抬腳狠狠踹過去,力道大了不少。
周顧連忙將電腦扔到一旁,探手過去堪堪握住了她的腳踝。
“廢我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讓孩子們認祖歸宗,我周家的香火還得有人繼承。”
第700章 你別得寸進尺
死不要臉的。
溫情板著一張臉,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泄,氣得臉皮一抽一抽的。
周顧靜靜地注視著,心底有些雀躍。
她雖然滿臉的不待見,但因著喜怒形于色,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不像以前那般死氣沉沉的。
“情情,你在島上答應我的沒忘吧?”
溫情縮了縮腿,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可他攥得太緊,紋絲不動。
“撒手。”
周顧沒依,略顯粗糙的指腹在她光滑的腳踝上游走,動作纏綿,隱隱帶著虔誠,似在頂禮膜拜。
“我調動了國外所有的勢力,用不了兩天,就會將夏威夷的那片島嶼翻個底朝天,
如果沒有找到蘇蕓的痕跡,那就證明她還活著,屆時我再調動人手擴大范圍搜查。”
溫情冷睨著他。
拒絕的話沒說,因為關乎到蘇蕓的性命。
她的能力有限,調不出大量的人手,除非請雇傭兵。
錢是有,但請的人不一定可靠。
這男人,有那個本事調動國際上無數的勢力為他所用,而且個個都心甘情愿,不存在陽奉陰違。
事已至此,為了早點尋回蘇蕓,她沒資格硬氣。
周顧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瞅得心里發毛,輕咳了兩聲后,補充道:
“我坑了蘇湛,幫他找人是理所當然的,你不必膈應。“
溫情收回視線,不知想到了什麼,剛放松的眉眼又緊擰在了一塊。
“你給我注射了安眠藥?”
她記得她睡的時候,人還在夏威夷的酒店。
這一覺醒來,就到了倫敦的酒莊。
十幾個小時,已經超出了正常睡眠的范疇。
安眠藥,安眠藥,她如今懷著孕,根本就不能用那些東西。
想到這兒,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周顧輕嘆了一聲。
他知道她為何突然變臉。
還不是想生個沒受藥物侵染的孩子麼?
只有健康的臍帶血,才不會讓糖寶的身體雪上加霜。
他的兩個孩子,在娘胎里遭了太多罪,如今就是個易碎的瓷器,得好好養著才行。
“不,你太累了,加上心臟沒有恢復,身體虛弱,昏睡了十幾個小時,我沒給你注射任何的藥物。”
溫情聽罷,這才稍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