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梟雄,冷靜又睿智,又豈是那些在權利場上浸染多年,早就被酒色掏空了抱負的權貴所能比的?
他有今天的成就,連首富都為他所用,靠的不是投機取巧,而是鐵血手腕。
眼看著他朝擔架走來,跪在地上的管家猛地竄起擋在了前面,滿臉警惕的盯著他。
“你要趕盡殺絕麼?難道女王閣下加上亞瑟家族數百條人命還不夠你出氣的?”
風冷冽揚了揚眉,涼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伸手一指擔架上的女人,面露猙獰之色。
“罪魁禍首是她,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即便要報仇,也該找她才對,讓開。”
管家畏懼他的威壓,可又無法退縮,只能硬著頭皮迎著他嗜血的目光,被迫承受他的怒火。
“風,風先生,你們好歹相愛過一場,哪怕如今心死情滅,但那份回憶還在,求您放過她吧,
如今她國破家亡,以后只能在東躲西藏的日子里茍延殘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算受到了懲罰。”
“相愛?”風冷冽細細品嘗著這兩個字,唇角那抹譏諷的笑越發的濃郁。
“我們何時愛過?彼此在一塊,有的只是欺騙與背叛,少拿往事作伐,否則她只會死得更慘,滾開,別讓我說第三遍。”
管家緊咬著牙,還是沒動。
對面的男人冷冷出聲,偏頭朝身側看了一眼。
下一秒,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圍攏過來,將她撂倒在了地上。
風冷冽踱步走到擔架旁,冷睨了上面沉睡的女人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拿刀來。”
第698章 厭惡她
立在一旁的保鏢從眼角抽出瑞士刀扔給了他。
他抬手接過,一手拿著刀柄,一手輕輕剮蹭著鋒利的刀刃,眼底蘊出熊熊燃燒的恨意。
女管家見狀,開始奮力掙扎起來。
可她剛才被踹了好幾腳,五臟六腑都在抽搐,渾身力氣像是被泄空了一般,折騰沒兩下就沒了勁兒。
眼看那男人拿著刀緩緩彎身朝亞瑟薇探去,她瞬間急紅了眼,對著他嘶吼道:“別動她,不然你會后悔的。”
風冷冽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想著她淪為喪家之犬,滿門的性命都只在他一念之間,心里痛并快樂著。之所以痛,是她賦予了他這世上最深刻的傷,將他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
之所以快樂,是他如愿以償,將曾經參與過傾覆風氏滿門的人全都踩在了腳下。
可痛了樂了之后,剩下的只有滿心悲涼,徹骨孤獨。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他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那抵死纏綿的夜晚,那耳鬢廝磨的溫馨,怎麼就成了穿心刀,將彼此扎得鮮血淋漓。
不,不對,真正痛不欲生的只有他,情斷之后,她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閣下,養尊處優。
而他呢?
那些不堪的過往涌入腦海,他的理智被戾氣一點一點吞噬。
看著眼前這張甜美的睡顏,心里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想要摧毀的沖動。
憑什麼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卻依舊活得體面周全?
亡國之人,就該有亡國之人的樣子。
想到這,他猛地仰手,將鋒利的刀刃捅進了她的肩膀。
見血的那一瞬間,恨意開始肆意蔓延,壓都壓不住了。
管家尖叫出聲,沖著男人的背影嘶吼,“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曾真正理解過她?
你父親樹敵太多,又身在高位,想要除掉他的人比比皆是,公主也不過是被人算計了,
你真正應該去算賬的,是那些借她之手用偽證給你父親定罪的權貴,而不是她,
你口口聲聲說她無情,說她無愛,你可知道她當年為了那個胎兒,付出了怎……”
“管家,別說了。”
虛弱的女聲幽幽響起,是擔架內的亞瑟薇發出來的,她被劇痛給活活疼醒了。
打斷管家的話鋒后,她緩緩轉眸,對上了風冷冽陰鷙的眸,無聲苦笑。
有時她挺佩服自己的,竟然激發了這頭野獸的兇性。
原本尊貴優雅的世家少爺,根正苗紅,也有一顆赤子之心,立志要做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
可她的出現,粉碎了他的夢想,逼著他成為了世人口中的‘逆黨’,顛覆了他的整個人生。
仔細想想,她可真是個害人精啊。
強忍著肩頭的疼痛,緩緩伸手朝他探去,試圖撫摸那張印刻在心的俊臉。
然,就在指尖距離他五官輪廓不到一公分的時候,他猛地站直了身體,眸中露出厭惡之色。
與他一塊離開的,還有被他捅進肩膀的瑞士刀。
伴隨著刀刃抽離,鮮紅的血噴濺出來。
男人像是躲避什麼骯臟之物一般,閃身退了兩步。
劇痛襲來,亞瑟薇悶哼出聲,精致的五官都擰在了一塊。
見他滿臉嫌棄的躲閃,心臟抽搐般的疼。
原來那麼深的情,最后也會兩看相厭。
不,不對,應該是他單方面的厭惡。
“風先生,我能用我的命,換亞瑟家族全族的命麼?”
第699章 差點就廢了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徹底點燃了某人的炸藥桶。
可驚奇的是,他并未動怒,臉上平靜得可怕。
“亞瑟家族不算那些亂七八糟的旁支,光是王室嫡系這一脈,就有上千人,你憑什麼認為你這條命能救他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