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收回去?當年秦衍幫我尋找臟源,助我新生,如今我以身相許,你有什麼資格管?”
周顧聽罷,苦澀一笑。
是啊,她的心臟是秦衍耗盡人力物力找來的,他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們修成正果?
可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嫁給自己同父兄弟,他辦不到。
“如果你真想嫁,那就踏著我的尸體去嫁吧。”
說完,他猛地傾身,用自己的胸膛去迎接她手中的刀。
利刃刺入血肉的噗嗤聲響起,他的白襯衫瞬間被鮮血滲透,慢慢暈開凄美的圖案。
溫情的瞳孔狠狠一縮,下意識松開了水果刀的刀柄。
這就是個瘋子!!
跟他比恨,她只有輸的份。
男人顫著手撫摸她清冷的五官輪廓,笑道:
“情情,只要你敢答應嫁給秦衍,我就拿這條命賀你們的新婚。”
溫情猛地閉上雙眼,盛怒之下,身體都在輕輕發抖。
這就是個混賬無賴!!
她絲毫不懷疑他是在恐嚇她。
這狗男人,真的什麼都干得出來。
死對他而言,算是解脫,他還真就一點都不會怕。
鼻尖蔓延著濃烈的血腥味,她只覺心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
“秦衍約我去用餐,只是單純的用餐,滿意了麼?”
周顧見她服軟,眸光漸漸柔和下來,唇角勾起一抹近乎病態的笑。
他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任由刀刃插在胸膛內,緩緩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摁在了另一側臂彎。
“情情,我很疼,你幫我包扎一下好不好?”
神經病!!
溫情猛地伸手推他。
許是傷得嚴重,身體變虛弱了,周顧連連后退,直接癱坐在了床沿邊上。
更多的鮮血從胸口涌出,幾乎浸染了身前整片衣襟。
溫情一臉漠然,順手撈起置物架上的大衣后,踱步朝外面走去。
周顧連忙伸手攥住她的手臂,沙啞著聲音問:“到底要不要救溫裴?”
他不敢擅自做主,害怕惹她反感。
若她不想看到那爛賭鬼,他立馬命人弄死他。
溫情停住腳步,靜默片刻后,冷聲道:“狗改不了吃屎,這次救他出來,下次還會賭。”
周顧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就命人廢了他的雙手雙腳。”
溫情嗤的一笑,“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溫裴要報復,你……”
“我擔著。”周顧接過話鋒,“他若想報仇,直接沖我來。”
“……”
溫情冷睨了他鮮血淋漓的胸口一眼,壓下心中那股想要為他處理傷口的沖動。
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手指后,踱步朝外走。
周顧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苦澀一笑。
曾經他發個燒,咳嗽一下,她都緊張不已,恨不得代他受罪。
如今刀捅進他胸膛,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她卻無動于衷。
果然,被偏愛的時候才是最幸福的。
可惜他悔悟得太晚,那些柔情蜜意,余生怕是再也無法擁有了吧?
就在她快要走出房間時,他沙啞著聲音道:“溫柔不是默默的生母。”
溫情聽罷,猛地停下腳步。
第507章 溫柔偷了她兒子?
小家伙真不是溫柔生的?
那他母親是誰?
難道這渣男當年不僅睡了溫柔,還跟別的女人有染?
而溫柔故技重施,偷了另一個女人的兒子去周家認親?
呵,她的頭頂,可真的被他綠成了青青草原。
心里升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她背對著他,譏諷道:
“你不是馬上就要娶溫柔了麼,她去做后媽也一樣的。”
說完,她大步走出了房間。
周顧撐著床板試圖站起來,可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胸口的傷,劇痛襲來,他再次跌坐了回去。
看來這女人對兒子的死深信不疑啊。
她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默默是她生的麼??
溫情自然是懷疑的。
剛才在病房太過氣憤,所以沒想那麼多。
這會兒出了門,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她的腦子漸漸變得清明。
秦衍說當年并沒有在廢墟中看到她兒子的尸骨。
于是他們猜測孩子被那群黑衣人給帶走了。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黑衣人將孩子賣給了溫柔?
又或者說,那群人本就是溫柔派去偷她兒子的?
若真是這樣,那默默的生母豈不是……她??
走出電梯時,她狠狠撞上了過來接她的秦衍,整個人直直朝后仰去。
秦衍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圈住她的腰,將她拽了回來。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溫情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急著想要確定心中的猜測。
她猛地伸手扣住他的腕骨,開口問:“那天讓你調查那群黑衣人的身份,你查清楚了麼?”
秦衍蹙了蹙眉,見她滿臉焦急,還是如實開口:
“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會增派人手繼續調查的。”
溫情一下子泄了氣。
秦衍見她情緒低落,忍不住詢問,“出什麼事了?”
話落,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敏銳的捕捉到了她手上有斑斑血跡。
“你流血了?傷在哪兒?”
溫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右手手背跟手指上星星點點的血漬,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我沒事,血是周顧的,我在他胸膛上捅了一刀。”
提起周顧,溫情再次陷入疑惑之中。
那男人為何突然決定娶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