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相信!
秦衍仇視他,甚至仇視整個周家,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必須先弄清楚這背后的因果。
伸手接過徐揚遞來的調查報告后,他開始仔細翻閱起來。
資料顯示,他從三歲開始就被寄養在了華氏,華先生對他視如己出,一直帶在身邊教導。
后來他出國留學,在巴黎待了數年,然后來海城創業。
看到這兒,周顧心里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秦衍是華先生的私生子?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他真是華先生的兒子,這幾年大可以借助華氏的勢力對付周氏,沒必要跟他僵持到現在。
他花數年時間精心布局,給他一種他想要憑自己本事報仇的錯覺。
可周家與他又有什麼舊仇麼?
繼續往下看,發現他還有個母親,名叫秦慧,因為身體不好,常年在國外療養。
秦慧?
周家的親朋好友里似乎沒有這號人物。
還有,秦衍是跟母親姓的,那他父親呢?
看到最后,他也沒能從里面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心里的疑惑反而越發大了。
“查不到秦衍他父親的身份信息麼?”
徐揚搖了搖頭,頷首道:“他三歲之前的痕跡都被抹除了,一片空白。”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指了指文件袋,“里面還有一張秦母的單人照。”
周顧連忙伸手去撈。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病服的中年女人,可能常年遭受病痛的折磨,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又憔悴。
乍一看,他只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思忖片刻后,與記憶里一張已經褪色的面容慢慢重合,他的瞳孔狠狠收縮了起來。
是她?
怎麼可能?
她早在二十五年前就死在了一場意外之中啊。
太過震驚,周顧攥著照片的手指都在輕輕發顫。
徐揚見他如此激動,猜測他認識這照片上的人,連忙問:“秦母跟周氏有仇?”
周顧猛地閉上雙眼,身體緊繃,向來平穩的心跳都開始加速。
當年那個女人不叫秦慧,而叫白茹,并且死在了一場車禍之中。
或許這只是巧合,秦衍的母親剛好長得像白茹。
然,這樣的念頭剛冒出來,他又覺得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她們真不是同一個人,秦衍為何要報復周家?
還有,據他所知當年那場車禍發生在懸崖下,事后尋到時,已經焚燒得一干二凈,也就是說尸骨無存。
既然連尸首都沒有,那就無法證明那對母子是真死還是假死了。
思及此,他猛地站起身,來回走了數圈后,將手里的照片遞給了徐揚。
“多派點人去查,我要這個女人所有的資料,包括二十五年前的。”
徐揚見他心中有了底,也沒多問,恭敬的應了一聲后,退出了辦公室。
周顧緩緩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一臉復雜的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秦慧跟秦衍,真的是當年那對母子麼?
…
魅色。
于曦過來給溫情做檢查,不知發現了什麼,臉色倏地大變。
“你最近又吐了幾次血?”
第274章 龍鳳胎
這女人的脈象居然變得微弱,甚至時有時無。
也就是說,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前幾天還好好的,如果按時服藥,保持心情順暢,至少還能撐個把月。
可如今……
“到底發生了什麼?”見她不說話,她又拔高了聲音呵斥。
溫情輕嘆了一聲,拉著她坐在床邊。
“我的身體就這樣了,平常心面對吧,別……”
不等她說完,于曦又吼,“回答我的問題。”
溫情被她兇的縮了縮脖子,嘀咕,“說就說嘛,這麼兇做什麼?”
于曦紅著眼眶瞪著她,看來氣得不輕。
溫情怔怔地望著她,認識幾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疾言厲色。
“中途又吐了兩次血,藥也斷了四五天。”
于曦猛地瞪大雙眼,怒道:“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又或者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所以一心求死?”
溫情不禁苦笑。
她哪舍得死啊。
尤其是感知到胎動后,她盼著能多活一段時間,看能不能撐到把孩子生下來呢。
“周顧以為我服用的是避孕藥,被他撞見后,扔了。”
“畜生,渣男。”于曦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可知那是他妻子的保命藥?
不用猜,最近兩次吐血也是跟那渣狗有關。
溫情這女人吧,看著很嬌弱,實則堅韌,而且性子冷清,一般人真傷不到她。
這世上能讓她嘔心瀝血的,獨獨一個周顧。
“你也是蠢,藥沒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麼?”
溫情淡淡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不給你打了嘛,別生氣了。”
于曦伸手拍掉她的手,語氣依舊有點沖,“拖到現在打還有個屁用,我是沒了轍,你再吐一次血就可以去見你家老祖宗了。”
這話不是嚇唬她,再吐血的話她真的會死。
這段時間全靠她的藥支撐,這女人卻作死,居然將藥給停了!
溫情緩緩收斂臉上的笑容,伸手撫摸凸起的腹部。
這一刻終于要到來了麼?
可她不舍得讓兩個小東西陪她去死怎麼辦?
如果可以,她愿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只求老天再給她幾個月時間,讓她將孩子平安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