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號?
腦海里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逝,他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正當他準備細想之時,溫情開口了,“簽吧,咱們好聚好散。”
周顧收回飄忽的思緒,目光又在那日期上停留了兩秒,這才轉頭望向對面的溫情。
“先回答我的問題,昨晚去哪兒了?”
他命人找遍了海城的酒店旅館,都沒有她入住的身份登記。
溫情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驀地一笑,“昨天是我女兒的祭日,去墓園陪了她一晚。”
她成功的看到周顧變了臉色,也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狠狠顫抖了一下。
見他這樣,她心底并未有任何報復的快感,反而覺得可笑又諷刺。
“為什麼不跟我說?”男人的聲音嘶啞又低沉,似緊繃的弦即將斷裂。
他總算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
溫情沒回他,目光再次落在桌面的離婚協議書上。
“該你了。”
周顧眼底劃過一抹厲色,上前兩步撈過協議對折撕開,咬牙切齒道:“我不同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溫情緩緩站直身體,與他平視著,“要我死心可以,拿掉那女人肚子里的孽障。”
第11章 含恨妥協
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溫柔懷的那可是寶,他又怎舍得?
事實證明她所料不差,因為她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眼前浮現出昨晚他那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溫情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怎麼,又想扇我?”
周顧見她本能的躲閃,心口驀地一緊,猛地閉了閉眼,壓下腹腔里翻卷的情緒后,放緩語調道:
“她因為救我心臟受損,身體一直很虛弱,醫生說如果貿然流產,會傷及她的根本,溫情,你要奪她的命麼?
我答應你,等孩子生下來后就交給你撫養,正好你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做試管嬰兒。”
溫情聽罷,很想笑,可心如刀絞,痛到連呼吸都困難。
雖然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但如今親耳聽他說,還是覺得可笑又悲涼。
“我覺得讓她取而代之更好,這樣你們的兒子就名正言順了。”
周顧的臉色轉冷,“再說最后一遍,我不同意離婚,周氏正在接洽一個國際大項目,這個時候若傳出我離異的新聞,損失會很慘重。”
原來他反對的原因是這個。
不對,還有另一個原因,溫柔這個時候上位,外界必會罵她不知廉恥拆散別人婚姻,這男人分明是讓她頂著周太太的身份繼而保護舊情人。
想到這兒,溫情緩緩朝后退去,一字一頓道:“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周顧的耐心耗盡,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眼里劃過一抹狠色,“你覺得你爸的命夠折騰幾天的?”
溫情瞪大了雙眼注視著他,身體在輕輕顫抖。
“你,你要斷我父親的藥?”
周顧猛地用力將她甩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面容寡淡。
“不止你爸的醫藥費,還有你哥欠下的上億賭資,若沒有我替他們兜底,你認為他們能活到今日?”
溫情蜷縮起身體,雙手死死摁著鈍痛的胸口,只有這個姿勢才能讓她好受些。
“咱們可以私下辦理手續。”
周顧沒回應,直接掏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知會澳門夜場,溫裴欠的賭資拿他的命……”
話未說完,手機猛地被溫情給奪走了。
他拿她至親威脅,她除了含恨妥協還能怎樣?
“我不提離婚了,你別動我家人。”
周顧的目光觸及到她眼里破碎的光,心口驀地一緊,這女人的臉色過于憔悴了。
“你的身體……”
不等他問完,溫情隨手將他的手機扔在桌上,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看著她清冷消瘦的背影,周顧心里生出了一種她隨時都會離他而去的錯覺。
…
傍晚,溫情從昏睡中醒來,剛坐起身,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進。”
門推開,女傭站在外面恭敬稟報,“太太,老夫人過來了,已經在下面等了半個多小時。”
溫情連忙翻身下地,“怎麼不早點上來叫我?”
許是動作太急,整個人踉蹌著朝后退了幾步,后背抵在置物架上才堪堪穩住身形。
“是我讓她們別上來打擾你休息的。”門口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溫丫頭,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溫情踩著虛軟的步子迎上去扶住她,輕笑道:“我很好,祖母不必惦念。”
周老夫人仔細打量了她一圈,冷哼,“那混賬東西干了蠢事,你能好到哪兒去?”
溫情沒有接話,扶著老人家坐下后,試著問出了多年來一直疑惑的問題:
“祖母,您當年為何要逼著周顧娶我啊?我知道,一定有原因的對不對?”
第12章 逼她獻血
周顧一直以為是她恬不知恥的爬床,還挑唆老太太為她撐腰,逼他娶她。
可事實是老太太找上她,懇求她下嫁周家。
她一直都不明白這位老婦人為何要破壞自己孫子的姻緣。
當年的周顧與溫柔是一對完美情侶,以老太太從不嫌貧愛富的性情來看,她不該拆散他們才對。
周老夫人聽她問這個,渾濁的眸子瞬間轉冷,咬著牙道:“因為他看上的那個骯臟東西不配進周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