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有點看不過去了,他剛準備起身拉陸崢野出去談,就看見林妤笙沖他搖了搖頭。
他最終也只能坐了回去。
林妤笙無心看音樂會,但又舍不得走,因為陸崢野現在就在她身邊,離她很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思念如潮水洶涌,她無比依賴。
不知道輪到第幾個人上場了,那是一個20歲左右的少年,眼睛看不見,是工作人員扶著他上場的。
林妤笙很久沒看見過那麼干凈的人了,他只穿著一件白襯衫,氣質出塵。
他的出現引起了一些微小的議論聲,因為他對于觀眾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白襯衫少年坐在鋼琴前,先做了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木禮,我眼睛不便,還請大家原諒我的失禮。”
名喚木禮的少年嘴角始終勾著一抹淡笑,好像能平復人心里的焦躁。
觀眾席響起掌聲。
木禮纖長好看的手放到琴鍵上,手指飛舞,優美的琴音縈繞在場內。
有人已經認出這首鋼琴曲是張遠鶴老師的成名曲《初心》。
有人震驚,有人懷念。
自從張遠鶴因抄襲從天堂摔入泥潭后,他的曲子也仿佛隨著他人一起消失了。
如今再次出現,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欣賞,有人懷念。
有眼尖的人發現木禮的手法和張遠鶴很像,張遠鶴和韓肅曾經是好朋友,兩人指法相似,就連創造風格都很像。
有人懷疑他是韓肅新收的學生,但稍微年長一點的觀眾看得出來,木禮的手法更像張遠鶴,甚至可以說沒有韓肅的影子。
江言柒是韓肅的學生,但她身上不僅有韓肅的影子,也有張遠鶴的。
她說是因為考古過張遠鶴老師以前的作品,所以學了點。
但木禮,就是很純粹的像張遠鶴。
一曲畢,大家都意猶未盡,甚至很多人都落下淚來。
《初心》這首鋼琴曲一直很能打,只是因為張遠鶴的污名,它也蒙了塵。
因為太多人好奇這位少年了。
所以主持人也應了大家的要求,問了他一個問題。
“木禮少年,你的鋼琴彈的實在是太好了,但觀眾們很想知道,你是跟誰學的?”
木禮說:“我老師不愿意透露姓名。”
“那可以問一下,您和張遠鶴老師有關系嗎?”
“他是我師祖,但我沒見過他,他已經去世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大家都以為張遠鶴只是銷聲匿跡了,卻沒想到他那麼早就去世了。
主持人也覺得悲痛,“那你從師多少年了?”
“四年。”
眾人大驚,“才四年?”
“這是天才了吧。”
“老天追著喂飯啊,這彈的也太好了,而且眼睛還看不見。”
……
林妤笙更震驚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張遠鶴唯一的弟子不是江言柒嗎?
可江言柒現在和韓肅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她想著,便問出來了,“這是,江言柒的學生?”
本來她只是自言自語。
沒想到身邊的男人會回她,“她也配,他是我的學生。”
林妤笙:“……”
陸崢野:“……”他怎麼下意識的就回答了?
陸崢野臉上的表情有些崩了,他余光看見林妤笙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
不知道是驚訝他會回話,還是驚訝他和木禮的關系。
林妤笙趁熱打鐵,柔聲問:“木禮的鋼琴是你教的?”
陸崢野可能是覺得剛剛都開口了,現在不說話會很裝,于是言簡意賅的回了聲“嗯”。
林妤笙忍不住彎唇,“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彈鋼琴?”
“我不也不知道你會重生嗎?”
陸崢野聲線壓的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
林妤笙面露愧疚,然后苦笑,“我也不知道,我都怕這只是一場夢。”
陸崢野的心痛了一下。
他不自覺的回想起初夜后她的反常,他曾經是懷疑過的,對鄧星雯的恨,她一個沒經歷過生死的人怎麼會如此強烈,但后來因為愛上了她,所以才沒再深究。
“就算是在夢里,我也要按著我想要的生活軌跡來走。”
陸崢野的話讓林妤笙震驚。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陸崢野也意識到自己又心軟多言了,有些不爽。
木禮已經表演完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他直接站起來離開了。
林妤笙本來想追,但最后還是沒起身。
她想陸崢野應該是要去接木禮,而他收木禮為徒,又讓他當眾承認自己和張遠鶴的關系,應該是為了洗清張遠鶴的污點,完成老先生曾經的心愿。
秦屹見狀對林妤笙說:“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
其實《初心》這首鋼琴曲出來的時候,最震驚的就是江言柒。
她手里的玻璃杯都掉了下來,摔的稀巴爛。
第186章 江言柒的罪行
第186章 江言柒的罪行
陸崢野到達停車場的時候,保鏢已經扶著木禮站在車旁邊了。
他心情不爽,現在只想快點離開。
“阿野。”
一道急切的女聲響起,是江言柒。
明明很快就要輪到她上場了,但她還是來了這里。
魏青比陸崢野還不耐煩,他回頭,“江言柒,我們陸總身份特殊,還請你禮貌稱呼,免得惹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