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王妃!”
燕離瀾和鄭知恩兄弟倆立刻抽出兵器想沖上來,可是看到離墨的匕首已經劃破了景飛鳶的肌膚,有一絲絲血線流下,兄弟倆嚇得立刻停下了腳步!
他們震驚又警惕地望著挾持景飛鳶的人。
這人到底是誰!
什麼時候闖入房里挾持王妃的,他們為什麼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鄭知恩暴躁道,“你這老賊趕緊放了王妃,否則你就等著被攝政王的弓箭手射成篩子吧!”
燕離瀾也凝重地望著離墨,“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挾持姐姐?她不僅是攝政王妃,她還是百姓擁戴的女神醫,她的醫術能拯救很多人,你不能傷她!”
房間門口。
離墨含笑看著他的兩個孩子。
他終于能以真容出現在他的兩個孩子面前了。
他聽到,景飛鳶在耳邊輕聲問他——
“你當年制藥時不是用這張臉出現在鄭知恩面前的嗎?為什麼他不認識你就是他師父?”
他垂眸。
他也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回答,“嗯,制藥時我用的是另一張看起來就十惡不赦的丑臉。”
回答完景飛鳶,他看向燕離瀾和鄭知恩。
他彎起眉眼輕聲說,“阿瀾,恩兒,我是你們的爹,我是離墨——”
“……”
院子里。
燕離瀾和鄭知恩傻眼了。
他們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個英俊的陌生人!
他們面面相覷,又重新看著離墨,上下打量。
不是……
這是什麼情況?
誰能這麼快接受他們十四年前就被砍頭的爹竟然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啊?
不會是騙子吧?
這人是不是想騙他們,然后從他們手中逃脫啊?
兩人震驚懷疑之時,院子外面又噠噠噠跑來了歡快的小娃娃。
“阿瀾哥哥,你看!你看譚嬤嬤給小白狼做了小披風,好好看哦!”
伴隨著話音,可可愛愛的姬明曜跟小鯨魚手拉著手跑進來。
抬頭看到被壞人挾持的景飛鳶,兩個孩子都傻眼了。
小鯨魚一愣,哇的一聲哭出來!
姬明曜也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緊緊抱著想沖上去救娘親的小鯨魚,一邊哭一邊說,“弟弟不要去,他已經有皇嬸做人質了,你再沖上去,他又要多一個人質啦!”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景飛鳶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離墨也笑了。
他溫柔看著他的曜兒。
這是他的小兒子,是人人都夸贊的純善之人。
一點也不像他和秦慕雪,不似他們這樣冷血惡毒。
離墨問姬明曜,“皇上,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姬明曜深吸一口氣,大聲說,“只要你你你你不傷害我皇嬸,你問我十個問題都行的呀!”
離墨緩緩問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做皇帝?”
姬明曜警惕地盯著離墨,“干嘛?你不會想做皇帝吧?”
離墨失笑,“我不想。”
姬明曜這才放心了,他噘嘴說,“誰不想做皇帝呀,我想的呀,可以吃好吃的,穿新衣裳,可以管天下所有人,多好啊!可是……可是做皇帝要天天批閱奏折,不能出去玩,不能任性,做啥都有大臣盯著,累了癱一下都不行,還要擔負天下重任,那,那我就不愿意了呀……我就想擁有皇帝的權力,但是,我不想干皇帝該干的活兒……”
“……”
離墨無奈地看著這小兒子。
罷了。
不強求了。
這孩子果然只適合做個被姬無傷寵上天的逍遙王爺,既能有權有錢,還不用承擔任何重任,每天只要吃喝玩樂就足夠了。
他問姬明曜,“如果讓你皇叔姬無傷做皇帝,你做個被他庇護什麼也不用管的小王爺,你愿意嗎?”
姬明曜睜大眼睛驚喜地望著離墨,“嗯?還有這好事?那你跟我皇叔商量過了嗎?他干不干?”
“……”
離墨無奈望天。
他示意姬明曜讓開,“我現在就帶你皇嬸去找你母后,只要你母后答應了,你皇叔不干也得干。”
姬明曜一聽,立刻拉著小鯨魚往旁邊拖,拖得賊賣力,“弟弟快讓開!只要皇叔做了皇帝,我們就不用去邊關放羊啦,我們還可以繼續在京城瀟灑做紈绔嘿嘿嘿!”
他拉完小鯨魚,又對鄭知恩和燕離瀾說,“阿瀾哥哥鄭大哥你們也讓開,快讓這個英雄去找我母后呀,不要耽誤了大事,不然我皇叔就要帶我們去邊關放羊啦!”
燕離瀾和鄭知恩默默看了一眼傻子小皇帝,又看了一眼自稱是他們死而復活的國師爹爹的老賊,對視一眼,他們選擇了退下。
于是,離墨挾持著景飛鳶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出庭院。
剛出了庭院不遠,就見姬無傷領著他的八個心腹侍衛大步流星走來。
姬無傷站在距離離墨一丈遠處。
他已經看見了景飛鳶脖子上的血線。
他清楚,他要是敢輕舉妄動,這人是真的會殺了景飛鳶。
他揮手讓身后侍衛停下。
他瞇著眼盯著離墨這張陌生的臉,幾息后,隱隱約約從記憶里找到了一丁點影子。
“離叔——”
離墨挑眉。
他說,“王爺竟然還記得我的容貌,真是我的榮幸。”
姬無傷沒有心情跟這個隱藏身份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東西許久。
他盯著離墨,冷聲道,“不知道您老人家為何要挾持我的王妃?有什麼事,您可以沖我來,不如我來交換王妃,我來做您的人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