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影響力,真的不容小覷。
大家鬧起來雖動搖不了姬無傷的地位,但對他的聲譽會有極大影響。
如今帝王年幼,王爺攝政,姬無傷本來就處在風口浪尖,無數人盯著他,有了那些鬧事的文人帶頭,朝廷里也一定會有人借著這件小事大做文章,攻訐姬無傷,抹黑姬無傷。
所以,她才一直留著趙靈杰。
她要讓趙靈杰去參加科舉,到時候她再使點陰招讓趙靈杰名落孫山。
這樣一來,那些無腦偏幫趙靈杰的人就沒法說什麼了,畢竟這是趙靈杰自己心性脆弱禁不住打擊考科舉失敗,這種心性脆弱的人根本難堪大任,不是她和姬無傷仗著權勢葬送了一個有志之士的前程。
景飛鳶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姬無傷,“你該等他科舉落敗無人為他出頭時,再在他臉上刻印這些字眼,如今太早了,我怕你會被人攻訐……”
姬無傷捏了捏她的臉頰,“無礙,他們說他們的,傷不著本王的皮毛。他們不敢在朝堂上與我真刀真槍拼,最多寫文章影射辱罵本王,嗤,這種辱罵,對我不痛不癢。”
景飛鳶無奈。
的確傷不著皮毛,可是,怎麼會是不痛不癢呢?
若能清清白白活一世,誰又愿意被人指指點點辱罵過一生?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也沒用了。
趙靈杰臉上的傷已經刻下了。
如今唯愿府里的人包括趙管家都老實一點,關于趙靈杰的事暫時不要傳出去,這馬上就要過年了,讓她們先過幾天消停太平日子。
姬無傷喝了茶水暖了身子,將茶杯放下,指著周桑寧好奇問道,“她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暈過去了?”
景飛鳶沒有隱瞞姬無傷。
“我方才見她被趙靈杰欺負得那麼慘,不忍心再讓她做瘋子,便給她吃了解藥恢復清醒。”
“我跟她說,趙靈杰這樣待她,她沒有再為趙靈杰執迷不悟的必要,若她不愛趙靈杰了,那她跟我之間就再無仇恨。”
“只要她愿意為她以前做的事真心悔過,從王府三步一叩頭一直去到白云山,為我立長明燈,在神像面前發誓再也不跟我作對,我與她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
“可惜,她不肯。”
“她說我故意讓她丟臉,她說我讓她做瘋子已經足夠抵消她對我的傷害,她死活都不肯跟我低頭……”
“可是,我明明只是想看她的誠意啊,只要她真的知錯了,都不用她跪到白云山,她一出了府門口我就會將她叫回來,畢竟她是桑榆姐姐的女兒,我又怎麼會真的刻意刁難她,讓她出盡洋相呢?”
姬無傷怔愣低頭看向景飛鳶。
他沒想到,鳶兒屢次被周桑寧傷害,竟然還能這麼大度原諒周桑寧。
怔愣過后,他又忽然明白了,鳶兒是因為愛他這個夫婿,才會愛屋及烏敬重桑榆,愿意給周桑寧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惜,周桑寧愚蠢,自己不珍惜。
“來人——”
第411章 收拾包袱,悄悄離家出走
姬無傷揚聲喊人進來,看著他們將周桑寧帶走。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鳶兒了,他修長手指一點點描著鳶兒的眉眼,又拉著景飛鳶的手指放在自己心口,低聲說,“能感受到我的歡喜,我的感動嗎?我的鳶兒竟然這樣愛我,愿意為我妥協,我真的,感動得要命。”
景飛鳶覷他一眼。
知道他又要鬧妖,景飛鳶便沒有順著他,故意唱反調,“感受不到啊,我的手又不能插進你心口,完全感受不到。”
姬無傷失笑。
一點都不肯配合是吧?
他有招兒。
他咬著鳶兒的耳朵笑道,“也是,我們如今隔得太遠,你的確無法感受到我的歡喜我的激動,不如,我們讓彼此更近一點?再近一點,你或許就能感受到了?”
景飛鳶捂著發燙的耳朵,“你還想怎麼近?相依相偎還不夠近嗎?”
姬無傷漆黑眼眸含笑凝視著她,“不夠,還有一種方法,能讓我們更近一點……”
景飛鳶意識到他竟然大白天的也不老實,立刻想逃。
可惜,她逃不掉了。
她被姬無傷這個負傷也要浴血奮戰的家伙困住了,然后,姬無傷細致帶她感受了一番夫妻之間如何才能距離彼此更近……
而她,仿佛在受刑,畢竟屋外庭院里有許多人在,時不時還能聽到侍衛們捧臭腳夸小鯨魚字寫得好寫得棒的聲音,屋里卻在行不正經之事,她真的如處水深火熱之中……
連大聲一點都不敢。
……
姬無傷的不規矩,以他傷口裂開為結局。
血色染白巾。
鮮艷又嚇人。
害得景飛鳶忍著腰酸背痛的難受,跟他一起偷偷躲房里洗褥子。
所以接連幾天,姬無傷都得默默受景飛鳶嘲笑,不敢還嘴。
所幸,有景飛鳶的好藥,姬無傷的傷口四天后就結了痂,不再影響他行動。
于是,他又恢復了戰斗力,借著養傷的幌子,堂而皇之拉著景飛鳶躲在房里,一刻也不消停,瘋起來不分白日黑夜。
當父親的,終于過上了甜蜜快樂的好日子,就是可憐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