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行走在路上她也挺害怕那些兇惡的狗,可是這大牢里專門用來防劫獄的逆賊的狗跟外面那些不牽繩到處傷人的狗不一樣,這牢獄里的狗養來就是為了恐嚇犯人抓捕逃犯的,它兇有兇的用途,別有一番可愛。
而且,這狗雖然會聽主人的命令咬人,可是它并不吃人肉,咬了也是吐到一邊,這種狗,誰也沒有傷害它的必要。
景飛鳶拿出一錠碎銀子遞給侍衛,笑道,“拿去給牢頭,讓他買上幾十斤肉給大黑加餐。”
侍衛也挺喜歡這種威風兇猛的狗,接過銀子笑吟吟跑了。
牢房里,趙錢氏痛得渾身顫抖,她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傷口,摸著自己缺失的耳朵,又怒,又恨,又痛,整個人已經有些恍惚。
在她極度崩潰的情況下,忽然看到景飛鳶拿出銀子給那條傷害她的大狼犬買肉加餐,她恨毒了景飛鳶!
這個該死的賤人!
賤人!
一口肉都舍不得給她吃,卻要買幾十斤肉給一頭畜生!
既然這麼喜歡畜生,這賤人自己怎麼不去做畜生呢,怎麼不干脆跟畜生配一對做夫妻啊!
第401章 王爺不如去種地養豬
景飛鳶扭頭就對上了趙錢氏那崩潰又怨毒的目光。
她微微瞇眼,彎唇笑道,“怎麼,恨我對一條狗都比對你好?嗤,你也配跟狗比?這條狗吃了主人給的肉,就對主人忠誠,聽話,只攻擊主人要它攻擊的壞人,而你呢?我好吃好喝養了你和趙靈杰半年,你們吃飯吃肉是我管,穿衣是我管,病了買藥服侍你們還是我管,可到頭來你是怎麼報答我的呢?”
她站起身來,“趙錢氏,你們可以不念我的情,但是,你不該喪心病狂來害我,險些將我置于地獄!”
她冷冷一拂袖,“來人啊,將趙錢氏用狗鏈拴了,帶回王府跟她那混賬兒子團聚!”
趙錢氏惡狠狠盯著景飛鳶遠去的背影。
她側躺著捂住耳朵處的傷口,鮮血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流淌,糊了她滿手滿臉,襯得她如可怖的夜叉。
她耳朵被扯掉,傷到了里面的耳膜,再加上鮮血倒灌污了耳道,此刻她耳朵里嗡嗡炸響,根本聽不見景飛鳶說了什麼,只能看見景飛鳶的嘴巴在一張一合。
聽不見聲音讓她恐慌,強烈的痛讓她顫抖嗚咽,她在心底瘋狂咒罵著景飛鳶,詛咒景飛鳶下地獄。
被侍衛們用鐵鏈拴著往前拖拽時,她仍舊在心底咒罵景飛鳶——
這個賤人一定會下地獄的!
這賤人這樣殘忍的害她,讓她左邊胳膊血肉盡失白骨森森且嚴重骨裂,又讓她缺失了一只耳朵,她從此就是個殘廢和半聾了!
閻王爺一定不會饒過這賤人,這惡毒賤人絕對會把十八層地獄挨個兒走一遍的!
……
從縣衙大牢回王府時,經過了景家藥鋪。
景飛鳶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即便她已經說了她若要賣藥丸子必定會提前一天通知,讓大家不必每日里在此苦等,可仍舊有一些想買藥的人搬著小馬扎坐在藥鋪外面,等著買藥。
景飛鳶深感無奈。
她又看向藥鋪里。
藥鋪的生意還是那麼好,前來買藥的前來看病的絡繹不絕,大夫們伙計們都忙得腳打后腦勺。
景飛鳶看了一眼便將車簾放下。
她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思索藥丸子的事。
有趙管家這個神秘的國師在,她就算明日又上新一批藥丸子,也不敢上多大的數量,仍舊只能是一二百之數,才能不惹來麻煩。
唉。
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除掉趙管家。
不一會兒,馬車就回到了王府。
景飛鳶還沒下馬車,就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啊!啊啊啊!”
“……”
景飛鳶挑眉走出馬車。
果然,她的好兒子姬景煜搬著個小板凳坐在府門口,小手托腮乖乖等著娘親歸來,不知等了多久。
這會兒看到娘親的馬車回來了,小家伙高興得蹦起來手舞足蹈,然后蹦下臺階飛快跑向馬車。
“啊!”
小家伙站在馬車底下仰頭望著娘親,揮舞著小胳膊打招呼,“啊啊!”
景飛鳶低頭看著熱情迎接自己的兒子。
陽光下,這張比太陽還溫暖璀璨的小臉蛋,一瞬間沖散了景飛鳶從牢獄里帶出來的陰冷和不適。
她又變得明媚起來。
她踩著凳子落地,彎下腰捏了捏小鯨魚的臉蛋,“煜兒是不是想娘親了?干嘛不跟爹爹和小舅們玩,要在門口這麼辛苦地等著娘親呢?”
小鯨魚埋頭抱著香香軟軟的娘親就不想撒手。
他才不要跟爹爹玩呢。
爹爹自己不能出門閑著沒事干,就抓著他教他寫字,他好不喜歡的啦,那毛筆軟趴趴的,又好長好長,他的小胖手都抓不緊,往紙上一寫就是一大坨黑點點,他好生氣的!
偏偏教他寫字的是他最喜歡的好爹爹,是比趙靈杰壞蛋好很多很多的姬無傷爹爹,他都不舍得沖爹爹嚷嚷發脾氣,只能自己生著悶氣,嗚嗚嗚……
要是不趁著爹爹上茅房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等娘親啊,他還要被爹爹抓著繼續寫字,好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