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趙錢氏眼睜睜看著惡犬張開血盆大口朝自己臉頰而來,那惡臭的涎水幾乎要滴在她臉上,這一幕嚇得她差一點翻白眼暈厥過去!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暈!
暈過去了就真的成了惡犬的食物任其撕咬了!
她強撐著,飛快抬起胳膊擋在自己臉頰前方。
下一刻!
惡犬的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了她的胳膊!
鋒利的犬齒咬破了她的衣裳和血肉,劇痛瞬間直襲腦海,“啊啊啊——”
趙錢氏慘叫著,胳膊的劇痛和瀕死的絕望刺激了她,她紅著雙眼瘋了一樣對惡犬踢動雙腿,想將惡犬從身上踹開!
然而,這種大型狼犬的力量不是她區區弱女子能撼動的!
她用盡了全力也沒能將惡犬踹開,反而因為她的腳踹痛了惡犬腹部,這痛意愈發刺激了惡犬!
“嗚——”
惡犬憤怒的嗚咽一聲,它雙前腿用力一瞪,一口利齒死死咬著嘴里的那塊肉就猛地一甩腦袋!
忽然間就……
鮮血飛迸!
趙錢氏發出痛苦至極的哀鳴。
“啊啊啊啊——”
趙錢氏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惡犬叼著她一塊被硬生生撕咬下來的肉甩過了腦袋,然后又將血淋淋的肉吐在地上,再次一甩腦袋朝她咬來!
那張嘴,那麼嚇人,還殘留著她的血跡!
她仿佛看到了死神朝她張開了嘴,她絕望得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惡犬的血盆大口又狠狠咬住了她胳膊上的骨頭。
她護痛,稍稍一掙扎,惡犬就用力一咬,硬生生將她骨頭咬得破裂開來!
“啊……”
骨裂的劇痛,讓她連慘叫聲都變得虛弱了,她睜大雙眼無神地望著惡犬,她的聲音嘶啞又無助,滿溢著痛苦。
而惡犬對她的撕咬,還在進行……
牢房外面。
景飛鳶平靜地凝望著趙錢氏被惡犬撕咬的畫面。
趙錢氏的悲慘,連隔壁牢房的女子都看得瑟瑟發抖淚如雨下不敢再看,可景飛鳶無動于衷。
她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握放于腿上,那悠閑的模樣好像在戲園子里看戲,好像在酒樓里聽曲兒。
或許旁人會覺得她殘酷冷血,可是她不在乎。
趙錢氏和趙靈杰,是前世害她至苦害她至死的兇徒。
這母子倆與周桑寧不一樣。
周桑寧與她并無血海深仇,周桑寧只是為愛犯傻做了讓人惡心的糊涂事,所以她對周桑寧的懲罰是留了一絲絲余地的,可是趙靈杰母子倆,死在她眼前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母子倆,經歷再可怕的刑罰,都是罪有應得。
靜靜看著大狼犬將趙錢氏胳膊上的肉撕下來一塊又一塊,看著趙錢氏囚衣破爛,胳膊上白骨森森,景飛鳶才抬手對牢頭說,“把狼犬叫回來。”
“是,王妃。”
牢頭點頭應了一聲,吹響脖頸上掛著的陶瓷哨子。
大狼犬正在尋找方向攻擊趙錢氏的腦袋。
它好像對咬人腦袋很感興趣,張著血盆大口左邊比劃比劃,又走到右邊比劃比劃,想知道從哪里下嘴,可以將腦袋一下子咬破。
忽然聽到哨子聲響,大狼犬驀地回頭望著牢頭。
它甩了甩尾巴。
有些意猶未盡。
牢頭呵斥一聲,“大黑,回來!”
大狼犬嗚咽一聲,然后不甘不愿地往回走。
趙錢氏看著一步步離開的惡犬,再也撐不住了,死里逃生讓她忽然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
剛才,惡犬張大嘴巴沖她腦袋比劃的時候,她真的,魂兒都要嚇飛了。
她好害怕,真的害怕極了!
就差臨門一腳,她就要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她不知道世上為什麼要有惡犬這麼可怕的動物,這種動物就該統統去死,不配跟人一起活在這世上!
趙錢氏正崩潰大哭,誰料,那大狼犬是個頑皮的,它都朝牢門走了幾步了,聽見趙錢氏大哭,它又猛地轉身大步跑到趙錢氏面前!
“汪汪!”
它齜牙沖趙錢氏大聲叫嚷,然后在趙錢氏猝不及防來不及將胳膊擋在臉頰的情況下,它猛地一探頭就一口咬住了趙錢氏的耳朵!
“咔嚓”一聲脆響,是耳朵的脆骨被咬碎了。
它滿不在乎,咬著耳朵用力一扯,就轉身叼著一片血淋淋的耳朵跟個戰勝的戰士一樣噠噠噠飛快跑出來。
它站在牢頭面前,搖晃著腦袋將嘴里的耳朵亮給牢頭看。
看,它好厲害的!
它又摧殘了一個敵人!壞人!
牢頭根本沒想到,他都吹哨子叫這狗東西回來了,這狗東西居然還要殺個回馬槍又跑去咬掉了趙錢氏的耳朵!
牢頭都不敢看景飛鳶,一腳踹向大狼犬,怒吼,“誰讓你又去咬的?讓你回來你干嘛要再去咬一口?”
大狼犬這樣的體型,根本不怕主人這輕飄飄的一腳,它身子都沒晃一下。
不過,它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它眼珠子一轉,立刻吐掉了嘴里腥臭的人耳朵,然后撒著歡往外飛跑。
它要去追尋自由!
牢頭見狀急了,趕緊抓住鎖鏈追著它跑,“王妃!這畜生出去會傷人,小的先去將它關栓起來!”
景飛鳶看著牢頭和大狼犬一前一后跑走,沒忍住扶額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