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她和小玉親自將周桑寧弄成這瘋樣子的。
只是周桑寧會抱著她腿喊娘,這發展實在是讓她頭痛。
要是依著她脾氣啊,她真想一腳將周桑寧踹到角落里去,有多遠給她滾多遠!
可她如今是攝政王妃。
她的夫君曾是周桑寧的父王。
就算這兩人已經斷絕了父女關系,她和姬無傷也仍是周桑寧的長輩,一個做長輩的對一個已經瘋了的小姑娘如此殘酷,傳出去還是會影響她的名聲的。
秦太后瞅見景飛鳶皺眉的模樣,笑道,“別發愁啊,她如今愿意叫你一聲娘了,這不是挺好的麼?你瞧,前些日子你跟攝政王成親,攝政王膝下養了十一年的女兒始終不肯認你,還為此與攝政王反目,這事兒雖然傷害不了你和攝政王,可讓外人議論紛紛始終對你們倆有負面影響,如今周桑寧她認你是她娘了,你帶她出去走幾圈,不就能堵住悠悠眾口了麼?”
景飛鳶垂眸看著周桑寧。
周桑寧正一眼一眼偷偷看她。
見她不笑,周桑寧立刻怕怕地低下頭,完全不敢鬧。
景飛鳶對秦太后說,“娘娘,帶她出去沒有意義,我不可能讓她做一輩子瘋子,懲罰她一段時間后,我終歸要讓她做回正常人的,那時候她必定還是不會認我這個娘。現在我帶她出去招搖過市,將來,只會反噬得更厲害。”
秦太后彎起嘴角,眼里卻閃爍著寒意,“那就別讓她恢復正常,讓她一輩子做個瘋子好了。”
她睨著周桑寧,“瞧瞧,她如今這樣多乖啊,不是比原來那刁蠻任性又惡毒的樣子討人喜歡多了?”
景飛鳶驀地側眸望著秦太后。
秦太后撥了撥景飛鳶的鬢發,輕聲說,“弟妹啊,你太心善了,咱們做人要狠一點,尤其是對待這種屢次加害你的人……明知道她會給你惹麻煩,那你就別對她仁慈,你便讓她再也找不了你的麻煩。”
景飛鳶瞳孔微縮。
秦太后笑了笑,看向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口吐鮮血的趙靈杰。
她伸了伸懶腰,無趣地說,“弟妹,我們回去吧,本以為能讓周桑寧如此癡迷的會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結果……也就是個趨炎附勢欺善怕惡的軟骨頭而已,尤其是這鼻青臉腫的樣子,真是讓人倒盡了胃口,沒什麼意思,回吧。”
景飛鳶回神。
她瞥向趙靈杰。
方才她們進門時正毆打周桑寧肆意逞兇的趙靈杰,此刻也像周桑寧那樣蜷縮著身子痛苦地顫抖著,他口里鼻子里都是血,哪兒還有方才那張狂的模樣?
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趙靈杰抬頭望過來。
四目相對,她從趙靈杰的雙眼里看到了痛苦,也看到了恨意。
是那種恨不能將她吞吃入腹的恨。
景飛鳶彎起嘴角笑了。
這個人渣一直抓心撓肺的恨著她,折磨起來才有意思。
要是不恨了,認命了,怎麼毆打都像個死狗一樣沒反應了,欺辱起來反而沒什麼意思了。
不過,受折磨的可不能只有趙靈杰一個。
前世欺負她的還有惡婆婆趙錢氏呢,怎麼能讓那毒婦一直在牢里過清閑日子呢?
過兩天她便把趙錢氏帶來這里跟趙靈杰一起受折磨。
想到這兒,景飛鳶撫著鬢發對趙靈杰說,“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娘,那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女婿你說是吧?過兩日我便將你母親趙錢氏從牢里接出來,讓你們母子團聚。”
趙靈杰聞言一愣。
隨即,他神情突然變了。
他沒有一丁點母親被釋放的歡喜,只有畏懼!
畢竟他母親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不過了!
又有臟病!
又懷了孽種!
這種糟糕的情況,關在陰暗的牢里沒人看見反而是最好的。
他每天晚上連做夢都在期盼獄卒往死里毆打他母親,趕緊幫他母親把肚子里的孽種弄掉再出來清清白白做人……
而現在,景飛鳶竟然說要提前把他母親放出來!
這可怎麼辦?
他根本不知道他母親的臟病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若是胳膊脖頸也出現了紅疹,那豈不是一露面就能讓人瞧出來麼?
趙靈杰的緊張和畏懼,景飛鳶盡收眼底。
她知道趙靈杰在怕什麼。
怕趙錢氏染上了臟病的事暴露,是吧?
可惜,怕也沒有用。
她就是要將趙錢氏染了臟病的事公之于眾,她要讓趙錢氏像她前世那樣被沉塘而死!
第392章 鳶兒姐姐!你不能惡毒下作
景飛鳶沒理會趙靈杰的恐懼,輕笑一聲后轉頭吩咐侍衛。
“接下來兩日別讓人給他送飯了,他啊,就是吃太飽了才有力氣逞兇打人,餓一餓他,讓他軟了骨頭沒了力氣,他就不能打我女兒了。”
趙靈杰聽后,眼里的恨意愈發濃郁刺骨!
景飛鳶沒有搭理他,又低頭看著周桑寧。
對上周桑寧那雙委屈的眼睛,景飛鳶又吩咐侍衛,“找個嬤嬤來,給她洗個澡換身衣裳擦點藥,好歹叫了我一聲娘,怎麼能讓她在王府里像個乞丐一樣臟兮兮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