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瀾肩上,鄭知恩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嚯!
景飛鳶這是捅了什麼不得了的太監窩嗎?
第一個夫婿是太監,第二個夫婿剛成親又變成了太監,然后陪她長大的嬤嬤帶來的孩子譚阿牛居然又又又是個斷子絕孫的太監!
不是……
景飛鳶她是不是天生克男人啊?
是不是跟景飛鳶好的男人都會隨機變太監啊?
想到這兒,鄭知恩警惕地盯著景飛鳶。
不行。
他得離這個女人遠一點,讓阿瀾也離這女人遠點,離這女人太近會不幸變太監的!特別慘!
“……”
屋里。
景飛鳶對上鄭知恩那飽含著震驚、茫然、警惕、畏懼種種情緒的復雜眼神,她頭痛地將門一把關上!
不知道這家伙又在想什麼!
關門!
眼不見為凈!
景飛鳶揉著眉心轉身往里間走。
剛跨進門檻,她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嗓音——
“鳶兒。”
第347章 王爺質疑趙管家
“……”
聽到這過分熟悉的嗓音,景飛鳶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姬無傷?
姬無傷蘇醒了?
景飛鳶呆了一瞬,隨即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床榻!
看到薄紗帳幕下那個披散著長發靜靜倚著床榻面朝她溫柔微笑的英俊夫君,她的眼眶一瞬間變得通紅。
她守了一天的人,終于醒過來了。
能望著她笑,能喊她的名字,再也不是那個躺在床上怎麼呼喊都毫無反應的木頭人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床榻上的男人,心緒翻涌,喉頭發澀,她輕輕喊了一聲姬無傷的名字,然后再也忍不住。
“姬無傷……”
她跨進門檻三步并作一步地跑到床邊,坐在床沿上一把抱住了她的夫君。
她用力抱著她差一點就失去的摯愛,哽咽道,“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
姬無傷早在景飛鳶沖過來的時候就笑著張開了雙臂。
這會兒,姬無傷將人接了個滿懷。
“是,我醒了——”
他低頭看著依偎在他懷中緊緊抱著他的妻子,聽著妻子嗓音里的顫音,他滿眼都是柔情和愛意。
他輕輕吻了一下妻子的頭發,柔聲說,“很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從早昏迷到晚上,一定把你嚇壞了吧?”
景飛鳶埋頭在他肩窩里,搖頭說,“你醒了就沒事了,你醒了就好了。”
姬無傷笑了一聲。
他輕輕撫著景飛鳶的背脊,低聲說,“我知道你嚇壞了,你上午趴在我心口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你說,你以前只知道你喜歡我,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喜歡,直到看到我吐血,看到我昏迷,你才知道你有多害怕失去我……”
想起他的心上人對他一聲聲訴衷情,他就渾身愉悅。
他眼里涌動著讓人沉醉的笑意。
修長手指輕輕抬起景飛鳶的臉頰,他溫柔凝視著景飛鳶的眼睛。
“鳶兒,受傷昏迷本來是一件難受的事,可是今天有你陪伴,有你一直對我輕聲細語念念叨叨,我卻覺得這樣昏迷著比什麼都甜。能聽到你對我示愛,能聽到你發自內心的說不能失去我,我真的,真的特別高興。”
他微涼的嘴唇吻了吻景飛鳶的眉心,輕輕笑道,“我的鳶兒,我的愛妻……我很高興,我對你如此重要,不可或缺。”
景飛鳶懵逼地望著姬無傷,眼睫毛眨了眨。
這也太猝不及防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趁姬無傷昏迷時說的那些話,姬無傷竟然全都聽見了。
想到自己當時都說了些什麼,景飛鳶頓時感到羞恥,尷尬得腳趾頭直撓地。
老天爺這不是在耍她麼?
景飛鳶都不敢看姬無傷的眼睛,她紅著臉頰低聲羞憤地說,“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你不是一直在昏迷中嗎,怎麼會聽見我說話?”
不等姬無傷回答,她忽然抬頭盯著姬無傷,捏著姬無傷下巴故作兇巴巴地逼問,“你說實話,你今天是不是在跟大家裝昏迷?”
姬無傷失笑。
他握緊景飛鳶的手指拿到嘴邊親了親,“我要是裝昏迷故意來嚇唬我的鳶兒,那我豈不是罪該萬死,嗯?”
他柔聲說,“你放心,我不會那樣嚇唬你,即便我要裝昏迷來迷惑外人,我也必定會事先跟你通個氣,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守著我陷入害怕無助的折磨里——”
景飛鳶這才饒了他。
他一邊為景飛鳶梳理著頭發,一邊繼續說,“至于我為何能聽見你說話,我也不知道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能確定我人是昏迷的,但我對外界偏偏又有感知,我能聽到你們說話,能感覺到你開窗時有風吹過我的臉頰,我想醒過來,可是無論我多麼努力都無法掌控身體,無法清醒。”
景飛鳶若有所思。
她問,“那你剛剛為什麼又能清醒過來了?是阿瀾幫了你的關系嗎?”
姬無傷搖頭,“不是,阿瀾尚未進入房間的時候我就已經能慢慢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只是我重傷昏迷了一天,身體疲憊,沒法忽然間就醒過來,所以我一動不動地適應了一會兒,緩了一會兒,他剛走出去,我就能睜開眼睛坐起身了。”
景飛鳶聽到這話,覺得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