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懷念!
他遲早要跟著周桑寧一起重回王府,將那女人碾死!
趙靈杰閉上眼睛,長長吸氣。
為了早日實現他去王府弄死景飛鳶那賤人的偉大目的,他必須先哄好周桑寧。
呵,若是周桑寧還這麼不識好歹,整日里打罵羞辱他,到時候他送景飛鳶去死的時候,也順帶送周桑寧這賤人一起去死!
欺負過他的賤人,都得給他去死!
正無能狂怒的趙靈杰握了握拳,忽然看見有人靠近威武侯府。
他定睛一看,發現來的是一整天不見人影的杜鵑。
他的目光從杜鵑臉上掠過,落在杜鵑挎著的籃子上。
他眼前一亮。
那是菜籃子。
這賤丫頭莫非是去哪里找到了吃食?
太好了!
他正愁找不到吃的呢!
趙靈杰立刻邁著大步走向杜鵑,呵斥道,“你今兒去哪兒了?站住!”
杜鵑早就看見了在府門口徘徊的趙靈杰。
她也知道,趙靈杰跟她碰了面必定會來搶她籃子里的東西。
可是,她沒有回避,她直愣愣撞上來就是想讓趙靈杰搶走她的菜籃子。
威武侯府那一家子人可不是好惹的,趙靈杰搶走這一籃子肉和米,就得做好被暴打一頓的準備!
哼,她現在最恨的女人是虐待她的周桑寧,最恨的男人就是這該死的趙靈杰了!
要不是趙靈杰偷偷找到她,許給她做妾室的承諾,誘她背叛了景飛鳶,她又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這該死的賤男人明明是個天閹,不能人道,竟然還騙她說納她為妾,呸,不要臉!
她跟隨景飛鳶長大,主仆感情很深,如今景飛鳶做了王妃,她本可以做王妃身邊的大丫鬟的,結果就因為她聽信了趙靈杰這賤男人的花言巧語葬送了她大好的前途,這是她最恥辱的事,她恨不得一口咬死這賤男人!
她奈何不了這賤男人,她可以讓別人打死他!
“趙舉人,您……您怎麼在這兒?”
杜鵑藏起眼中算計,裝作被趙靈杰嚇到的樣子,呆愣在原地。
趙靈杰快步來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掀菜籃子上面蓋著的白布,“你籃子里裝的是什麼?”
杜鵑趕緊伸手捂緊菜籃子和白布,往后躲閃著不讓碰,“趙舉人,這不是你的東西,你別動它!”
趙靈杰心情正非常不好,見杜鵑竟敢這樣忤逆他的意思,他當即就揮手一耳光扇到杜鵑臉上!
“賤人!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婢,竟然敢跟我這個主子說‘不’?”
他一把將沉甸甸的菜籃子搶過來,冷笑道,“還說這不是我的東西,連你這賤人的命都是我的,你拿來的東西怎麼不是我的?”
他低頭掀開白布。
菜籃子里五指寬的一條五花肉瞬間映入他眼簾!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肉!
竟然是肉!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過肉了!
太好了,他終于能吃到一口充滿了油香味的大肉了!
他一邊翻動一邊想,以前能跟著景飛鳶一起頓頓吃肉的時候,他嫌景飛鳶和景家人粗鄙油膩頓頓吃肉也不嫌拉屎臭,可這麼多天沒吃肉,他饞得要命,他肚子里缺的就是這油水,他恨不得現在就咬一口!
他高興的拎著肉看了看,然后又看向菜籃子里的一個小布袋。
他拉著小布袋一抖開,就瞧見了里面白花花的大米。
他眼睛更亮了兩分!
大米啊!
煮得噴香的大米飯配上一碗醬汁濃郁的紅燒肉,他一個人都能吃上二斤!
有了這肉和米,他就能跟周桑寧交差了。
趙靈杰志得意滿,淡淡瞥了一眼杜鵑,警告道,“你的米和肉如今屬于我和郡主了,若是想來搶回去,當心你的小命!”
說完,他挎著籃子轉身就進了府。
杜鵑捂著被打了一耳光的臉頰,含著淚可憐巴巴地望著趙靈杰的背影。
等趙靈杰走進府里以后,她緩緩收起了這副被欺負小可憐的模樣。
“趙靈杰,你打我這一巴掌,很快就會有人十倍百倍地還給你,我要讓你傷上加傷,生不如死!”
杜鵑呢喃一聲,然后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確定趙靈杰走得夠遠了,她才拎著裙擺跑進府里,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來到侯府四人居住的院落前,她用力拍打著門。
“老侯爺!侯夫人!”
“開開門啊!開開門!”
院子里,百無聊賴的一家四口齊齊整整躺在四張躺椅上看夕陽。
聽到外面的叫喊聲,四人誰也沒有去開門的意思。
哼。
這是周桑寧的丫頭。
他們今兒那般羞辱欺負周桑寧,又害得周桑寧傷口崩裂,沒準是周桑寧氣不過,讓這丫頭來使壞!
他們才不開門呢!
杜鵑拍了幾下門,見院子里沒有任何動靜,她眼珠子一轉,又大聲喊——
“老侯爺,有人都欺負到你們頭上了,你們還不知道呢?方才奴婢去景家藥鋪,攝政王妃讓奴婢給你們帶的米和肉,結果在府門口竟被趙靈杰那廝搶走了!”
“你們快開開門,攝政王妃給你們的可是一條三斤重的五花肉啊,肥瘦相間好吃得很,還有三斤珍珠一樣白的大米!你們要是再不去找趙靈杰搶回來,那白米飯和五花肉就進了他和周桑寧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