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復雜地望著譚嬤嬤。
他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平凡普通的老人家,竟然有著這樣跌宕起伏的往事。
他耐心拍著景飛鳶,安撫著景飛鳶的情緒。
等景飛鳶和譚嬤嬤都冷靜下來后,他才握著景飛鳶的手指,抬頭問譚嬤嬤——
“你可知道,當年國師夫人紅杏出墻生下的那個孩子,其生父究竟是誰?那孩子,到底是誰的骨肉?”
第253章 那孩子竟是皇室血脈!
聽到這話,景飛鳶也驀地看向譚嬤嬤。
她也想知道,國師夫人紅杏出墻的對象到底是誰。
聽說那位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生得英俊,還權傾朝野,能讓國師夫人背叛這樣完美的國師,偷偷與那個奸夫偷情,那奸夫到底會是誰?
譚嬤嬤搖頭。
她說,“我不知道,我當年只是一個被國師夫人利用的卑賤下人,連她的心腹都算不上,她自然不會將這種隱秘之事告訴我。”
景飛鳶有些遺憾。
可惜了。
國師夫人已死,恐怕當年的事已經徹底掩埋,再也無人能說清楚那個孩子的身世了。
即便她是重生的,她也一樣不知道這個隱秘。
前世的京城一片平靜,譚嬤嬤和鄉下那個孩子一家死得無聲無息,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沒在京城引起任何波瀾。
想到那個孩子,景飛鳶問譚嬤嬤,“您在鄉下那個孩子,過幾天也該來京城了吧?”
譚嬤嬤點頭,“是,我剛給他去了信,三五天就該到了。”
景飛鳶又問,“他叫什麼名字?”
譚嬤嬤說,“村里人的名字都普通,我給他起名阿牛,譚阿牛。”
景飛鳶失笑,這名字的確挺普通,挺有鄉土氣。
她側眸看向姬無傷,發現姬無傷表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捏了捏姬無傷的手指,“王爺?”
姬無傷這才回神。
他回握住景飛鳶的手指,然后看向譚嬤嬤。
看了幾息,他忽然說,“方才鳶兒去見太后娘娘,譚嬤嬤你可去了?”
譚嬤嬤一怔。
她驀地望著姬無傷。
想到她自己之前見到太后娘娘時的第一反應,她有些期待地問,“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姬無傷盯著譚嬤嬤的眼睛,一字一頓,“那位太后娘娘,你瞧著可眼熟?”
譚嬤嬤聽后,猛地一拍大腿!
她激動地說,“原來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王爺您也覺得太后娘娘跟國師夫人容貌極其相似對吧?哎喲,我方才隨著小姐進去,一看到那個太后娘娘我就嚇到了!長得太像了,她跟國師夫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當時還以為是國師夫人死而復生了!”
姬無傷聽到這話,瞳孔緊縮。
他問,“你確定,國師夫人跟秦太后容貌相似到那種地步,就跟一個人似的?”
譚嬤嬤連連點頭,“確定!要不是年齡對不上,如今的秦太后就活脫脫是當年的國師夫人,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姬無傷點頭。
他又問譚嬤嬤,“當年國師夫人讓你帶著她的孩子離開,可有給你和孩子什麼信物?”
譚嬤嬤搖頭,“國師夫人什麼也沒有給我,就只給了我二百兩銀子,讓我去鄉下置辦個房屋,再置辦十幾畝地,帶著孩子過一輩子普通的鄉下人生活。”
姬無傷皺緊眉頭。
什麼信物都沒有啊,那就不好查了……
他應了一聲,示意譚嬤嬤,“好,本王知道了,嬤嬤去陪小鯨魚吧。”
譚嬤嬤起身行禮。
離開之前,她小心翼翼問道,“王爺,請恕我多嘴一問,秦太后與國師夫人是什麼關系啊?”
姬無傷回答她,“國師夫人姓秦,是前些年告老還鄉的秦老丞相膝下之嫡長女,而秦太后是丞相府對外所說的嫡次女,所以,秦太后與國師夫人是一母所出的親姊妹。”
譚嬤嬤恍然大悟,“嫡親姊妹啊,難怪長得那麼像!”
解開了心中疑惑,譚嬤嬤行禮后識趣離開涼亭。
等譚嬤嬤走了,一直沒說話的景飛鳶側眸看著姬無傷。
她低聲問道,“怎麼了?從你聽到國師夫人背叛國師為奸夫生下了一個孩子,你的臉色就不對勁了,莫非,你知道國師夫人當年那位奸夫是誰?”
姬無傷揉了揉眉心。
沉默好一會兒后,他才低聲說,“我擔心,那個譚阿牛是前些天剛死的老皇帝留下的種,他是皇室血脈,是我的親侄兒。”
景飛鳶一愣,隨即驀地睜大眼睛。
她低呼道,“你的意思是,當年給國師戴綠帽的,是你那混賬皇兄?”
姬無傷點頭,“有這個可能性。”
他轉頭望著慈安宮的方向,眼神悠遠,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
他緩緩說道——
“早些年因宮廷傾軋,我被人所害,從小不在京城,當年國師府被滿門抄斬時,我正在從邊關回京城的路上,等我回京時,國師府所有人已經死了,因此,我并未見過那位國師夫人長什麼模樣。”
“回京為父皇送終后,我便又去了邊關,誰料我十六歲第二次從邊關回京時,居然很巧合的在城外撿到了一個女子。”
“她就是如今的秦太后。”
“當時,她還只是一個重傷昏迷的不知名少女。”
“我將昏迷的少女帶回安親王府,一進門就瞧見了在王府等我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