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舉了,在鳶兒心里他還頂天立地呢?
他低頭親了親景飛鳶的臉頰,擁緊他善解人意的小妻子。
景飛鳶靠在他肩頭。
看著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頹喪,景飛鳶如釋重負。
她心想,這種事果然非常傷害男人的尊嚴啊,連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突然發現自己不行了,都一樣會亂了方寸。
她想到昨晚方寸大亂的自己,忽然覺得,這是不是天意呢?
昨晚是她不行,今晚又換成了姬無傷不行,老天爺這是想讓他們夫妻倆一人一回,徹底扯平?
罷了……
甭多想了。
夫君她也安撫好了,她得去空間里叫醒小玉,讓小玉幫姬無傷檢查身體了。
她正想著該怎麼支開姬無傷,正好這時姬無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鳶兒,辛苦你一直忍著身子的難受來安撫我,我已經振作起來了,來,我帶你去看大夫,不能再磨蹭了,穿衣裳,咱們走。”
聽到這話,景飛鳶微微瞇眼,忽然有了主意。
她從姬無傷懷中起來,笑道,“出去看什麼大夫?你忘了麼,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我自己看就行了。”
說完,她下床穿鞋準備去屏風后面。
姬無傷拉住她的胳膊,“不是要給自己看病嗎?你這是要去哪兒?”
景飛鳶指了指床右邊用來更衣的半扇屏風,“去那兒,我得給自己扎兩針。”
她煞有介事地跟姬無傷解釋,“俗話說得好,醫者不自醫,咱們大夫給自己把脈本來就不易,很難摸清楚自己的脈象,這會兒我給自己扎針也是如此,我需要格外的安靜,你若是在旁邊,會干擾我的專注力。”
說完,她將姬無傷按下,叮囑道,“王爺,你躺著乖乖等我,我扎兩針冷靜下來了就過來。”
她輕輕摸了摸姬無傷的臉頰,直起身,一邊后退一邊含笑警告——
“要像小鯨魚一樣乖啊,不許跟過來,你要是發出動靜害得我扎錯了穴位,害我見血了,我會跟你生氣的。”
姬無傷心疼又自責地看著他的鳶兒。
都怪他。
他要是爭氣一點,他就能做鳶兒的解藥了,哪里需要鳶兒自己扎針冷靜?
他已經很沒用了,不能再給鳶兒添亂。
因此,他格外乖巧地點頭答應,“好,我把自己關起來,我一定不會發出半點動靜讓你扎錯穴位痛上加痛。”
說罷,他伸手將床帳攏上,做足了“猛獸自己關起牢籠將自己囚禁其中”的乖巧模樣。
景飛鳶被他逗笑,懷揣著滿心的快樂走到屏風后面。
她確定姬無傷沒有起來,一閃身就進入了空間里。
來到空間,她站在小屋前面那一片綠油油的藥材中間,大聲喊,“小玉,小玉——”
正在埋頭制作藥材的小玉一瞬間出現。
它是一團彩色的光芒,一邊圍繞著景飛鳶轉悠一邊好奇地問,“主人,你跟王爺這就結束了?哦豁,王爺的戰斗力不大行啊,怎麼快得如此離譜?”
景飛鳶又尷尬又無奈。
她沒有回答小玉這話,默默說道,“快給我一顆解藥,我身上又燙又癢,難受得快要熬不住了。”
小玉一愣,這才發現景飛鳶的狀態不對。
它又飛快圍繞著景飛鳶晃了一圈,驚奇地咋呼道,“哇!主人你的藥性是一點都沒解啊!王爺干啥吃的,他難道不行嗎?”
景飛鳶沉默。
小玉也沉默了。
一瞬過后,小玉小心翼翼地說,“真的被我不幸言中?看著那麼高大威武的王爺竟然也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的?這麼慘的嗎?”
景飛鳶哪里能容許小玉這樣形容她的夫君?
她皺緊眉頭糾正,“小玉,不許這樣說姬無傷,他只是突然生病了,他跟趙靈杰不一樣!”
小玉心想,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呀。
主人對趙靈杰和姬無傷,真是天與地的區別呀。
小家伙努力克制著自己的八卦心,閉嘴飛快凝結了一枚解藥給景飛鳶。
景飛鳶服用了解藥過后,這才對藥玉空間說,“多謝你了,我得先出去,方才事態緊急,我是在王爺眼皮子底下來到空間的,再耽擱下去我怕他會來找我。”
她一邊離開空間一邊跟小玉說,“等會兒我出去了,我們用意識無聲交流,我詳詳細細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瞬息之間,景飛鳶便閃身離開了空間,重新回到房間里。
腳踩實地后,她探頭看了一眼。
見床帳還是緊閉的,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在屏風后面的小圓凳上坐下來,無聲將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小玉。
等小玉了解了事情經過后,她請求道,“小玉,我想麻煩你幫我看看,姬無傷他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之前他很正常,為什麼今晚忽然就不行了?”
小玉也奇怪極了。
它還沒見過這樣的不舉。
昨晚還行,今晚就不行,這就算是有病也不可能發作得這麼快啊。
它答應了景飛鳶。
景飛鳶這才整理衣衫站起身來,若無其事地走向床榻。
她掀開床帳。
一眼便看見,她那在外面殺伐果斷的王爺夫君此刻竟跟個乖巧的小雞崽一樣靜靜坐在床頭,那雙漆黑眼眸眼巴巴地望著床帳,仿佛一直在這樣期待著她來掀開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