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著頭看譚嬤嬤,又說,“嬤嬤,過幾天我和王爺去王府,您一定要陪我同去啊,沒有您在,我吃飯都不香的。”
譚嬤嬤看著還像小姑娘一樣跟自己撒嬌的小姐,眼里浮上淚光。
她重重點頭,“好,好,嬤嬤一定陪著你,你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景飛鳶甜甜笑了。
譚嬤嬤看著這個明媚的姑娘,低聲打趣道,“小姐啊,今時今日的您,才算是真正的為人婦了……是吧?”
不等景飛鳶回答,她又笑著附在景飛鳶耳邊說,“您落紅的帕子……被您和王爺藏在哪兒了?那個帕子得好好處理一下,否則可存放不到百年以后隨您入棺的那天——所以小姐,您要不要拿出來讓我替您好好保管呢?”
景飛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沒想到譚嬤嬤會問這個問題。
為人婦?
她雖然已經經歷過兩次洞房花燭夜了,可今時今日,她仍舊是完璧之身。
半年前那一次,是因為趙靈杰不行,而昨晚那一次,是因為她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從昨晚的內疚自責里掙脫出來,現在提起那件事,那種內疚又一次籠罩了她。
譚嬤嬤見景飛鳶臉色不對,頓時被嚇到了!
她想起王爺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個妻子沒個一兒半女,還得把別人的兒子女兒養在膝下充門面,她不由得心肝一顫!
她抓緊景飛鳶的胳膊,顫聲道,“小姐,你,你不會那麼倒霉,又遇上了個不行的,昨晚又沒圓房吧?”
第215章 給她孕育子嗣的藥
景飛鳶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望著譚嬤嬤,張了張嘴,又覺得難以啟齒,緩緩閉上嘴。
可閉上嘴不說,她又怕譚嬤嬤當真以為是姬無傷不行,誤會姬無傷也是趙靈杰那樣的混賬加騙子。
昨晚已經讓姬無傷憋了一晚上,今天還要被人誤會,那多可憐啊?
于是,景飛鳶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底的難堪,靠在譚嬤嬤懷里低聲說,“嬤嬤,昨晚我和王爺的確沒圓房,可這不是他的問題,是我——”
譚嬤嬤一怔。
她低頭糊涂地望著景飛鳶,“是小姐的問題?小姐你怎麼啦?”
景飛鳶說,“我害怕王爺親近我。”
話匣子一打開,那些話忽然就沒那麼難以啟齒了。
她也確實需要找個信得過的并且有經驗的過來人說一說這件事。
她抬頭望著譚嬤嬤的眼睛,繼續說,“嬤嬤,我覺得我很奇怪,明明我跟王爺都穿上衣裳的時候,他抱我親我我都不害怕,我都能接受并且還能回應他,可是……可是當他跟我將要赤誠相見的時候,我忽然就害怕極了,我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在叫喊著不要碰我,我害怕他碰我……”
她咬緊嘴唇,皺緊眉頭。
她又說,“我不明白,我要是真的這麼害怕他這個人,那我為什麼又能喜歡他呢?既然我都喜歡他了,愿意跟他結為夫妻了,我又為什麼要害怕他傷害我呢?我明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
譚嬤嬤愣愣地聽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跟她訴說閨房中的難言之隱。
她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她以前賣/身為奴時也曾伺候過幾個主子,那些主子婚前做姑娘時雖然也惴惴不安,可新婚夜都能順順利利度過,誰會像小姐一樣害怕至此呢?
小姐又沒被人傷害過,怎麼……
忽然,譚嬤嬤眸光一凝。
她低聲說,“小姐,是不是在白云觀那個晚上,趙靈杰母子倆要害你把你扔給乞丐,這件事一直是你心里的疙瘩?你至今都放不下?”
景飛鳶眼睫微顫。
她若無其事地望著譚嬤嬤,“或許是吧,嬤嬤,你說我要怎麼才能克服心里這一關呢?雖然王爺說,他愿意等我,哪怕等我半年一年甚至是一輩子都沒關系,可我不想這麼委屈他,要麼就索性不嫁,既然嫁了就應該陪伴他,哪兒能占著他妻子的名分卻不履行妻子義務的?”
譚嬤嬤猝不及防又被王爺對小姐的恩愛秀了一臉。
她寵溺地看著景飛鳶。
她心想,王爺對小姐這麼深的愛都不能讓小姐克服心里那一關,她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這種事啊,指望自己克服是克服不了的。
得用藥!
喝了藥悶著頭睡一晚上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發現并沒多可怕,不就沒事了?
她輕咳兩聲,建議道,“好法子我沒有,餿主意我有一個,小姐,不然我給您弄點藥喝喝?這種事其實沒那麼可怕,只要您邁出第一腳,再經歷時您就不怕了。”
景飛鳶有些遲疑,“恐怕行不通,昨晚我說我多喝點,喝醉了王爺就能……可是王爺他不肯,他不許我這麼做。”
譚嬤嬤笑道,“我的傻小姐啊,這您就不懂了吧,您當著王爺的面說您要把自己灌醉了讓他疼愛,那他肯定不肯啊,他要是能坐在那里冷眼任由您灌醉自己,那他成什麼人了?您得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喝,您自個兒偷偷的醉,到時候他一回房間見到熱情如火的您,您非要往他身上撲,非要纏著他,他還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