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甜滋滋的石榴籽,小鯨魚甜蜜之中有一絲絲困惑。
果果雖然好吃,可是,大家不是說吃雞嗎?
都在跟他說雞,可這不是雞啊!
雞是肉肉,這是果果,明明就不一樣噠!
……
同一時刻。
迎賓客棧。
醉了一整晚的燕離瀾在敲門聲中迷迷糊糊醒過來。
第209章 你知道你的身世嗎?
他揉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眼睛發直地望著床帳,宿醉讓他腦子有些糊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在何處。
直到聽外面景尋鶴喊著“阿瀾哥哥開門”,他才轉動眼珠子看向門口。
這一轉頭,他就看到了懶洋洋坐在桌邊背對著他的鄭知恩。
他皺緊眉頭。
奇怪,他房里怎麼會有個這麼點大的孩子?
看背影也不像是小鯨魚,這是誰啊?
燕離瀾試圖坐起身來。
剛一動,鄭知恩就察覺到了,立刻扭頭看向他。
“你醒了?”
鄭知恩飛快跳下凳子,直奔床邊,又忐忑又激動地望著燕離瀾。
不怪他如此激動。
他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少年就是他弟弟。
昨晚他帶燕離瀾回房以后,他扒開燕離瀾的衣裳看過了!
燕離瀾背上有圣蓮圖案,這就是十四年前逃出生天的國師后人!
這,就是他素未謀面的親弟弟!
燕離瀾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他捂著有舊傷的心口坐起身來,警惕地盯著鄭知恩,“你是誰?為什麼在我房間里?”
鄭知恩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的身份。
他無法開口,只能低聲說,“昨晚你在四方酒館喝醉了,我怕你出事,就帶你來了客棧,然后守了一晚上。”
燕離瀾一愣。
他上下打量著鄭知恩,瞇著眼警惕地說,“你帶我來的?別怪我多疑,你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怎麼帶我來的?”
鄭知恩抿了抿唇,有些懊惱。
怪他,習慣了用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說話,一時間忘了切換過來了。
他恢復成年男子的音色,緩緩說,“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別問這麼多了,你餓不餓?我讓店小二送點吃的來?”
燕離瀾聽到他忽然變了音色,頓時大為震驚。
這不是個小孩子!
這是個已經成年但是長不高的侏儒!
燕離瀾神色莫測地盯著鄭知恩看了又看,然后拱手道謝,“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是怎麼把我弄到這兒來的,我都得謝謝你。”
鄭知恩低著頭愧疚得要命。
他哪兒配受燕離瀾這一聲“謝”?
要不是他從中作梗,燕離瀾也不會黯然神傷跑去喝酒醉成那個樣子。
燕離瀾見景尋鶴還在敲門,掀開被子說,“你稍等,我朋友來找我了,我得出去看看,否則他會以為我出事了。”
鄭知恩應了一聲。
燕離瀾快步走到門口,將門閂拉開。
沒了門閂阻攔,一直在敲門的景尋鶴一下子就推開了門。
他看著安然無恙的燕離瀾,立刻拍著心口笑道,“阿瀾哥你終于來開門了,一直沒聽見動靜,我還怕你出事了呢!”
燕離瀾看到景尋鶴這麼關心他,心里微暖。
他點頭道謝,“多謝鶴兒弟弟,我沒什麼事,就是昨晚喝多了點,一直昏昏沉沉睡著,剛剛醒過來。”
他讓開路,邀請道,“鶴兒弟弟進來坐?”
景尋鶴沒有往里走。
他側身看了眼房里的鄭知恩,冷笑道,“我可不敢進去,阿瀾哥你房里有個暗箭傷人的家伙,我怕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燕離瀾聞言一愣。
暗箭傷人?
這四個字,讓他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
他驀地轉頭看著站在桌邊的鄭知恩,冷聲說,“原來,你就是昨日那個用繡花針直刺我后心之人!看著小小年紀,沒想到出手這麼毒辣陰險,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燕離瀾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暗中出手要我性命?”
鄭知恩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毒辣……
陰險……
這四個字在耳邊不停盤旋,讓他的心狠狠抽搐。
他沒想到,他給他弟弟留下的第一印象竟然是這樣的不堪。
可他無法反駁。
他昨日的行徑的確陰險,連他自己昨晚都躲在陰影中狠狠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他凝視著燕離瀾那張好看到灼目的臉頰,緩緩說,“惡毒,陰險,我認,可是,暗中出手要你性命,我不認。”
他艱澀道,“我只是有求于攝政王,想幫一幫他,所以便暗中對你出手……我的本意是打亂你的節奏,讓你因為躲閃我的偷襲而輸給攝政王。我沒有害死你的意思,我以為你那麼高的武功一定能躲開的,我沒想到你身受重傷未愈……”
他拱手行禮,“對不起,燕公子,我為我昨日對你的傷害,真誠向你道歉,是我對不起你。”
燕離瀾尚未回答,門外便傳來侍衛陳嵩的冷哼聲。
“喲,現在不裝小娃娃了?現在不奶聲奶氣說話了?”
陳嵩從隔壁走到門口來,睨著鄭知恩,“你到底是個什麼來歷?你今年,到底多大?”
鄭知恩淡淡看了一眼陳嵩,“我是什麼來歷,與你無關,除非你的王爺讓你來緝拿我,否則你沒資格過問。”
不等陳嵩說話,鄭知恩就轉頭看著燕離瀾,“燕公子,關于昨日之事,我還有一些話想對你說,請你看在我昨晚守了你一晚上的份兒上,給我一點點時間,我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