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曜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小鯨魚。
哼,這個小家伙何德何能呀,能被他皇叔如此偏愛!
他噘嘴問道,“小鯨魚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呀?”
姬無傷低著頭,修長手指一下下摩挲著小鯨魚的腦門,好久以后,他嘆息道,“小鯨魚的生父已經戰死,不過他祖父祖母尚在人世,他祖父便是鴻臚主簿,馮鈺山。他生父是馮鈺山膝下長子,四年前戰死沙場被朝廷追封為四品將軍的馮暨白——”
“……”
小皇帝有些懵逼。
鴻臚主簿?
從八品的微末小官?
小鯨魚的祖父只是這種芝麻小官,難怪桑榆女將要讓她兒子認皇叔做爹呢,八品小官家里的日子肯定過得很清貧,哪有在王府做小主子瀟灑自在呀?
至于小鯨魚那被追封四品將軍的生父,唉,死后哀榮雖在,可畢竟已經死了,哪兒能庇佑活人?
難怪皇叔不肯將小鯨魚的身世說出來,這親爹都已經死了,說不說又有什麼不同?
姬明曜憐憫地看了一眼小鯨魚,哼哼道,“雖然你不是皇叔的親兒子,可是皇叔皇嬸這麼喜歡你,那朕也會對你跟皇嬸明年生的小堂弟小堂妹一視同仁的!”
姬無傷聞言笑了出來。
明年就想要小堂弟小堂妹了?
太快了,皇叔可不一定有那麼厲害。
小鯨魚懵懵懂懂,聽不懂爹爹和堂哥在說什麼,見沒有好玩的事,他一轉身就抱住了景飛鳶的腿,咯咯笑著想往娘親身上爬,“娘,抱抱!”
姬明曜見狀,立刻伸手將小鯨魚拉過來,嘀嘀咕咕道,“皇嬸今天是皇叔的,你不要纏著皇嬸啦!來,堂兄帶你玩!”
小鯨魚轉頭看著這個不認識的大哥哥,見大哥哥還扯他衣裳,他小嘴一癟就要哭。
幸好景尋鶴這個小舅舅來得快,他沖過來一把抱起小鯨魚,哄道,“不哭不哭,小舅舅帶你去吃飯飯好不好?”
小鯨魚一聽到飯飯,立刻抱緊小舅舅的脖子,歡喜問道,“昂?飯飯?”
景尋鶴點頭,“對啊,只要你不纏著你娘親,不去搗亂,你爹娘一走咱們就可以開席吃飯飯了!”
所有人大笑出聲。
姬明曜也在笑,他沖姬無傷和景飛鳶揮手說,“皇叔你快帶皇嬸回房吧,大家都等著吃席喝喜酒啦!朕替你陪客,保證沒人敢鬧事,嘿嘿嘿!”
姬無傷早就想走了。
見皇帝侄兒攆人,姬無傷從善如流,拱手行禮后便立刻牽著景飛鳶的胳膊,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含笑離開。
來到后院景飛鳶房中,剛一進門,姬無傷就轉身將譚嬤嬤等人關在了房間門外,還插上了門閂,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確定門閂很嚴實,他這才滿意收手,回頭溫柔看著他終于能抱入懷中的新娘子。
第194章 娘子,喊我夫君,一直喊
景飛鳶頂著蓋頭,并不知姬無傷在深情凝望著她。
她聽到房間外面譚嬤嬤和幾個鄰居嬸子的起哄聲笑鬧聲,沒忍住,也在蓋頭底下笑了。
她輕聲問道,“怎麼還把門插上了?王爺不出去敬酒了?”
姬無傷站在夕陽的光影里,含笑看著他的新娘子。
他低聲說,“不去了,我今兒只是景家的贅婿,又不是主人,哪里需要我出去敬酒陪客?有岳父岳母小舅子和皇帝侄兒幫忙照應著就行了,我呢,就在這兒躲躲清閑,陪陪娘子——”
他靠近景飛鳶耳畔,笑道,“娘子不要趕為夫走,可好?”
景飛鳶聽著耳畔那低沉悅耳的嗓音,只覺得背脊都竄上了麻癢。
哪怕隔著一層蓋頭,那熱氣仍舊熏得她耳朵發燙。
他,喊她娘子……
他,在自稱為夫……
明明以前走在大街上時時刻刻都能聽到不同的人喊“娘子”,明明“娘子”二字并不是什麼隱秘的稱謂,可是,這兩個字從這個男人嘴里喊出來,就是有一種讓人頭皮發麻背脊發麻的魔力。
景飛鳶攥緊袖子里的帕子,低著頭害羞地說,“我哪兒敢趕王爺走啊?王爺只是送了我一些人參鹿茸等藥材,又沒送我熊心豹子膽,我哪兒敢對您不敬,您說是不是?”
姬無傷一愣,隨即朗笑出聲。
他的鳶兒,怎麼能這麼招人愛?
他張開胳膊溫柔將景飛鳶抱入懷中。
終于能擁抱最心愛的人,與心愛的人彼此親近溫暖,這種快樂,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低頭看著乖乖靠在自己懷中的小妻子,他笑道,“真好,我終于能堂堂正正這樣擁抱你,我終于能親近你了,鳶兒——”
手臂用力圈了圈懷中人,他滿足喟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從遇見你那天我就在等,如今總算是如愿以償。”
景飛鳶靠在他溫暖的懷中,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前世今生兩世,她第一次這樣σw.zλ.親近除家人以外的男子。
很陌生,但是一點都不討厭。
這樣的親近,讓她感覺到仿佛有一種快樂的力量正從這個男人身上滲透過來,鉆入她心房里,讓她不由自主就跟著快樂起來。
“累不累?”
她聽到姬無傷輕聲問她。
她剛想搖頭,姬無傷就松開她,摟著她腰肢扶著她胳膊對她說,“來,我扶你去坐下,咱們把蓋頭揭了,一定怪悶熱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