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轉頭望著角落里,滿臉無措!
啊啊啊一時沒注意,竟然讓王妃碰他胳膊了!
完了完了,王爺會不會卸掉他這條胳膊?
他看清角落里面色冰冷的王爺,嚇得嗖一下就自己站起身來,像避瘟神一樣避開景飛鳶,飛快跑到院子外面去了。
“……”
景飛鳶懵逼看著張玄跟瘋了一樣跑出去,然后,她后知后覺看向角落里。
高大挺拔的男人安安靜靜站在一叢翠竹后面,緊繃著身子,垂著雙手,一眼一眼偷偷看她,跟個犯了錯不敢靠近的三歲小孩一樣。
景飛鳶看著這男人可笑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拍了拍身后小鯨魚的腦袋,“小鯨魚,快看,那是誰?”
她指著姬無傷。
小鯨魚探出腦袋順著她手指看去。
看清躲在翠竹后面的姬無傷,小鯨魚歪了歪頭,下一刻,他撒丫子格外開心地奔跑過去,“爹!爹爹!”
蹬蹬蹬的腳步聲很快到了姬無傷面前,然后,姬無傷被熱情的小家伙抱住了腿。
姬無傷一邊彎腰摟著小鯨魚,一邊小心翼翼望著景飛鳶。
景飛鳶彎起嘴角,“怎麼,恢復清醒以后,人不瘋了,膽子也變小了?之前不是挺大膽的麼?”
“……”
姬無傷背脊驀地僵硬。
他想起自己瘋狼狀態時干的大膽之事,目光飛快瞟過鳶兒心口那一處,然后紅著臉頰立刻低下頭去。
他是個流氓。
他是個變態。
他該死。
他竟然輕薄了鳶兒,像他這種男人應該被浸豬籠被萬人唾棄。
第152章 小鯨魚也不是你親生?
姬無傷自覺罪孽深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拉著小鯨魚一步一步走到景飛鳶面前。
他低垂著頭,極其愧疚地小聲說,“景姑娘你打我吧,我下賤,我齷齪,我對不住你,我罪該萬死——”
景飛鳶驚訝地抬頭望著這個來跟她賠罪的男人。
他……
他竟然在因為那天的事跟她如此誠懇地道歉?
還說什麼齷齪,罪該萬死,真是有點滑稽。
感到滑稽的同時,景飛鳶又覺得此刻的男人好可愛。
她喜歡這個沉穩內斂的男人,這才是她駕馭得住的模樣,只有在這個溫柔沉穩的男人面前,她才是游刃有余的那個。
而之前那個行事有點瘋的男人,每一次交手她都會被對方壓制,她斗不過,她有點怕那樣的男人。
景飛鳶終于看到男人恢復了她最喜歡的模樣,沒忍住揚起了眉梢。
她微微靠近這個男人一寸,溫柔低聲說,“你說……你對不住我?難道王爺是不打算負責了麼?”
姬無傷聞言一愣。
他驀地抬起頭望著景飛鳶。
對上景飛鳶那雙如同星辰璀璨的雙眸,看清景飛鳶眼中對他的喜歡,他一瞬間心花怒放。
他深情凝視著景飛鳶,鄭重道,“姬無傷一定會對景姑娘負責。”
他沉聲說,“景姑娘愿意嫁,姬無傷傾盡一生待景姑娘好,景姑娘若是不愿意嫁,姬無傷終身不娶等著景姑娘。”
他飛快看了一眼景飛鳶的嘴唇和心口的位置。
那都是他親過的地方。
他紅著耳朵尖,輕聲說,“姬無傷已經跟景姑娘有了肌膚之親,姬無傷便是景姑娘的人了,我發誓,生是景姑娘的人,死是景姑娘的鬼,今生今世非景姑娘不娶。”
景飛鳶聽著這句“生是景姑娘的人死是景姑娘的鬼”,不由愣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男人說這樣的話。
一瞬的怔愣過后,她心底忽然涌上一抹甜意。
這個男人說的不是“景姑娘已經是我的人了”,他說的是,“我姬無傷已經是景姑娘的人了”——
明明是同樣的意思,可是這不同的表達方式,給人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前面那句話,是她成了姬無傷的所有物,她被人欺負了還要被迫成為人家霸道占據的附屬品。
可后面那句話,卻是她被這個男人當成了主宰者,這個權傾天下的男人甘愿成為她的附屬品,奉她為主。
這種沖擊力,這種心靈觸動,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讓她格外沉迷。
她望著男人真誠的眼,也紅了臉頰。
她低垂著頭,輕聲說,“既然王爺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我一定對王爺負責,王爺失了貞潔已經很可憐了,我不能讓王爺還要孤零零凄凄慘慘過完下半生。”
姬無傷聽到σw.zλ.“貞潔”二字,臉頰愈發紅了兩分。
偏偏他一邊覺得羞恥,一邊還煞有介事地點頭說,“好,感謝景姑娘憐愛,我一定守好我的貞潔,從今以后只給景姑娘一人。”
他努力克制著心底的歡喜雀躍,看向景飛鳶的胳膊。
想到之前看到那鮮血淋漓的畫面,他格外心疼。
他沉聲道,“都怪我,怪我沒保護好景姑娘,怪我沒教育好姬桑寧,才讓景姑娘傷成這樣,對不起,景姑娘——”
景飛鳶搖頭說,“王爺你別自責,這不關你的事,誰知道驕陽郡主會下如此黑手呢?再說了,不過是一點皮外傷,并未傷到筋骨,養幾天就好了。”
姬無傷抬頭凝視著景飛鳶的眼睛。
他說,“沒有驕陽郡主了,以后,攝政王府不會再有驕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