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尋鶴下意識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候,一枚石子破空而來,擊中驕陽郡主的手腕!
同時,一道冷漠低沉的嗓音傳來。
“他是不能擋你的路,那麼,本σw.zλ.王行不行?”
“……”
驕陽郡主正捂著被石子擊痛的手,忽然聽到這聲音,她驀地心頭一慌,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與此同時,逃過一劫的景尋鶴和景飛鳶也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擁擠的人群猶如摩西分海,自動向兩邊讓開,哪怕已經踩著身后人的腳背,他們也要艱難讓出一條寬敞的路。
而一襲黑色錦衣的高大男人,率領著一群侍衛,從這條路盡頭緩步走來。
哪怕他戴著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臉,可從他露出的那雙眼睛和緊繃的下頜,依然能讓人瞧見他此刻沉凝的怒氣。
他一步一步像踩著鼓點一樣極有氣勢地走來,那雙眼睛冷冰冰掃過驕陽郡主過后,就落在了景飛鳶身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景飛鳶鮮血淋漓的胳膊,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一根根狠狠握緊,幾乎要掐破了掌心!
他的視線一點點上移,落在景飛鳶臉上。
對上景飛鳶冷漠的眼神,他心頭一窒。
第148章 當眾揭露!郡主非他親生
鳶兒的眼神如此冷漠,鳶兒是因為姬桑寧而遷怒他,怨恨上他了麼?
一瞬的心悸后,姬無傷又想,鳶兒遷怒他是應該的。
是他,害得鳶兒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是他對不住鳶兒。
姬無傷又看了一眼景飛鳶冷漠的模樣,他抿緊嘴唇,愈發用力握緊了手指。
然后,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驕陽郡主。
都是這孽女!
他邁著大步來到驕陽郡主面前。
驕陽郡主看著氣勢驚人的父王,已經嚇得腿軟。
“父……父王……”
她艱難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問道,“您不是……您不是昏迷了嗎?您不在府里養身子,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姬無傷沒有回答驕陽郡主這話。
他漆黑的眼眸盯著驕陽郡主,薄唇微啟,嗓音極度冰冷,“你長這麼大,本王從未打過你——是不是?”
不等驕陽郡主說話,下一刻,他忽然揚手一巴掌落在驕陽郡主臉上!
用力之大,竟讓驕陽郡主身子重重一趔趄就摔倒在地!
他低頭盯著驕陽郡主,一字一頓道,“可今日,你已讓本王忍無可忍!”
驕陽郡主摔在地上,抬頭錯愕地望著姬無傷。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她,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震驚道,“父王!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為了景飛鳶那個女人動手打我!”
姬無傷已經不想再看驕陽郡主這蠢貨的模樣。
他閉上眼睛冷聲道,“上一次你仗著你郡主的身份肆意傷人時,本王警告過你,你若再犯,本王就將你遣去皇陵,看來,你是做夢都想去守皇陵了,所以才如此上躥下跳——”
他慢慢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明早就隨你皇伯父的棺槨一同上路,非本王傳召,永世不得歸來!”
姬無傷這話,讓圍觀群眾一陣嘩然。
親爹把親生女兒放逐到偏僻的皇陵,一輩子不讓人家回來,這懲罰是不是太過了些?
連景飛鳶都震驚了。
她驀地抬頭盯著這個高大威武的男人。
她以為她今日受傷,男人心疼之下當眾打驕陽郡主一耳光已經算是給她交代了,沒想到,這人竟然要將驕陽郡主發配到皇陵!
驕陽郡主本人更是震驚。
她已經忘記了臉上的疼痛,她黑溜溜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姬無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守皇陵?
父王竟然真的要讓她去守皇陵?
還一輩子都不許她回來?
父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怎麼可以!
驕陽郡主愣了幾息后,看見父王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一股寒意從她背脊滋生,直襲腦海。
她意識到,父王這次是來真的了!
父王真的要把她發配到皇陵,再也不讓她回來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讓驕陽郡主瞬間落淚。
她爬起來膝行著上前,用力抱著姬無傷的腿哭訴,“父王!求父王收回成命!我不要去皇陵,我不要!”
她哽咽道,“皇陵那里的行宮冷冷清清,里面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全是一群陰森森暮氣沉沉的老太監和老嬤嬤,走出門四周都是陵寢,特別嚇人的父王!我才十一歲,我還這麼小,您怎麼能把我扔到皇陵去啊父王!父王!”
姬無傷嫌惡地一腳踹開驕陽郡主。
他睜開眼低頭看著這個滿臉淚水極其可憐的小姑娘,冷冷道,“十一歲?你手段惡毒行事猖獗時,可一點也不像十一歲!”
他抬手,指著景飛鳶那鮮血淋漓的胳膊,“瞧瞧你干的好事!哪怕是王府的家奴,你也沒有資格如此肆意傷害踐踏,何況這并非你的奴才,人家未曾招惹你這個郡主,你怎麼敢讓你的侍衛用帶倒刺的馬鞭毀人家的容,嗯?你怎麼敢親自揮著馬鞭沖人家眼睛襲去,嗯?”
他冷笑,“既然在人多的地方你愛逞你的郡主威風,那你就去個人少的地方,好好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