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郡主的年紀不談,這分明典型就是爭風吃醋,為情郎報仇啊!
圍觀群眾一副窺探了驚天大隱秘的興奮表情,與之相比,是侍衛那難看到猶如暴風雨將至的臉色。
“放肆!”
他握緊馬鞭惡狠狠盯著景飛鳶,似乎隨時都能擇人而噬。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污蔑郡主和趙靈杰有私情!
雖然他們也都懷疑郡主看上了那個趙靈杰,可是這種事哪兒能說啊,對于郡主如今的年紀而言,這種喜歡是見不得人的!
眼前這女人怎麼敢?
她不是想嫁給王爺嗎?
她這樣毀郡主名節,就不怕王爺心疼郡主,一怒之下不娶她了嗎?
侍衛想揮動手中馬鞭狠狠抽死景飛鳶,可是目光觸及景飛鳶抱著的小公子,他又不敢妄動。
他的鞭子揮出去,這女人必定會抱著小公子來擋鞭子!
該死!
景飛鳶睨著侍衛,“我放肆?或許我今天揭穿這見不得人的真相,的確是過于放肆了,可這不是被你們家郡主逼我至此麼?”
景飛鳶冷笑,“郡主她第一次找茬污蔑我,扇我耳光,我人微言輕我認了。她第二次要我宅子送給趙靈杰,逼我咽下苦水,我奈何不了她,我也認了。可今兒,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我毀容喪命,我還要怎麼忍,嗯?”
景飛鳶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猙獰的傷口,“我若是還繼續閉口不言,什麼都不說,那麼下一次等著我的,恐怕就是我半夜三更被人從家中擄走,被人扔到荒郊野嶺名節盡失,最后只能懸梁自盡!”
她抬頭重新看著侍衛。
“左右你們家郡主已經恨我至此,我說與不說,她都揮要我性命,那我何不在死前將她和趙靈杰的私情公之于眾?即便我來日被人害死,至少天下人會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我!”
圍觀百姓雖然不敢出聲,但是個個都在點頭附和。
沒錯。
左右是個死,那不如痛快說出來,他們支持景姑娘。
如果景姑娘真的被人害死了,他們一定會口口相傳,將景姑娘的冤屈說得人盡皆知!
侍衛看到景飛鳶還在污蔑郡主要殺她滅口,愈發怒意翻涌。
可他不敢動景飛鳶。
他只能扭頭看著酒樓,尋找他的主子。
而他的主子這會兒已經跑出酒樓,怒氣沖沖帶著人朝牌坊這邊走來。
“郡主!”
“是那個驕陽郡主來了!”
“快讓讓!”
圍觀群眾看到郡主帶著嬤嬤和丫鬟怒氣沖沖走來,又八卦又激動。
他們趕緊擠擠攘攘讓開一條道,生怕擋了郡主的路,被郡主揪出來祭刀。
于是,驕陽郡主通行無阻,很快來到景飛鳶面前。
她陰沉著臉盯著景飛鳶。
這個賤人!
這賤人之前不是還跟她假惺惺地說什麼心疼父王,舍不得讓父王為難麼?她以為這賤人當真會為了不給父王添麻煩而咽下今日的苦水,誰知道,這賤人竟然揭破她對趙靈杰的愛意,把好好的一切鬧成了這樣的局面!
什麼顧全大局識大體,都是放屁!
呵,這個賤人對父王的愛也不過如此!
驕陽郡主抬頭看了一眼牌坊上面的趙靈杰,又恨又心痛,再掃向四周,對上圍觀群眾盯著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她愈發怒不可遏。
景飛鳶這賤人讓她心愛的夫君受辱至此,又讓她顏面掃地,她今天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這賤人是父王的心頭寶,她也要動一動!
驕陽郡主盯著景飛鳶,冷聲道,“你方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你分明是在胡說八道!我與趙靈杰根本沒有私情!我是郡主,我是先皇的親侄女,是當今皇帝的堂姐,你竟敢如此污蔑我壞我名節!簡直是找死!”
她伸手一揮,大聲道,“來人啊!把景飛鳶給本郡主抓起來,帶回王府!”
景飛鳶輕輕拍著懷中小鯨魚的背脊,冷冷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人。
那些人對上景飛鳶的眼神,剛要邁出的腳步又縮了回去。
這位姑娘之前住在王府梧桐苑,王爺視之如珍寶,他們是王府中人,他們心知肚明。
景飛鳶震懾住了那些嚇人,才低頭看著驕陽郡主。
她問道,“郡主只把我一個人帶回王府麼?您不管牌坊上吊著的趙舉人了?那可是郡主您最心愛之人啊,不如把他也帶回王府好好關懷關懷?”
驕陽郡主眼睛通紅,“景飛鳶你放肆!”
景飛鳶嘴角勾起一絲譏諷,“我是放肆,而郡主您是無情又自私。之前趙舉人還未曾身敗名裂,您便護著趙舉人跟護眼珠子一樣,現在趙舉人被扒光了衣裳吊在牌坊上,出盡了洋相,郡主就瞧不上他了?郡主這是要拋棄趙舉人了,嗯?”
她抬頭瞥了一眼牌坊上的趙靈杰,慢悠悠道,“雖然趙舉人如今讓人瞧見并證實了他的天閹,他的確高攀不上郡主了,可是,郡主好歹喜歡過他一回,他做不了您的夫君,可做個貼身太監還是可行的——”
她重新看著驕陽郡主,笑道,“郡主,您不如把趙舉人帶回去做個貼身太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