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吊在這里挺可憐的,可是,他也是真的挺可恨!既然他那是娘胎里帶來的毛病,既然他生來就是天閹,那他娶什麼媳婦啊?他明明可以對外說他不近女色,一生不娶,為什麼就非得遮掩自己的毛病娶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呢?”
“就是,他不想讓他天閹的事泄露出去,那他就直接說他不近女色別娶媳婦啊,這樣我還敬佩他是一條漢子,即便有人發現了他天閹的事,我也不會唾棄他,可他昧著良心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我一點都不同情他,我會唾棄他一輩子!”
“……”
景飛鳶深以為然。
趙靈杰想遮掩自己天閹的秘密,明明可以選擇終身不娶,可是他偏要選擇娶妻然后將妻子送給乞丐為他趙家傳宗接代,他偏要選擇這種最害人的惡毒手段。
這種人,落到什麼下場都是活該。
這時,人群里忽然傳來了騷動。
一道帶著無限恨意的尖叫聲,鉆入景飛鳶耳里——
“景飛鳶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第144章 竟用馬鞭抽打鳶兒!
景飛鳶不需要回頭,只需聽到這句話里的“賤人”二字,她就知道來者是何人。
除了趙錢氏那惡婦,還能有誰?
景飛鳶將小鯨魚交給譚嬤嬤抱著,她握著團扇優雅雍容地轉過身,看著撥開人群朝她沖過來的趙錢氏。
瞅見趙錢氏那鼻青臉腫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凄慘樣子,景飛鳶沒忍住挑起了眉梢。
嘖。
姬無傷的人,下手還挺狠。
面對一個老人家,一般人還真狠不下心這樣毒打,不過她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手段,在她眼中,趙錢氏死不足惜。
景飛鳶打量趙錢氏凄慘模樣時,被吊在牌坊上的趙靈杰驀地睜開了眼睛。
被吊了幾個時辰,他已經口干舌燥頭暈眼花,手上血脈不通讓他兩條手臂都有些腫,這種滋味真的生不如死。
他處在這樣艱難的劇痛之中,恍惚聽見了有人喊景飛鳶的名字,睜開眼低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置身于普通百姓之中那一身金色華服的美人。
如仙鶴立于雞群,極其扎眼,與眾不同。
趙靈杰眼神恍惚。
那是……
景飛鳶?
他這般凄慘,景飛鳶卻盛裝打扮來看他笑話?
這賤人!
賤人!
趙靈杰眼神陰鷙,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下,想到方才景飛鳶就盯著他,將他的殘缺之處盡收眼底,一種難以形容恥辱猛地涌上心頭,讓他氣血上涌,有吐血的沖動。
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他!
不止讓這些陌生人來觀瞻他的殘缺,竟然還要讓他曾經娶回家里卻半年不敢觸碰的妻子來看他的笑話!
為什麼老天爺要讓這麼難堪的事情發生在他頭上!
為什麼!
趙靈杰心中的憤懣幾乎要撐爆他的心臟時,牌坊下面,趙錢氏已經撥開人群來到了景飛鳶面前。
她眼眶紅腫,淚流滿面。
她顫抖著指著景飛鳶,一邊哭一邊大罵。
“你這個心如蛇蝎的毒婦!你這個賤人!”
“我兒子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你過門,你竟然讓人把他抓起來扒了衣裳吊在這麼高的牌坊上,讓這麼多人看他的熱鬧,讓他受盡屈辱此后再也沒臉見人!”
“俗話說得好,打人還不打臉,你竟然扒了他的臉皮讓他受辱至此,夫妻一場,做人怎麼能決絕至此啊,你怎麼能這麼惡毒啊!”
只是罵這一通,趙錢氏如何能解氣?
她心中的恨意無法發泄,她踉蹌著上前就要撕打景飛鳶。
“你這賤人竟敢這樣對我兒子,我跟你拼了!我今天就豁出這條老命,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賤人!你拿命來!”
圍觀群眾眼看趙錢氏要發瘋,大家立刻上前拉住趙錢氏,不許她打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勸阻趙錢氏——
“嘿你這個人怎麼如此不講道理?我們要是沒記錯的話,不是你和你兒子先惡毒的加害這位姑娘嗎?怎麼還成了人家惡毒了?”
“就是!你兒子是你生的,他是不是個正常男人你還不清楚嗎?你竟然幫著他隱瞞事實娶人家景姑娘,然后又把人家騙到道觀里糟蹋——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惡毒的到底是誰啊?”
“哦,你兒子被人扒了衣裳吊在牌坊下面,你就心疼了?你就要發瘋了?那你把人家女兒騙到道觀里想扒人家衣裳把她丟給乞丐欺負的時候,你就沒想過人家也是娘生爹養的?”
“你還說人家惡毒,呸,這算什麼惡毒啊?依我說啊,你們前些天要把她丟給乞丐,她也該把你兒子扒光了丟給乞丐讓人家糟蹋,這才算以牙還牙呢!”
“就是,你兒子如今雖然被人看光了,可他的清白不是還在麼,有什麼值得鬧的?別發瘋了,趕緊把人帶回去,收拾好行李滾出京城找個沒人認識你們的鄉下地方,這不是能照樣過日子麼?”
“……”
趙錢氏簡直要被這些人氣瘋了。
這些話就像鋒利的針尖,毫不留情地往她心口里扎!
她睜著憤怒的眼睛,惡狠狠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