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拽景飛鳶的袖子,“姐姐快吃,吃完我們去玄武街,我們也去看看趙靈杰的凄慘樣子!”
“……”
景飛鳶艱難看著弟弟,好幾息才反應過來。
她忽然想起姬無傷說給她準備的驚喜。
也是在玄武街。
難道,趙靈杰就是被姬無傷吊在牌坊上的?
想到昨晚張玄問她,若是姬無傷出手教訓了趙靈杰,讓趙靈杰下場凄慘,她會不會憐惜趙靈杰,怨恨姬無傷……
她眨了眨眼,忽然彎起嘴角笑了。
她確認了,鶴兒口中的英雄人物就是姬無傷,是這個男人出手幫她教訓趙靈杰了!
一想到趙靈杰現在正光溜溜被吊在牌坊上面讓無數人觀瞻點評,她哪兒還顧得上吃飯啊?她必須現在趕過去看熱鬧。
“走,我們現在就去,拿上幾個包子路上吃!”
景飛鳶立刻起身讓景尋鶴和譚嬤嬤幫她拿包子,她轉身回屋子里整理妝容。
既然趙靈杰在玄武街那麼凄慘,那,她自然要用最美麗最容光煥發的模樣出現。
她從梳妝盒里拿出最昂貴的石榴紅寶石步σw.zλ.搖插在發髻上,又拿起嫣紅的口脂好好涂抹了一下嘴唇,又在臉頰上輕輕妝點……
完事后,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確定自己今天非常美麗,才滿意了。
她換上一身金燦燦的衣裳,拿著團扇,走出門。
譚嬤嬤扭頭一看,樂得合不攏嘴,“小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比昨日又好看了些呢!”
景尋鶴也圍繞著姐姐轉悠,喜上眉梢,“果然,前夫過得凄慘,是老天爺對和離的女子最好的獎賞!一聽到趙靈杰的凄慘,我姐姐精神頭好得不得了!”
連小鯨魚也歪著腦袋眼巴巴望著娘親瞧。
哇。
娘親好漂漂。
愛娘親!
超愛的!
小鯨魚噠噠噠跑過去一把抱住娘親的腿,小腦袋埋在娘親金燦燦的裙子里一頓猛蹭,一邊蹭一邊咯咯直笑,對他的寶貝娘親喜歡得要命。
景飛鳶如愿收到了大家的夸贊,笑著溫柔一揮手,“走,去玄武街。”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門,坐上馬車直奔玄武街。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了距玄武街還有一段距離的街口。
景飛鳶掀開車簾一看,玄武街竟然人山人海,已經無法通行了。
她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不由笑了出來。
這麼多人看到了趙靈杰的熱鬧,也不知道,趙靈杰獲救之后,會不會羞憤之下尋死自盡?
她輕聲說,“下車吧,馬車無法通行,我們步行過去。”
下車后,景尋鶴和譚嬤嬤走在前面開路,景飛鳶怕小鯨魚走丟,抱著小鯨魚,艱難行走在擁擠的人群里。
明明不長的一段路,大家愣是擠了好一會兒才來到牌坊下面三丈處。
到這兒,就徹底無法再往前擠了。
幸好,這兒足以看清楚前方牌坊上是何模樣。
于是,景飛鳶一行人停下來,抬頭往牌坊上看。
只見足有三丈高的巨大牌坊上,一個沒穿衣裳露出渾身淤青的男子被麻繩捆著雙手吊在牌坊上,他發絲凌亂,嘴角和下巴上都是干涸的血,臉上遍布著淚痕。
他緊緊閉著眼睛,好像暈死過去了,可那淚痕卻出賣了他,他的淚痕證明他這會兒是清醒的,他只是心如死灰不愿睜眼讓自己更難堪罷了。
景飛鳶勾唇愉悅地盯著趙靈杰這凄慘模樣看了看,然后,視線下移,看向趙靈杰的腿之間。
然后,她微微愣住。
那里,怎麼跟她見過的不一樣?
她雖然沒見過成年男子的身子,可是她小時候是帶過弟弟鶴兒的,不久前也為美少年燕離瀾擦過身子,她知道那一處本應該是什麼樣。
而趙靈杰不一樣。
他底下沒有那兩個蛋蛋。
而且,他那“小靈杰”,極其短小,猶如一條毛毛蟲。
就算是毛毛蟲,都是最小的那種毛毛蟲。
就……
就……
景飛鳶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鯨魚,她拉著小鯨魚的手指看了看,又盯著趙靈杰的身上看——
她掠過了小鯨魚的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最終握住了小鯨魚的小拇指——
嗯,趙靈杰就跟小鯨魚的小拇指一樣大。
一個四歲的孩子小拇指是多大,趙靈杰的就只有多大。
景飛鳶眼神復雜,聽著周圍人的嘖嘖議論——
“哎喲喂,我終于知道什麼叫天閹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不長蛋蛋,還小得可憐!”
“是小,我兒子今年七歲,都比他那里長得好看些,他真的,未免也太小了些!”
“難怪我聽說他娶了美麗的妻子卻半年不與妻子圓房呢,他那個只能拿來自己撒尿用,他根本就不能給女人用吧?”
“難怪他那麼惡毒,跟他母親一起設計他妻子,寧可讓乞丐來糟踐他妻子,也不肯自己親自上!呵,以前我還以為是景家欺負老實人,是景家胡編亂造冤枉了趙家母子倆,我心想天底下哪個男人會讓別人來欺負自己妻子啊?現在我終于理解這是什麼情況了,他不讓乞丐來不行啊,他這就是個天生的太監啊!”
“我也一樣,沒親眼看見過這個舉人老爺的毛病,誰能相信他會舍得將妻子拱手送給乞丐呢,現在我信了,自己是個廢物無能的,他只有讓別人來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