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對小皇帝說,“想吃,找你母妃去,皇叔的糖丸不是小孩子能吃的,你吃不得。”
小皇帝眨巴著眼睛,“為什麼吃不得?”
姬無傷愈發邪肆,“因為它里面包裹著你皇嬸對皇叔的愛意,這高貴的愛情糖丸,小屁孩你吃不起。”
“……”
姬明曜懵逼望著姬無傷,然后翻了個白眼,一甩頭就轉身走了。
他不給皇叔賜婚了。
他要給自己和皇叔的心上人賜婚。
他要讓皇叔的心上人來宮里給他做糖丸,然后囂張地指著皇叔說,朕的糖丸你這個老光棍也吃不起!你不配!
姬無傷氣跑了小皇帝,自己低著頭珍而重之的從糖罐子里摸出一顆糖丟進嘴里。
甜滋滋的糖丸,化解了嘴里的寡淡,沖散了鼻尖的絲絲縷縷臭味,讓他焦躁煩惱難以忍耐的情緒,忽然得以平靜。
他修長的手指尖撫摸著糖罐子,幾息后,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走,去趙家。”
他一甩披風領著張玄轉身就走了,拋下他皇兄不管。
什麼守靈七日,他能來守這幾天,已經足夠給這老東西臉了,明天就直接拉去埋了!
他現在要揣著他媳婦兒給的糖罐子去趙家,一邊嚼媳婦兒給他的糖,一邊狠狠揍媳婦兒曾經愛過的前夫!
教訓前夫這種事,得他親自上!
第140章 王爺霸氣!聞風喪膽
跪在外面庭院里的皇親國戚和大臣們,于一群僧侶的念經聲中再次聽見朱門開合的動靜。
他們同時抬頭。
看到攝政王龍行虎步走下臺階離開,他們對視一眼。
唉,果然又走了。
攝政王真是完全不將先皇放在眼中啊。
不過是守七天靈而已,攝政王也不想照做。
除了第一個晚上在靈堂里待到了天亮,之后每一個晚上攝政王都會離開。
偏偏,他們奈何不了這個年少就威名赫赫超級兇惡的將軍王。
大部分大臣們都不敢多說什麼,低著頭假裝沒看到早退的攝政王,可人多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識趣不長眼的,他們非要彰顯自己的剛正稟直。
“攝政王請留步——”
一個中年男子驀地抬頭盯著姬無傷的背影,叫住了姬無傷。
他沉聲說道,“如今新皇和后宮嬪妃,皇親國戚,文武大臣都在這里為先皇守靈,大家連出恭都不敢去太多次,唯獨攝政王您每夜都必定離開,一離開就再也不回來……王爺,您這樣是不是也未免太不將先皇放在眼中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驚。
他們詫異地看著說話的大臣。
哦,是為官十年以“最愛參奏別人”著稱的吳御史啊,難怪這麼大膽子,別人都不敢說的話,他敢說。
不過……
以前被這位參奏的都是好捏的軟柿子,這個攝政王可不是以前那些人!
今天晚上,吳御史怕是要踢到鐵板,腳趾頭都折斷吧?
在大家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同情的視線里,攝政王姬無傷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轉頭,看著說話的吳御史。
吳御史挺直脊梁一副不折不屈的文人清高姿態,直視姬無傷。
姬無傷瞇著眼盯著吳御史三息,然后,他用舌頭抵了抵嘴里的糖丸,淡淡嗤道,“你腦子讀書讀傻了是麼?”
他抬手指著緊閉著門的靈堂,“里面那是你們的君王不假,可他對本王而言,只是本王一母同胞的兄長,本王跟自己親哥哥要如何相處,關你屁事?需要你來教本王如何做事?你們如何與本王比,你們罵他一句叫冒犯天威,你們撓他一下要誅九族,可本王扇他幾個耳光他也只能忍下,這就是本王與你們的區別,懂麼?”
吳御史瞪大眼睛望著姬無傷。
他沒想到,這個一向沉默寡言冷靜自持的王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王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關你屁事”四個字!
簡直……
簡直有辱斯文!
這哪里是一個王爺該說的話!
他拱手,咬牙勸諫道,“王爺!先皇他首先是坐擁天下的皇帝,其后才是您的兄長!您身為臣子,就該恪守本分!”
姬無傷冷冷睨著吳御史,“本分?什麼叫本分?你要是知道本分二字,又怎會沖本王叫囂?”
不等吳御史說話,姬無傷甩袖淡淡道,“好了,本王從不愛聽人狂吠,你閉嘴。你聽著,既然滿朝文武里就你吳御史對先皇最忠誠最孝順,那麼,你就回去收拾好鋪蓋卷兒,等先皇下葬那日,你就去皇陵為先皇守墓盡忠吧。”
吳御史瞳孔緊縮!
他不可思議地望著姬無傷,“王爺,您怎能如此挾私報復——”
姬無傷勾唇,“報復?本王讓你去為你的先皇守墓,你居然覺得這是對你的懲罰,是報復?吳御史,你這是對先皇不敬,你想死麼?”
吳御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時閉上嘴不敢再多說。
姬無傷瞥了一眼他,轉身離開。
只剩下兩句霸氣的話,在夜風里回蕩——
“御史吳崢,與先皇感情甚篤,對先皇忠心耿耿,本王感念其忠心,著令吳崢隨先皇棺木同去皇陵,非死不得回返。”
“諸位大臣若還有跟吳御史一樣忠誠于先皇者,明日上書遞交本王,本王會成全你們,讓你們去皇陵為先皇盡一輩子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