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衛聽到這要求就覺得腦袋疼,趕緊轉身去找管家。
這種輕不得重不得的禮物可不好衡量,他辦不來這種精細的事,還是得找人精似的大管家才能辦好。
姬無傷目送侍衛離開,這才轉身望著景家藥鋪的方向。
他彎起嘴角,那雙還殘留著些許紅意的眼里蕩漾著一片柔情。
“鳶兒,等著本王,本王這就來找你,你跑不掉的。”
說完,他低頭嫌棄地看了一眼身上沾染的紙錢灰燼。
他得立刻進去洗洗干凈。
帶著靈堂的紙錢灰燼和香燭氣味登岳父岳母的門,不吉利,人家會厭惡死他的。
……
同一時刻。
王府客院。
憋得頭頂都快要長蘑菇的美少年燕離瀾,也從王府婢女口中得知了景飛鳶一大早帶著煜兒離開卻許久都不見回來的消息。
燕離瀾一愣,隨即眼前一亮!
他興奮地呢喃,“姐姐應該是帶著煜兒小寶跑回景家了!我就說嘛,姐姐不可能一直住在王府的!既然姐姐和煜兒都跑了,那我也要跑!”
燕離瀾蹭蹭跑起來。
他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
他馬上就跑。
他要去找姐姐!
這個破王府待著一點意思都沒有,這個破王爺不想讓他接近姐姐就故意讓人把他安排到客院,他這幾天屢次想去找姐姐都被人攔住了,說王府后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外男不能擅闖,可把他給憋屈壞了!
他也好多次讓人給姐姐帶話,讓姐姐來見他,可是那些婢女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身就當他放屁,根本就沒有幫他傳話!
氣死了!
這破王府誰愛待誰待,他不住了!
他去姐姐家里干苦活兒累活兒都行,他絕對不要留在這里做個被人限制自由的座上賓!
守在院子門口的侍衛見燕離瀾蹭蹭跑出來,驚訝道,“燕公子,您今天又要去后院門口等著景姑娘呀?可是景姑娘要照顧咱們小公子,她很忙,怕是沒空見您——”
燕離瀾瞥了眼侍衛。
哼。
還把他當傻子糊弄呢?
他都聽到了,姐姐已經離開王府了,他相信姐姐肯定不會再回來找這個王爺!
姐姐一定會是他的妻子,姐姐一定不會嫁給這個黑心肝的故意分開他和姐姐的狗王爺的!
燕離瀾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對侍衛說,“我今天想去外面走走,這幾天憋得骨頭都要生銹了。”
幾個侍衛懷疑地看了一眼燕離瀾。
他們覺得這位燕公子說的不像是真話,可是他們沒有理由阻攔燕公子的去路,畢竟人家燕公子又不是要擅闖后院。
人家燕公子是王府貴客,他們總不能囚禁人家吧?
思慮幾番,侍衛只能笑著行禮道,“那燕公子您稍等,我為您叫幾個奴仆來扶著您——”
燕離瀾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有人陪著我反而不自在。”
說完,他忍著內傷未愈的疼痛,邁著小碎步蹭蹭蹭出了門。
出門走了幾圈,他溜到后門。
回頭看了一眼遠遠綴在他身后的奴仆們,他咧嘴得意一笑,拉開后院的門就呲溜鉆出去,飛快跑進后巷離開。
王府奴仆一驚。
他們大聲喊著燕公子,一窩蜂追上去。
可燕離瀾身負武功,即便內傷未愈也仍舊是個高手,等他們追上去,哪里還有燕離瀾的身影?
……
景飛鳶還不知道,愛慕她的兩個英俊的男子正兵分兩路各自向景家奔赴而來。
她擺脫了張玄和陳嵩,站在自家后院的青磚石上,松了一口氣。
她終于回到自己家了。
現在該姬無傷來找她了。
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她得為爹娘的名聲考慮,她必須讓男方珍而重之屢次登門,在左鄰右舍眼中才能顯得她足夠珍貴,人家才不會暗地里罵她爹娘養了個不值錢的女兒。
景飛鳶將煜兒放下來,拉著煜兒的小手笑道,“煜兒,你看,這就是娘的家,娘終于把你拐到娘家里來了!”
煜兒正四下張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院子。
聽到娘說話,他仰頭望著娘親,迷茫地眨巴著大眼睛。
景飛鳶揉了揉這個傻孩子的腦袋,剛要繼續往前走,就看到弟弟景尋鶴從旁邊的小路上竄出來。
一見到她,鶴兒就驚喜大喊:“姐姐!你啥時候回來的?”
不等她回答,鶴兒又扯開嗓子沖正院大聲嚷嚷,“爹!娘!我姐姐回來了!我姐姐回來了嗚嗚嗚!”
喊完,他飛快沖向姐姐,一把抱住了姐姐。
這個小少年抱著終于回家的姐姐嗚嗚嗚地撒嬌,正親近著呢,忽然,他的腿也被人抱住了。
他迷茫低頭一看,才發現姐姐帶回來的玉雪可愛的小崽崽正抱著他的腿,也在嗚嗚嗚地撒嬌親近他。
他眨了眨眼,然后驚喜地彎下腰一把抱住小崽崽,“哇,小鯨魚,你也來啦?”
煜兒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頭栽進景尋鶴脖頸里扭來扭去撒嬌,“小舅!嗚嗚嗚小舅!”
這可把景尋鶴高興得要瘋了。
這個連爹爹都不認的小崽崽,居然又一次認了他這個小舅!
哎呀,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