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當時也打了那野人一個耳光,她嚴厲呵斥后,那野人就沒再跟著她……
這樣懵懂的人,她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他被抓捕,被處死嗎?
第56章 那晚,就已喜歡上了你
景飛鳶低著頭沉默,姬無傷的一顆心也跟著起伏受煎熬。
他掐著手掌心盯著景飛鳶,大氣都不敢喘。
他此刻就像個無意識中犯了罪,正等著人家來唾罵控訴他的罪人,到底是死刑還是無罪,一切就在景飛鳶開口之間……
好一會兒,景飛鳶才抬頭看著姬無傷。
她緩緩說,“民女的確見過他,可民女所見的他,很乖,很聽話,他雖然看似暴戾,危險,可他并沒有傷人的跡象。”
她說,“民女所見的他,不該被處死。”
“……”
姬無傷背脊驀地僵硬了。
很乖?
很聽話?
景姑娘形容的確定是他?
他又不是沒發過病,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病發以后是什麼樣子。
每次病發以后他就會恢復狼性,而且是瘋狼的狼性,他內心充滿破壞欲,極其暴戾,身邊心腹如張玄幾人都曾被他重傷,甚至險些被他打死——
所以后來病發之時他便索性提前用鐵鏈將自己綁起來,不用鐵鏈捆著,八個心腹都制不住他,他必定會跑出去闖禍。
可現在景姑娘竟然告訴他,他那天晚上很乖?很聽話?沒有傷人的跡象?
怎麼可能?
他要是能乖,他還有必要用鐵鏈把自己栓起來?好好一個人,誰又愿意像被當成畜生一樣栓起來?
姬無傷手指甲用力到快要掐破了手掌心,他黑沉的眼眸盯著景飛鳶,一字一頓,“本王懷疑,景姑娘遇到的并非那野人,其他人口中的野人,可一點也不乖。
為了不抓錯人,景姑娘可以跟本王詳細說說他的特征麼?”
景飛鳶仔細想了想,說,“就是王爺說的那樣,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眼睛通紅,仿佛野獸。他不會說話,也好像聽不懂話,他只會嗷嗚嗷嗚叫。對了,他還會像野獸一樣在地上搖擺著他的胯跟人求/偶,被兇了還會委屈巴巴翻肚皮示弱……”
“……”
姬無傷的背脊越發僵硬了。
他腦瓜子嗡嗡的,他不σw.zλ.敢置信地望著景飛鳶。
求/偶?
委屈巴巴翻肚皮示弱?
等等,他在跟誰求/偶?
姬無傷的眼珠子都快要不會轉動了。
他盯著景飛鳶,艱難開口,“容本王打斷一下,景姑娘是說,那野人在跟景姑娘求/偶?”
景飛鳶也忽然沉默了。
她清凌凌的眼對上姬無傷震驚的眼神,她后知后覺地有些難堪起來。
被個野人盯上了,還被野人用野獸的方式求/偶,這好像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她抬手撥弄著鬢發,掩飾尷尬,艱難承認,“是……是的。”
姬無傷跟景飛鳶沉默對視。
景飛鳶只是尷尬,姬無傷卻是羞恥到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的難堪。
那種腳趾頭都快要摳斷了的尷尬,真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經歷。
他怎麼會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看上了一個姑娘,還對人家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來?
明明他活了二十七年都沒有對女子動心過,為什麼那天晚上就忽然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對人動心了?
如果他是個濫情的人倒也罷了,見一個愛一個就顯得正常,可他很清楚,他就算是在神志不清的狼性狀態下他也絕不會見一個愛一個,他們狼都是忠貞的動物!
他必定是真心喜歡人家的。
可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景姑娘?喜歡一個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姬無傷努力裝作局外人,問道,“景姑娘,本王不是質疑你,本王是覺得好奇,為何那野人對別人顯露了傷人的舉動,可對你,他卻翻肚皮跟你嗚嗚示弱?”
他盯著景飛鳶,“景姑娘能否詳細說說,你和那野人是如何認識的?你是不是救過他,或者做過什麼,才會讓他對你跟對別人不一樣?”
景飛鳶頗有些無地自容。
她尷尬地撓了撓鬢發,深吸一口氣,將那天晚上的事告訴了姬無傷。
“王爺已經知道了,我夫君趙靈杰是天閹之人,他和我婆婆為了遮掩他不舉的事,找了乞丐來借/種。”
“其實他們那天晚上找的不是兩個乞丐,而是三個,那野人就是他們抓來的乞丐之一。”
“那天晚上,我婆婆把我叫到她房里,想灌我喝藥,我反擊之后在她房里見到了床上兩個被綁著的乞丐,不經意一低頭,我又見到了地上一圈被掙斷的繩索。我正疑惑,忽然一扭頭,就看到那野人站在窗外。”
“他明明已經準備逃跑了,可一看到我,他便死死盯著我不肯移開視線了,而且還試圖翻窗進來。”
“我被他嚇到了,立刻拿起花瓶嚇唬他,他委屈嗚嗚一聲后就飛躍到屋頂逃走了。”
“后來,我在下山的時候又遇到了他。”
“他一直弓著腰鬼鬼祟祟跟著我,被我發現以后,他就沖我無辜地嗷嗚叫,我拿起石頭嚇唬他,他急了,忽然就趴地上沖我扭著胯求/偶,又沖我翻身露出肚皮示弱……”
“我朝他扔石頭,他委屈得直哭,一副氣壞了又不敢咬我的模樣,只敢啃著地上的草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