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飛鳶撥了撥鬢發,對趙錢氏的控訴和撒潑無動于衷。
她說,“我如今是落戶于你們趙家,不過趙靈杰他失德在先,我今日拿回了嫁妝,明日便可獨自前去官府將戶籍遷移出來,此事無須你們同意。”
她平靜問道,“我最后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自己去收拾東西滾,還是我讓伙計替你扔出來,你自己撿?”
第52章 郡主為渣男撐腰,與她作對
“……”
趙錢氏的哭聲一頓。
她對上景飛鳶那冷漠無情的眼神,心里非常清楚,景飛鳶這是給她下最后通牒了。
她若還不去收拾東西,景飛鳶會真讓人把她那些肚兜等物扔出來讓人觀瞻。
她相信景飛鳶做得出來,這個賤人都能狠心惡毒的將她扔給乞丐,又怎麼會做不出來扔她衣裳的事?
趙錢氏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抹著淚,顫顫巍巍站起身來。
她最后怨毒地恨了一眼景飛鳶,轉身佝僂著背脊往房間走去。
一直蹲在旁邊裝鵪鶉的陳嬤嬤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景飛鳶看著趙錢氏的身影,又冷冰冰說道,“趙錢氏,你聽好了,只許拿走我跟趙靈杰成親之前你們母子倆置辦的東西,其他的不許拿。”
景飛鳶揚聲說給外人聽,“畢竟我跟趙靈杰成親這半年來,你們吃我的,穿我的,你們用的所有東西都是我掏的銀子,甚至就連你們長胖的這些肉都是我拿銀子養出來的,我雖不至于落井下石要你們把一身肥膘折成銀子補給我,可是,我也不會讓你們拿走我一樣東西。”
她慢悠悠說,“畢竟咱們兩家都成仇人了,我要是還讓你們大包扛走我景家的東西去當鋪換銀子過好日子,那我景家祖宗怕是都要氣得活過來。”
圍觀群眾紛紛叫了一聲好。
喝彩聲中,趙錢氏手指死死抓著門扉,氣得身子直發抖。
賤人!
景飛鳶這賤人竟然如此下她和兒子的臉面!
等會兒她若是脫下了這一身華服,換上半年前的粗布麻衣,挎著個小包袱狼狽走出來,這不是明顯告訴了世人,這半年她和兒子是在吸兒媳婦的血過日子麼?
左鄰右舍要怎麼看她和兒子啊?
她一口血哽到喉頭,她手指甲掐著掌心,慘白著臉緩緩望著景飛鳶,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她咬牙切齒道,“景飛鳶,你不要欺人太甚!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莫要把事做絕了把路走絕了!”
景飛鳶淡定凝視著趙錢氏。
她說,“跟你們母子倆這樣的豺狼,為何要留一線?留著你們下一次又來下/藥害我麼?把事兒做絕了才好,徹底斷絕了來往,你們便害不了我了。”
圍觀群眾又忍不住鼓掌叫好。
趙錢氏看著景飛鳶,又看著那些鄰居們丑惡的嘴臉,她的心,快要被恨意扭曲到變形。
她狠狠掐著掌心,咬緊牙關看著屋子里的擺設。
她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
看這樣東西,是景飛鳶后來添置的。
看那樣東西,是景飛鳶買來送她的……
再看向其他的,還是景飛鳶買的……
整個屋子,屬于她的東西沒有幾樣。
她該怎麼收拾?
這根本沒法收拾啊!
趙錢氏眼淚抹了一把又一把,徹底陷入絕望的時候,院子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道悅耳的嗓音。
“景家姑娘,你何必如此趕盡殺絕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對一個老人家咄咄相逼,你不覺得你做得過了麼?”
驕陽郡主撥開人群走進院子里。
她冷冷凝視著景飛鳶,“就算老人家曾經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她好歹是你婆婆,是你叫了半年母親的人!你對你昔日的母親竟然也能如此狠心,如此惡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
景飛鳶驀地回頭看去。
又是這個郡主!
她真沒想到,哪哪兒都少不了這個驕陽郡主。
呵,還真是個護夫寶啊。
就算趙靈杰前世對這個郡主再好,可趙靈杰和趙錢氏如今已經身敗名裂了,母子倆猶如陰溝里的臭老鼠人見人厭,這種情況下這郡主為什麼就非得湊上來,把自己也弄成跟趙家母子倆一樣臭不可聞的人?
蠢不蠢?
景飛鳶平靜凝視驕陽郡主三息,然后跟隨所有人一起對驕陽郡主行禮。
行過禮后,景飛鳶直起身。
她不卑不亢地說,“郡主又是來幫趙家人的麼?”
驕陽郡主自然不肯承認,她如今才十一歲,她可不敢跟趙靈杰傳出什麼事。
她怒道,“你胡說什麼!本郡主不是幫趙家人,本郡主是見不得你這麼欺負人,站出來打抱不平罷了!”
景飛鳶輕笑,“欺負人?郡主您是不是沒弄清楚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指著這個宅子,說,“半年前我嫁給趙靈杰的時候,趙靈杰母子倆住的是西街的破落院子,是我見那院子里嘈雜影響趙靈杰念書,于是拿我自己的嫁妝銀子買下了這個院子,把趙靈杰母子倆接到這兒享福。如今趙家母子惡毒害我,我與趙家人恩斷情絕,郡主難道認為,我收回我自己的宅子不應該?郡主難道認為,他們趙家母子倆還有資格厚著臉皮賴在我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