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擾幾位小道長清修了,我去昨晚的院子看一看,我有東西落在那兒了。”
幾個小道士趕緊讓開路。
看著景飛鳶一行人進門,幾個小道士對視一眼,飛快溜去找師兄弟們說這個足以震驚他們全家的大消息!
景飛鳶領著人往昨晚的院子走去。
經過供奉神靈的大殿時,她驚訝發現,安親王一行人就站在大殿里。
安親王挺直脊梁站在神龕前,手里拉著個錦衣華服粉雕玉琢的四歲小娃娃。
大殿另一邊跪著幾個錦衣華服的人,個個都身材圓潤,一看就是富貴人。
其中一個美貌婦人正在哆哆嗦嗦磕頭認罪,“王爺,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公子,奴婢讓小公子流落在外受了四年的苦,奴婢罪該萬死!”
安親王淡漠看著那婦人,“宋奶娘,你這四年去了何處?”
第26章 王爺有病,無藥可治
宋氏抖若篩糠,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身邊的男人見狀,便替她開口了。
“王爺,小人是安遠縣的土財主,小人名叫鄭勛。”
“四年前,小人帶著妻子去鄉下檢查田地,在溪邊撿到了一個抱著小嬰兒的婦人,那婦人后腦勺磕破了流了很多血,眼看著要沒命了,小人和妻子便將她帶回家里醫治。”
“她就是宋氏。”
“宋氏醒來后,竟失去了記憶,她不知她是誰,不知能去何處,于是跪下來求我和妻子給她一口飯吃。”
“我見她生得貌美,問她可愿意給我做妾,只要她愿意,她帶來那個小嬰兒我可以替她好好養著。”
“她答應了,從此在鄭家住下來,安安分分跟我過日子,她帶來的孩子我也認下了,取名鄭知恩,希望這孩子能知恩圖報的意思。”
“這安穩日子過了四年,直到一個月前,宋氏她忽然恢復了記憶。”
“她說她是安親王府的奶娘,她當年帶著的孩子是安親王的骨血,她要把孩子送回王府,于是我們帶著鄭知恩來了京城。”
“結果,還沒進京城呢,就出事了。”
“也怪我們自己嘴巴不緊,昨晚在城外客棧歇腳時不小心透露了我們帶著的孩子是安親王府的小公子,昨晚我們歇息后,便有黑衣人破窗而入搶走了鄭知恩。”
“我們嚇得要命,立刻讓有武功的家丁趕緊追,就這樣你追我趕地追著他一路來到白云山下。”
“然后,我們遇到了那些官爺,我們大聲喊著賊人搶走了安親王府的小公子,求他們出手相救,他們便追著賊人上了白云山。”
“等我們氣喘吁吁跑上白云山,聽說賊人已經跳崖伏誅了,官爺們和道長們搜遍了整個道觀,也終于在這神龕底下找到了只受了點輕傷的鄭知恩小公子。”
鄭勛說完,抬頭眼巴巴看著安親王。
幾個大內侍衛也點頭為鄭勛作證。
“沒錯,王爺,昨晚皇上命令卑職率人去城外某位大人的莊子里查一查贓物,不料,卑職等經過白云山下瞧見一黑衣人抱著個孩子飛快奔跑,身后跟著幾個人追趕,他們說賊人搶了安親王的小公子,求我們出手相救,我們一聽說是王爺您的孩子,就立刻追著賊人上了白云山……”
安親王靜靜聽完鄭勛和大內侍衛的話,低頭凝視著手中牽著的小娃娃鄭知恩。
小娃娃生得圓潤白嫩,長得也極好看,一看就是錦衣玉食好好養著的,跟鄭家人個個圓潤的體態的確像是一家人。
安親王問他,“那邊那些人,都是誰?”
鄭知恩偏頭看著鄭家人,奶聲奶氣卻口齒伶俐的挨個兒喊人,“我爹!我娘!我大娘!我姐姐!張嬤嬤……”
安親王又問,“昨晚那個黑衣人抱著你上山,為何將你藏在神龕底下?他為什麼沒有動手殺你,嗯?”
鄭知恩仰頭望著安親王,一臉茫然。
驕陽郡主揉了揉鄭知恩的腦袋,笑著說,“父王,瞧您這話問的,弟弟他才四歲呀,他哪里知道黑衣人為什麼要把他藏神龕底下?他哪里知道人家為什麼不殺他?”
驕陽郡主蹲下來,一把抱住鄭知恩,“弟弟,我也是你姐姐,我是你親姐姐,我叫姬桑寧,今年十一歲。”
鄭知恩歪著腦袋茫然地望著驕陽郡主,“可是,我聽他們叫你郡主哇。”
驕陽郡主笑道,“驕陽郡主只是我的封號,我的名字叫姬桑寧,你以后也會有封號的,等爹為你請封世子,他們也會叫你安親王世子,叫你小王爺!”
鄭知恩眨了眨眼,仰頭望著安親王,眼底有些許期待,“你,你真的是我爹爹嗎?”
安親王凝視著這小娃娃,沒有說話。
他是不是這孩子的爹,還得再查。
幾息后,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小娃娃的腦袋,對身后隨從說,“先回王府吧,把鄭家人也帶回王府好好安置。”
隨從拱手應是。
安親王轉身領著一雙兒女跨出大殿門檻,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外面院子里的景飛鳶一行人。
安親王看著景飛鳶的臉,捂著又開始不爭氣砰砰直跳的心。
奇怪,這姑娘怎麼也在這兒?
是巧合,還是跟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