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季繁月暗嘆,居然是這個版本。
“所以你當初騙我,是為了讓我打消攀附蕭家的心思對嗎?”
其實他不騙,她也沒興趣。
蕭鶴川低低“嗯”了一聲,然后定定的看她道,“我現在告訴你這些,也有目的。”
季繁月下意識的問,“什麼目的?”
窗外的風聲依舊,蕭鶴川啞了聲音,“我想要告訴你,我很干凈。”
這些話,經由一個男人,尤其是他這種鋼鐵直男說出來,多少有點抹不開面。
但他就是這樣直言不諱的人,這些話他必須說明白。
因為這段時間了解的季繁月,就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她對所有人有一層高高的心墻,太難撬動,也太難打開。
所以他的誠心就顯得格外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季繁月因為這個誤會下去,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第三者,他不忍心,也不舍得她這麼想。
“我過去心里也沒有住過人。”
蕭鶴川一字一句的。
季繁月怔然的望進他深井般的眼眸。
他說,“還想告訴你,現在的我和將來的我,心里會住進一個人。”
“那就是你。”
“不管你聽到這些,是厭惡也好,排斥也罷……所有的一切,我都明明白白的拿給你看,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就站在這里,以你丈夫的身份,往后余生守護你,沒有人敢再欺負你。”
他言辭認真,像是在宣讀什麼誓言,“包括我自己。”
14、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林疏棠和她一起逛街,季繁月的心思顯然不在這。
她腦海里還是那天回放的畫面。
蕭鶴川向她,告白了?
簡直駭人聽聞!
最后她直接下車跑了。
季繁月把這事告訴了唯一的朋友林疏棠。
林疏棠聽到后,倒是沒有關于接受不接受這個問題,給她提供任何意見。
她只是對季繁月說,“好的愛情就和友情一樣,會像陽光一樣灌進你的心里,如果它洶涌的流向你,那也無需阻攔,或許沒你想象的那麼兇險萬分,被溫暖透明的水包裹的幸福感,能抵擋這世間許許多多的灰暗,繁月,我們不能因噎廢食,就像這個世界上不只是黑色和白色,也不是只有壞人。”
15、
林疏棠的話,季繁月總能聽得進去。
導致這幾天上班都略顯魂不守舍。
摸索著手指上沉甸甸的鉆戒,不少同事問她在哪買的,還挺逼真。
她也只是笑笑不說話,下班的時候,季繁月被黑衣人塞進一輛車里。
嚇得她還以為被綁架了。
誰知道看到了車里的江夜白,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江夜白給她說,他弄死了錢峰,還要帶她一起離開海市。
因為警署那群人死咬著他開槍殺人的事不放,借此機會,想要調查江家的內幕,他必須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季繁月聽完錢峰死了的事,內心沒什麼波動。
聽到他要帶她走,就覺得挺好笑。
“我憑什麼跟你走?”
江夜白伸出一只手落在她后背,昏沉車里,一雙眼藏不住的侵略性。
“因為我知道,你和我才是同類,你一定會選擇我,就如在醫院里,你想要錢峰死一樣,如果不是蕭鶴川攔著你,你就能殺死他不是嗎。”
他的話讓季繁月心驚。
和他一樣的人?
季繁月才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江夜白的危險和殘忍,江家的深不可測,遠不是她能想象的。
她是仇恨上頭,想要手刃了錢峰,可冷靜下來,蕭鶴川說得沒錯。
錢峰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獨不能是她的手上。
否則她和錢峰有什麼區別?
季繁月拉開車門,就想跑,被江夜白拽了過來,按住她的后頸就吻,格外暴戾囂張。
“江夜白!你瘋了!”
季繁月掙扎著,猛地推開他,厭惡地擦掉嘴上的痕跡。
江夜白被她推得撞在車門,病態的笑了幾聲,盯著她,似乎在回味碰到她唇瓣的感受。
“姐姐,你怕什麼,當初你主動說要跟我在一起的,我們那麼要好,要好到我可以成全你所有的心愿。
你想要錢峰死,我就讓他死,你不喜歡季家人,我也可以讓他們統統去死啊。
這樣的我不比任何人能帶給你想要的安全感嗎?所以我們才是一樣的,我懂你,你也懂我。”
季繁月眼看他越加逼近,車門上鎖了,根本打不開。
她心下一慌,破口大罵,“你特麼有病吧!
你是哪個村的豬居然這麼膨脹了,以為全世界都是你的啊,還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
季繁月警告他,“我勸你把我放了,要不然……”
他眼底噙著攝人的光,“要不然姐姐打算怎麼樣?”
他的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脖頸,稍微用力就能折斷一樣。
季繁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姐姐,難道你不知道嗎,拒絕我可比接受我更危險吶。”
他笑,“不過我還不舍得對你怎麼樣,畢竟姐姐在我心里,是特別的。”
季繁月,“……我上輩子是遭多少孽才會換來你這一聲特別。”
話音剛落,外邊忽然傳來警車的聲音。
很快,江夜白的車被團團包圍。
整個地下車庫都閃爍著警燈的光。
蕭鶴川持槍下來,季繁月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見救世主,拼命的拍打車窗。